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何为圣
问圣难，难比上青天！ 方白如今已入门，而真正要踏出那一步，不知何年何月。 无双府修炼三个月后，方白睁开双眼，轻叹一声，闪身出了无双府。 正是夜半时分，明月高悬，仰望星空，到底何为圣？ 圣者，沟通天地，融合贯通，心念所致，遨游天际。 但天地何其广阔，圣人真能做到这般？ 方白有些开始怀疑，到底怎样才算真正的圣人。 远古时代，圣人辈出，若真有这通天之能，岂会被困荒莽？ 难道那么多圣人没有人想过荒莽之外是什么，没有人出去看看？ 岂不是不会有后来的人族、妖族之间的大战？ 沉思许久，方白想起与小雨的对话，一切要靠自己领悟，懂就是懂了，不需要别人去说；不懂就是不懂，说了也是无用。 小雨不会害他，更不会藏私，还要靠自己领悟。 “唉！” 方白轻叹一声，荒莽如此辽阔，恍若一个蝼蚁，而荒莽之外的洪荒又是何等景象？ 囚笼中的一个蝼蚁，可悲！可叹！ 心神起伏难平，久久无法入静，索性躺下来，静静望着星空。 日升月落，天地变化，方白就这样躺着、看着，不知不觉又是三个月过去。 身与天地融？ 方白脑海忽然闪过一道光亮，风里希说过他能问圣，自然是在炼天鼎不受天地规则束缚。 但在鼎中无法沟通天地，岂不是相互矛盾，怎能问圣？ 风里希不会骗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道！人！天地！ 天！地！人！ 刹那间，方白脑海豁然开朗，天地万物都来不开根本，人是道的根基，混沌之气是天地本源，能与天地本源融合贯通，融合天地岂不是轻而易举？ 何必舍近求远！ 长啸声划过天际，方白神情激昂，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炼天鼎凭空而出，混沌之气蔓延天际，运转功法吞吐，心神融合天地，无衣无缝，亲密无间！ “果然如此！” 终于想通其中关键，方白心情大好，飞速冲向高空，刹那间已是两万丈之高。 心神激荡，难抑心中激动，如利剑一样直射高空，眨眼已是三万丈高空。 肆虐的罡风在身边呼啸而过，气流狠狠拍打身躯，抬头仰望，天空晴朗，却有一股无形的阻力在阻挡。 “天空有没有尽头？闪耀的星光又是什么？” 脑海升起疑惑，方白运转真气，在此向上升起。 砰！ 突破三万丈之后，一股强大无比的压力压下来，仿佛天空塌陷，方白身躯轻震，真气蓬勃散开。 轰！ 身体猛地再次朝上冲去，眨眼掠出百丈，压力倍增一倍，方白顿时觉得有些吃不消。 “怎么会这样？” 放眼四周，除了肆虐的罡风和呼啸的气流之外，空无一物，难道空气的压力就能阻止他的脚步？ “再来！” 方白咬了咬牙，丹田运转，真气催动，身体再次提升百丈。 轰！ 压力又翻了一倍，已是三万丈高空的四倍之强，要不是突破准圣，方白绝对走不到这里。 但以他现在的修为，走到这里差不多已是极限，再往上走也是于事无补。 抬头望去，轻叹一声，真气散去，身体飞速向下沉去。 犹如流星划过天际坠落，俯视大地，急冲而下，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方白忽然觉得有些迷失。 狠狠甩了甩头，清醒过来，穿过朵朵流云，一颗心渐渐静下来。 落在孤峰之巅，炼天鼎胸前环绕，混沌之气吞吐而出，方白闭上双眼，心神融合天地，细细感悟。 事半功倍，无论剑窟还是鼎中修炼，都无法与之比拟。 时光飞逝，短短三年对准圣来说，不过弹指一挥。 方白盘膝峰顶，心神融于天地，更是不知人间几何。 南方五道流光飞速接近，停在三十里之外，周身若有若无的气势散开，双眸闪耀精光，骇然望来！ 神情懒散的男子此时双眸如日月星辰，光芒穿过虚空，落在方白身上，喃喃道：“他就是方白？” ^8^ “是！”雪仙子轻轻点头，眼中也是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懒散男子再次道：“你确定他突破准圣不到三十年？” 雪仙子点点头，再摇摇头，“之前确定，现在我也不确定。” 模棱两可的答案，懒散男子却没有丝毫不满，仿佛理应如此，叹声道：“小雪，你突破准圣有多少年了？” 雪仙子秀眉轻蹙，似乎在思考，许久之后，低声道：“有一千年了吧？” “嗯！” 懒散男子问道：“你觉得比他如何？” 雪仙子低声道：“此子天赋逆天，我远远不如，用不了百年，就能追上我。” “是吗？” 懒散男子笑着道：“我说他现在就追上你了，你相信么？” “不可能！” 雪仙子惊呼道：“他才突破准圣多少年，再变态也不可能这么快。” 