第286章

    埃诺是黎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血猎,从始至终籍籍无名,就连撤退的时候没有跟上队伍都没有被发现,被血族的人给生擒了。

    阴冷的地牢里冰寒刺骨,埃诺冷得牙齿咯咯作响,手腕上的铁链阵阵晃动着,控制不住地想着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覆在了他的身上。

    埃诺无助地睁开眼睛。

    当他看见sevetia的亲王阿塔尔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一瞬间,两股战战,心脏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阿塔尔阴冷的看着他,戏谑道:“想活么?”

    “.....想。”

    求生的本能促使着他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常听别人说,冬歉为了苟且偷生,叛变了人族,但原来这种事轮到自己之后,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活命。

    阿塔尔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既然你想活,接下来,你就要对我绝对服从。”

    “好....好,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埃诺此时此刻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他知道,阿塔尔会让他做的事,一定都相当血腥残忍。

    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必须先答应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阿塔尔缓缓开口道:“那么,接下来我问你的事情,你要老实回答。”

    埃诺的喉咙滚了滚,蔓延紧张。

    然后,他听到眼前那个令人畏惧的血族亲王一字一句道:“把在黎明的时候,你所知道的有关冬歉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埃诺“啊?”了一声,还没有从想象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中回过神来。

    不是问黎明的情报。

    也不是让他当奸细。

    而是....向他打听冬歉的生活琐事。

    虽然他很想问一声为什么,但是他知道,面对眼前这位,最好不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于是,他颤抖着嗓音将自己对冬歉的了解全部说了出来。

    这个过程很长,偶尔听到冬歉闹出的一些趣事时,眼尾还会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可是在这种阴冷的环境下,他就算是笑也显得很鬼魅,很病态。

    埃诺的神经更紧绷了。

    他瑟瑟发抖,实在是有些摸不清现在的情况了。

    .....

    冬歉最近有些苦大仇深。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趁阿塔尔意识不清的时候偷走他的血,那么之前推开阿塔尔的那件事简直就是痛失良机。

    或许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这两天,阿塔尔都没有叫自己过去陪侍。

    冬歉等了几天都没有得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只有当机会错过的时候,才会知道机会曾经来过....

    有时候,冬歉看见了阿塔尔,会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后身体的本能会促使自己避开他。

    但这样不对。

    倘若阿塔尔真的对他失去兴趣,他不知道还在这个古堡里活多久。

    冬歉清楚,像阿塔尔这样的上位者可以轻而易举地主宰着别人的生命,自己的拒绝对他而言,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任性妄为。

    忤逆阿塔尔,那可是他在这里的生存大忌。

    只是现在,他跟阿塔尔见不着面,连修正自己这个错误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冬歉这几天都没有去阿塔尔的身边陪侍,又有一些关于他的新的风言风语传来了。

    而且甚至隐隐有盖过他曾经那些艳闻的趋势。

    总的来说,大部分的传言说他终于失去了阿塔尔的宠爱。

    大家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曾经饱受宠爱的人重新跌落进尘埃里的模样。

    阿塔尔原本就是一个活了千年的吸血鬼,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一直宠爱一个血猎出身的血仆呢。

    一时之间,风言风语四起。

    冬歉自己本人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毕竟阿塔尔给他封下的爵位没有撤下,那么现在,冬歉依然是泠然不可侵.犯的。

    不过,他也故意配合着这些传言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弄得血族们都以为他是真的失宠了,而且因为自己失去宠爱这件事格外痛苦。

    早有吸血鬼盼着他被拉下来了。

    因为只有他被亲王抛弃,他们才有接近他,尝到他的机会。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五天。

    冬歉发现阿塔尔还真是傲娇的性子,自从自己上次拒绝他之后,他就真的不来找自己了。

    虽然这样的日子冬歉乐的清闲,但是如果不能早一日见到阿塔尔,凯英的性命就会危险一分。

    这下,就是看两个人,谁能先沉住气。

    而冬歉显然没有时间跟阿塔尔比这个赛。

    这么想着,冬歉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

    某一日,阿塔尔路过冬歉的住处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这些天,他不主动找冬歉,冬歉竟也真的不主动来找自己。

    还真是让人....格外有些生气。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摇晃的树影在地面斑驳,波光粼粼的泉池里空无一人。

    月光下,冬歉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喝闷酒。

    他似乎是刚刚才从池水里出来,发梢上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落向白润的锁骨,又滑入了衣服中,惹人遐想。

    阿塔尔远远地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