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历史小说 - 渣“攻”求生指南在线阅读 - 第76章

第76章

    “我总觉得噩梦惊醒后的第一眼是最吓人的,尤其是晚上,满眼的黑,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我胆小,还总是看鬼故事。”裴疏槐伸手搭上祁暮亭的肩,将讨饶和哄慰一并说出口,“二哥,你去开个灯吧。”

    祁暮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动,“你确定要我开灯?”

    耳梢的滚烫逐步蔓延,黑暗中仍能勉强遮掩,要是开了灯,就是春色满室。裴疏槐又后悔了,“那你说怎么办?”

    “你天天火气旺盛,离我近点,帮我镇邪。”祁暮亭说。

    裴疏槐惊讶,“我们现在……已经够近了,还要怎么近?”

    祁暮亭笑笑,翻身从裴疏槐身上下去,侧躺在他身侧,虚虚枕肩,“这么近就好。”

    身上的五指山挪开了,但裴疏槐仍觉空气稀薄,呼吸受制,祁暮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痒得他发慌。“明天早上起来我会半肩不遂。”他试图讨价。

    “几根头发的重量就能把你压成这样,明天带你去做个体检。”祁暮亭概不准允还价行为。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但是现在……”裴疏槐嗓音发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二哥,你应该先去一趟浴室。”

    祁暮亭脸皮很厚,淡定地说:“不想去,懒得动,就地解决。”

    裴疏槐瞪着天花板,骂道:“有伤风化,不知羞耻。”

    “天这么暗,又在床上,做什么称得上羞耻,又是伤了谁家的风化?”祁暮亭不为所动,“何况床单被子都是我的,脏了也不要你赔……”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前提是你不是同谋。”

    裴疏槐放在腰上的手一僵,猛地掀开被子起身,“你不去我去——”

    祁暮亭眼疾手快地将人拽回来,与他摔叠在一起。裴疏槐要挣扎,他就按住对方的后腰,不许动,轻声说:“这么凑巧,互帮互助怎么样,省时又省力。”

    裴疏槐恨不得变成五百斤大铁石压死这个狗逼,恼道:“我可以独立!”

    “有我在,何必逞强?”祁暮亭语气强势,手上却规矩不乱动,他感受着裴疏槐面皮下的热气,忍耐地问,“好不好?”

    裴疏槐吸气,“不好!”

    “为什么?”祁暮亭蹙眉,亲昵地与他蹭蹭鼻尖,语气可怜,“为什么不好?”

    躯体紧贴,两人的一切反应都瞒不过彼此,裴疏槐察觉敌情愈发昂扬,不敢再乱动。他撑着祁暮亭的肩,像是撑着自己最后那点羞耻心,憋了几秒,还是说:“就是不好。”

    祁暮亭哑声道:“你刚才还怜惜我,哄我,这会儿让你那副铁石心肠暂且按耐不动,不可以吗?”

    裴疏槐第一回见识这种乘自己虚而入他人的,刚要让祁暮亭别装可怜,这大白莲已经依偎上来,用着十二分可怜的语气说:“我难受,帮我,好不——”

    “好!”

    破罐子刚破摔,裴疏槐就再度被迫躺在床面。黑暗中的一切动静都被放大,竹帘屏风仿佛能隔开八分雨声,裤子落地交叠的声音像羽毛那么轻,摩擦声都掩埋在被子下,仍教裴疏槐双耳如听雷亟。

    祁暮亭单手撑在裴疏槐头侧,感觉裴疏槐的头发断断续续地蹭过自己的手背。外面雷电不留情面,轰的劈下,祁暮亭看清身下这条浑身发颤的小银鱼,在四目相对后俯身亲了亲他涨红的脸腮,悔恨道:“早知道逼你一二一起选了。”

    裴疏槐的手慌乱地蹭过他的腿侧,偏头咬牙道:“想得美。”

    “嗯。”祁暮亭愉悦,“今晚我确实美了。”

    大雨在许久后逐渐转小,雷声不复,扰人清梦的雷雨与助人好眠的细雨轮值换班,屋内的喘|息声互相交叠,彼此紧咬衔接,明显地响了一会儿。祁暮亭埋在裴疏槐颈侧的脸向内一偏,鼻尖抵住裴疏槐柔软的颈肉,“要不要给你炖一碗参汤补补?”

    裴疏槐两次缴货,连爹都喊了才没让祁暮亭拉开第三场帷幕,正暗自丢脸咒骂祁暮亭祖宗十八代,闻言怒道:“少瞧不起人!”

    祁暮亭勉强餍足,语气都轻柔了三分,“好了,不逗你,我先去洗漱,你再休息一会儿。”

    “凭什么你先去?”裴疏槐争强好胜,做起来就往床下扑腾,“我他妈要先去!”

    祁暮亭不与他争,伸手按开一盏灯,对着那鸭子扑腾似的背影说:“小心点,别摔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裴疏槐庆幸祁暮亭的睡衣够大够长,不穿裤子也不会露出两瓣屁|股蛋,一溜烟扑了出去。

    祁暮亭翻身靠坐在床头,扔掉几坨纸,又从床头柜里摸了盒烟出来,他平时不常抽烟,偶尔心气郁结时也是喝酒,这包烟放在柜子里大半年,只多了两个空子。

    祁暮亭取出一根,打火点燃,烟雾铺散到脸上,他微微眯眼,仰头呼了口气。

    裴疏槐在浴室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身上多了祁暮亭熟悉的冷檀乳香。他进来就钻被,用后脑勺冷酷地对祁暮亭发出警告,“不许再碰我了,否则我他妈咬你肉明天早上包饺子!”

    祁暮亭下地,“先起来,换床被单。”

    “又没脏!”裴疏槐说着说着肚皮就发烫,声音低了下去,“不换,要换你把我一起换了。”

    这条件太苛刻了,祁暮亭不肯答应,转身去洗漱。他一走,裴疏槐就把被子拉到头上,翻来覆去地像条吃了发癫药的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