木桑也是疑惑的望向懒散男子，难以置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懒散男子叹声道：“如今荒莽问圣之路断绝，没有圣人问世，准圣就是最强的存在。” “但是在远古，有的人不经过准圣阶段，直接问圣，你们还会怀疑吗？” 木桑、雪仙子惊得目瞪口呆，太过匪夷所思。 懒散男子双眸忽然精光一闪，淡淡道：“主人知道我们来了，一起去见见吧！” 木桑、雪仙子再次变色，跟在懒散男子身后，凌空轻踏而去。 早在五人接近千里的时候，方白就发现了他们，没有察觉任何敌意，方白没有去理会。 修为到了这个层次，感悟很是奇妙，清楚的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或敌意。 察觉到五人凌空而来，方白这个时候不能不有所表示，否则，太过傲慢！ 睁开双眼望去，光芒扫去，似乎洞穿千里、万里之外，一切逃不过他的双眼。 方白很清楚，不是他的双眼能看到那么远，而是他的心。 “拜见前辈！” 收起炼天鼎，方白恭敬的行了一礼，论年纪这些人不知比他大出多少，两世为人加起来都比不过。 “嗯！” 懒散男子应了一声，停在五里之外，就这样静静看着方白。 雪仙子见状，也不开口，细细打量方白，似乎对懒散男子之前的话很是不服。 渐渐，雪仙子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心底轻叹一声，低下头去。 懒散男子笑了笑，淡淡道：“你很不错，不愧是大神传人。” 大神传人？ 方白心中咯噔一下，矛头直指炼天鼎，不知五人从何处得来消息？ 战凌霄、涂嵩肯定不清楚，雪仙子也不清楚，除此以外，方白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 “我不知道前辈在说什么。”方白做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哦？”懒散男子笑着道：“你应该认识无双太子吧？” “是他！” 方白这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当年无双府大战的时候，紫雨农现身道出炼天鼎，必定是无双太子泄露消息。 想想也不奇怪，无双太子是战无双轮回转世，不知经历多少轮回，以他的实力必定知道哪些准圣的存在。 见势不妙，泄露炼天鼎的消息，合情合理！ 懒散男子笑着道：“现在你不否认了吧？” 方白笑了笑，“见笑了。” 懒散男子面色一正，沉声道：“炼天鼎乃荒莽第一奇宝，任谁也要小心谨慎，你太不小心了！” 方白苦笑摇头，心底一暖，此人说起炼天鼎的时候，声音淡然，没有丝毫波澜，而且语气诚恳，没有丝毫作伪，好像没有打炼天鼎的主意。 如此一来，方白反而有些无法相信，有人能抵挡炼天鼎的诱惑？ 而且此人实力之强，高深莫测，看那雪仙子跟在身后，态度恭敬，至少对付自己是绰绰有余，那他又在等什么？ “多谢前辈教诲，以后会小心的。”方白缓缓说来，时刻提防。 懒散男子叹声道：“没有以后了。” 方白面色一沉，真气缓缓运转，笑着道：“这么说前辈是要动手了？” “嗯？” 懒散男子微微一愣，旋即哑然失笑，“老夫真要动手，还能等到现在？动手的另有其人。” 呼！ 听到此人不会动手，方白不由松了口气，对上眼前此人，实在没有哪怕一丝机会。 仅仅站在这里，就给方白一种莫名的压力，那不是实力和气势的压迫，而是仿佛与生俱来的压迫。 此人实力变态到何种程度？ 方白毫不怀疑，要是现在荒莽、天源合二为一，此人立刻就能成为真正的圣人。 方白的表情逃不过懒散男子的双眼，沉声道：“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些人实力更强。” “什么？” 方白大吃一惊，比他更强会有多强？ 细数身边准圣强者，天星、天月实力最强，两人现在到底恢复多少实力，方白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没有恢复前世的修为，否则，现在就能真正的纵横荒莽了。 凭他眼前这些人根本无力抵抗，既然雪仙子能找到这里，他们自然也能找来，看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多谢前辈告知！”方白抱拳行礼。 “无需客气。”懒散男子淡淡说着，忽然抬头望向北方，眉头轻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