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水沢萤说着,眼眶里泪水汪汪,“我讨厌你!”

    灵幻新隆不由怔住。

    路边醉倒的上班族看着古怪姿势对峙的男女,发出异味不明的嗤声。

    灵幻新隆僵滞的直接原因是水沢萤脱口而出的那句讨厌,次要原因可能是眼泪。

    他还是不太习惯现在。

    四年前关系里的水沢萤,除开结尾,算是个好好女朋友。

    和现在很不一样。

    她的好主要体现在全方面地很喜爱男友,每天都会在他耳边说好多句喜欢……虽然也会说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水沢萤对灵幻新隆的喜欢,从早上说晚上,从黑夜说到白昼,似乎全世界的喜欢都让她说了去。

    虽然最后的消失令他怀疑感情弄虚作假。

    那些繁多的“喜欢”里到底是什么?有真心吗?

    现在这句“讨厌”呢?

    灵幻新隆尴尬地擦掉她的眼泪,“萤,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件事到底是怎么样?”

    水沢萤不太提得起精神,怠倦道:“你自己记性差。”

    “你每次都变说辞,我该怎么办。”

    他甚至不忍心揪出她那些一眼就令人看穿的说谎表现。

    水沢萤说:“好吧,我再说一遍。”

    “那都是我看到的。”

    两只手的指头立在他手背上,像对面行走的小小人,擦肩而过。

    路边的醉汉已经闭上双眼,对峙又和好的男女也走过了他。

    水沢萤说:“好可惜,这样说起来是不是有点无聊了?”

    他说:“我想听那些无聊的事。”

    话出了口,水沢萤便看着他,停下脚步,再慢慢退后。

    灵幻新隆快步拉住水沢萤,让她别这样。

    她挣脱灵幻新隆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过程中,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他没有放开。

    “我只谈过一次恋爱。”

    他皱起眉头,“什么?”

    水沢萤继续说:“从四年前开始的一次。”

    电话里的松坂美久描述水沢萤,一个只和有钱、厉害的高年级男生交往的女孩,全然地接受他们给予她的保护、学费、生活费,还有许许多多的礼物。

    灵幻新隆的大脑先是变得一片空白,后充溢了情绪,说不清是感到可笑还是愤怒。

    这个女人还尤嫌不够地用力扑了过来,密不透风地抱住他。

    她将他的头颅向自己的胸口下压,直到他能听见自己的响声隆隆、鲜活跳动的心跳,

    耳边响起的女声是截然相反的粘腻、酸软。

    “真的呀,新隆,我只爱你,在好多年前,从四年前开始,一直爱你。”

    灵幻新隆忽然觉得自己早就完蛋了。

    水沢萤是个比恶灵还可怕的恶魔。

    第14章 不可爱吗

    “你想要的话,就交个男朋友,让他给你买,”家长说,“亲爱的,我们可没钱给你呀。”

    十四岁的水沢萤穿着学校的、雪白的水手制服,肩头、背后是若隐若无的少女内衣痕迹。

    衣袖、裙摆下,她的肢体细长、舒展。

    水沢萤推开轻掩的绿门,踏进学校的杂物间里。

    “可爱的水沢妹妹来了啊。”

    里面的人们哄笑。

    她直直地走向最中间的男孩,他岔着腿,看向她的同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的重心向下倒去。

    水沢萤顺从地模仿着电视里的大人、漫画中的纸片人,他们谈恋爱的方式——坐在男朋友的腿上,依靠在他怀里。

    她知道身下的男孩经常会腿麻,却强撑着不说。女孩虽然瘦,却不是毫无重量。

    当然,这是一件不重要并且无聊的青春期小事。

    那天,校园杂物间的青少年们闲聊:“松坂,你的小泉怎么没来。”

    小泉美久,一位学姐,不喜欢突然加入小团体的学妹水沢萤,和这群人中的一个男孩青梅竹马。

    那个男孩说:“美久在料理社学做饼干,她好像打算毕业典礼那天提去和灵幻表白。”

    “来真的啊……”

    起哄声此起彼伏。

    水沢萤说:“灵幻新隆,我知道那个人。”

    没人关心她为什么知道,她不属于团体里被真正关注的一方。

    “你知道啊,”别人敷衍道,“那家伙是美久的同班同学,他爸和我爸听说还是同事。”

    有人插话:“没问题吧,小泉好像考了和灵幻一个高中。”

    那个姓松坂的男孩愈发苦闷地挠着头,“所以她要在这时候去表白啊。”

    水沢萤坐腿的人面不改色地找借口让她起来,他好换个姿势。

    腿麻了,水沢萤想笑。

    她顺势笑出来,再度加入话题:“小泉喜欢那个灵幻什么呢?”

    ……

    现在的水沢萤想,那时候的少女小泉再看见面前的灵幻新隆还会喜欢么?虽然已经因为在未来说自己坏话被拉黑了。

    心里感叹着物是人非的她朝房间对面勾了勾手指,让“那个灵幻”快过来。

    既然男人喜欢短短翘翘的女高制服裙,那就穿试试看来玩嘛。

    灵幻新隆穿——

    一米八、腿毛重、格裙只到大腿根部、白色中筒袜的jk羞羞答答地往水沢萤的大腿上坐。

    他本就尴尬得要死,竟还受到恩客的无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