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后来各界分离，神族于九重天之上建立天庭，鬼族以冥河为界在昆仑山下建立地府，妖族各自以其诞生之地设封印，占五藏、大荒、海内、海外。除此以外中间之界皆归人界，各界不得擅入。因人族生命短暂，又相信认定胜天。岁月长河生命更迭，遂使人间逐渐忘却其他各界。”

    “但人族生灵众多，神妖鬼皆想得到人族信仰之力，便常有其他族涉足人界，扰乱因果，又因实力悬殊常惹得人间秩序大乱，但人族终究得天道偏爱，天生道体，总有惊才绝艳的修道之人，这也是天道留给人族的一道屏障，若有人界生灵能窥得几分天机，便可得道飞升，飞升之后，魂灵便归于九重天，不再属于此方世界。”

    说道这里，明何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而地府，又与其他两界不太一样。”

    张景尧：“怎么不一样？”

    明何：“人神妖皆有灵魂，而地府，是这世界所有灵魂所归之处，冥界设十殿阎王，十八层地狱，判生前之事，所有灵魂需经十殿阎王审生平事迹，了世间因果。冥界还有一条河，叫冥河，所有灵魂了却因果之后皆消散归于此，再经河中诞生新的灵魂降生于人妖二界。”

    说道这里，明何看向张景尧，最后总结了一句：“所以冥界，是终点，亦是起点。”

    张景尧：“你说灵魂重新降生只能是人妖二界，那神界呢？”

    明何：“祖神合道之后，此方世界便再无天生神族，九重天之上皆为人妖修炼飞的神仙，神仙因得力量强大，天道自不会允许其有繁衍之能。飞升之后便成为天道规则的守护者，存天理，灭人欲。若其再生七情六欲，天道便会削其神格，重入轮回。”

    然后明何看向张景尧总结道：“你可以理解为，‘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张景尧看着明何问道：“所以……玉帝和王母也不是两口子？他俩也没有七个女儿？”

    明何：“一个部门的普通同事罢了。”

    张景尧；“……”

    明何：“神仙听上去很厉害，但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天道秩序的一颗又一颗螺丝钉罢了。都是可怜的打工人呐。”

    张景尧：“……”

    明何说完总结道：“好了，这就是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大概的规则。”

    张景尧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倒是，不难理解……”

    明何：“而咱们部门啊，一开始是由地府建立，引渡人死后灵魂前往地府的，因为常与人间修真者接触，后来又由地府牵头合神界与妖界二界之力，成了在人间设立的非人类监管部门，所有非人族经各地结界前往人间都需要经过考试，建立档案，以便于管理。”

    就在张景尧以为明何说完了之后，明何又补充了一句：“啊，对了，当时部门建立，张怀庭还是出了力的。”

    张景尧:“……”

    在张景尧以往二十五年的人生中，无语的频率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高过，他的世界观已经碎裂成渣渣，散落在明何的办公室了。张景尧一直觉得自己的老爸张怀庭是一个十分时髦的老头，爱旅游、爱打游戏、甚至爱喝咖啡和奶茶……张景尧他们家在做的是古董生意，所以一直以来，家里有点迷信，张景尧也是丝毫没有在意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不止是一点……而且也不是迷信……

    徐源看张景尧从明何办公室出来之后一副双眼无神世界观崩塌的样子，凑过来问他：“都知道了？”

    张景尧点点头。

    然后看着徐源问他：“所以你说，老大做人的时候，还是很好地，这个做人的时候，就是字面意思的做人的时候……”

    徐源：“对啊，老大做鬼的时候，还是很凶的……”

    张景尧：“……”

    徐源：“那你要留下吗？”

    张景尧看着徐源不可思议的问道：“还能走？”

    徐源：“为什么不能，咱们是正经部门，你正常走流程就可以。”

    张景尧想道自己五险一金周末双休的工作，马上就要飞了，并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又想到了刚刚群里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发疯的同学，还有没有工作可能会被导师劝回去读博。在种种的巨大阴影之下，这么热的天，张景尧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能走！坚决不能走！”

    徐源看他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欢迎你加入非人类户籍管理处。”

    第3章 倒霉的开发商

    后来徐源给了张景尧一个移动硬盘，里面有全集的《走x科学》还有文献资料的电子版，以及近些年对外发布的所有文章及演讲。

    后面一周的时间，张景尧都沉浸在这些资料里，重塑自己的世界观。以至于都有都有点怀疑全世界，感觉身边就没有一件正常的事。

    如果说一天中张景尧觉得什么时候最开心，大概是吃饭时间。食堂厨子的饭做得非常好吃，他们单位员工不少，但是真的常驻在单位的，需要吃饭的，也是不算很多，中午食堂根本不挤，菜量供给也都很足，所以张景尧每天都会期待厨子的新菜。

    这天中午张景尧和徐源俩人照常去食堂吃午饭。现在正是盛夏的时节，最近中午食堂每天都有藕，今天中午也不例外，并且新上了一道胭脂藕的开胃小菜，还配了一份洛神花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