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在这上面。”

    森鸥外知道来人的身份,在他调查港口黑手党的时候,看过兰堂的资料。

    兰堂,异能十分好用,在港口黑手党却是一个前线的下级成员,得不到重用,如果能收为己用,将会带来不小的好处。

    今天突然碰面,森鸥外虽然有些措不及防,但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心底思索着这些内容的同时,森鸥外的动作也不慢,

    魏尔伦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西装上的血渍大多是其他人身上的血,最大的伤口在腹部,几乎横截了腰部,所幸没有伤到内脏,只是失血过多。

    用消毒的剪子剪开受伤部位的衣服,擦拭伤口的血污,注入麻醉剂,等药效开始起作用时,酒精消毒,缝合伤口。

    在缝合期间,森鸥外找准了时机,与兰堂搭话:

    “这位先生,你看上去有些眼熟,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兰堂随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医生,发现毫无印象后,没有说话的兴趣,摇头,继续看着魏尔伦身上的伤口,脸上充满了遮掩不住的担忧。

    没有多大的到回答,森鸥外丝毫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演了下去:

    “我想起来了,在一个月前的战争中,我见过你,当时的你把大开杀戒的敌人引到了另一条小巷,让身处现场的我捡回了一条小命……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很是感激,想要再次找到你,表达我的仰慕之情,可否告诉鄙人,你的姓名是什么?”

    森鸥外说的是他调查到的真实案例,不过在现场的倒霉蛋不是森鸥外,而是被森欧外随意地拿来使用的一个身份。

    兰堂的心神全在魏尔伦身上,在听到森鸥外的询问时,粗略地想过了,一个月前,他的确经历过这件事情,

    由于战斗发生得太过突然,在场的普通人们来不及疏散,尖叫和哭泣的声音吵得兰堂耳朵疼,混乱的人影更是让兰堂看不清敌人的身影。

    把敌人引走的行为不是因为好心,只是嫌弃普通人在其中的混乱作用。

    兰堂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场景有没有这个颓废医生,但听着这个颓废医生喋喋不休的声音,只能敷衍地回答了对方的询问:

    “兰堂。”

    “原来是兰堂君,鄙人姓森,名鸥外。”

    “森医生。”

    兰堂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魏尔伦,有些迟钝地应答道。

    在双方交换了名字之后,森鸥外恢复了医生的模样,一边缝合着伤口,一边嘱咐兰堂术后的情况:

    “缝合伤口之后,兰堂君记得要提醒患者,及时注意伤口的恢复情况,不要让患者剧烈运动、崩裂伤口,伤口不能碰水,要定期换药,直到伤口痊愈。”

    兰堂认真地将这些话记在心中:

    “森医生,伤口多久之后才能愈合?”

    “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如果伤口恶化的话,则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兰堂在他自己身上出现伤口的时候,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最多在换药时因为寒冷而感到苦恼,

    但是现在看着魏尔伦腹部的伤口,兰堂的心都随着一起揪了起来,忍不住道:

    “森医生,麻烦你多开一些止疼药。”

    “我这里不过是一个私人诊所,止疼药这种昂贵又没有太大用处的药品,没有太多的库存。”

    森鸥外似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提醒道:

    “况且,兰堂君,止疼药吃太多会有副作用。”

    兰堂叹了一口气,经过森鸥外提醒才发现他自己连必备的常识都忘记了,无意识喃喃道:

    “如果伤口可以立刻愈合就好了。”

    可惜组织那些珍贵的治愈系异能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下级成员能请得起的。

    “哈哈,兰堂君说笑了,医生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这就属于魔法的领域了,不过,能在一瞬间治愈严重的伤口,绝对可以称为天使吧。”

    “啪!”

    在森鸥外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花瓶碎裂声响起,这样突兀的声音,绝对不是小动物发出的声音!

    兰堂向声音发出处看去,被深色的门阻断了视线,表情不变,心中升起了警惕,问道:

    “森医生,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森鸥外也随着一起看去,紫色的瞳孔深处滑过了一丝琢磨不清的暗光,笑着解释道:

    “里面的人是我的女儿,一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最近和我闹了一些别扭,现在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捣乱,还请兰堂君不要介意。”

    “原来是森医生的女儿,”

    知道里面的人没有危险性,兰堂放松了下来,将衣服裹紧,想到了森鸥外热情的态度,礼貌性地劝解道:

    “父女之间有什么误会一定要及时解开,小姑娘的心灵有时候会十分脆弱,如果疏忽的时间太久,父女之间的裂痕就要无法挽回了。”

    “的确十分脆弱,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是她自己解开了。”

    森鸥外脸上满是苦恼,做手术最后的收尾工作,叹道:

    “嘛,现在的世道越来越危险,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在这里讨生活,身单力薄,有些事情也只能有心无力啊。”

    森鸥外在伤口打了一个死结,剪断缝合线,将缝合好的伤口再次用酒精擦拭一遍消毒,缠上绷带,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听他讲话的人,絮絮叨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