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傻子呢! 第34节
萧青棠没有回视,只盯着姜溶看:“你想住一夜就住一夜吧。” “那你呢?” “当然是和你一起了。”萧青棠捏捏她的脸。 见他们这样亲昵,姜夫人和邹氏都别开眼,没有多看。 “走,去你住的院子瞧瞧。”萧青棠搂着人往外走,“你带路。” 姜溶走走跳跳,依靠在他身上,嘴说个不停。 姜夫人拦住邹氏,带着侍女,独自跟在后面。 “夫人。”侍女抬眸看一眼前面的人,压低声音,“娘子带回来的礼十分丰厚,是按照回门礼置办的。” 姜夫人微愕。 “这萧郎君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肯娶我们娘子,却又给这样的排场?难不成还是介怀娘子不通世事?” 姜夫人拧眉,头有些疼:“我也不知……” 她心中早清楚,她即使愿意将溶宝嫁出去,也没有几个家里原因娶溶宝为正妻,所以才选中了娘家。 萧家二郎虽不知是否承袭爵位,可受皇帝喜爱异常,若想在仕途上有一番作为,便能前途无量,就是溶宝心智健全,人家也不一定乐意迎娶,更别说是心智不开。 可她也未曾想过让女儿高攀,只想要一个名分,是侧室也好,总不至于为奴为婢,任人践踏。 只是如今,萧家二郎态度难测。 两人在房间又亲昵了一会儿,终于是要起身,姜夫人也松了口气。 她这个做娘的,看着女儿被这样哄骗,心中委实难受。 晚膳众人皆是一脸凝重,唯有姜溶欢欢笑笑,一会儿给这个夹菜,一会儿给那个夹菜。 姜夫人一直在等机会留她一起歇息,可饭吃过,萧青棠自然而然搂着人往外走。 “溶宝今晚和娘一起睡,好不好?” 姜溶回眸看向母亲,又抬头看看萧青棠。 萧青棠挑了挑眉,没说话。 “我和娘睡,那爹爹和小青糖睡吧,他没人陪睡不着。” 萧青棠黑了脸,正在喝茶的姜侍郎也被呛着。 “胡说八道什么?”萧青棠捏住她的嘴,低声道,“去一会儿,入睡时回来,我等你,嗯?” 她眨眨眼,又点点头。 萧青棠突然想起她嘴被捏住说不了话,忍不住低笑了声,松了手:“去。” 她笑着朝姜夫人跑去,头也不回跟着姜夫人走了。 萧青棠有些心塞,到底也没说什么,沉着脸也往外走。 灯火明亮,姜夫人还嫌不够,又举了一盏灯放在床头,拉了帐子,轻声道:“你将衣裳脱了,让母亲瞧瞧。” 姜溶不明白,但还是照做,跪坐在床上,只着一件小衣。 姜夫人拉着她的手臂左看右看,在她肩头看到一些淡淡的瘀血印记,应当是手指留下的,不算太严重。 脖颈上也有一些,零星几个不算太多,掀开小衣,心口上的红痕便多了起来,一片片,几乎连着。 看得姜夫人不由抓紧了帕子“疼不疼?” 她垂眸看了看,大大方方抬眼:“不疼呀。” “他、他……”姜夫人不知如何问出口,“他可有欺负你?” 她歪着脑袋,凑近一些,盯着母亲的脸看:“没有呀,娘,你怎么了?” 姜夫人将她搂在怀里,抿了抿唇,又问:“他有没有弄疼你?有没有蛮横?有没有强迫你?有没有弄伤你?要不要看大夫?” 问题太多,她理了一会儿,照着自己的顺序答了:“头回有些疼,叫大夫来看过了,嫂嫂还给了我药。二郎没有强迫我……” 她顿了顿,偷偷看母亲一眼,害羞抿了抿唇:“我挺喜欢喜欢和他在一块儿的呀。” 姜夫人抹了抹眼泪,她的女儿她是知道的。 溶宝一点儿疼都是受不了,若是真不舒服,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论萧家二郎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但总归应当是没让溶宝难受的。 “你说的嫂嫂是?” “就是嫂嫂呀,萧家的嫂嫂。” “平南侯夫人?” 姜溶点点头:“嗯,她还跟我讲了很多。” 姜夫人心里有数了:“你们每回同完房,可吃过避子汤?” “避子汤?”她不解。 “就是苦苦的汤药。” 她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吃药。” 姜夫人叹息一声,轻抚她的长发:“那要是有了孩子该如何是好?” “我想要孩子。” “因为好玩儿?” “嗯,小宝宝好可爱,好香香,我想要一个玩儿。” 姜夫人哭笑不得:“孩子哪儿是用来玩儿的?” “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你想要就想吧。” 总归现下所有一切都不是她们能控制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渐浓,门外侍女敲门:“夫人,那边来催了。” “好。”姜夫人往外回一声,扶着姜溶起身,“天黑,娘送你去。” “好。”姜溶牵着母亲往外走,刚到门口,便被侍女拦住。 侍女低声道:“那位已在院门口等着了……” 姜夫人指尖微动,朝姜溶道:“那你自己去?” “行!那我走啦!”姜溶灯也没提,小跑出去,一头撞在萧青棠胸膛上,低呼一声,“啊!” 萧青棠搂住她,揉了揉她的头:“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想你呀。”她抱住他的脖子。 萧青棠哼笑一声,将她抱起,压低声音:“沐浴了吗?” “还没。” “那我们一同沐浴?你房间的浴桶好小,也不知能不能坐得下两个人。” “我们可以站着。” …… 夜里寂静,对话一字不漏传进姜夫人耳中,她垂了垂眼,没说什么。 第二日,两人没来吃早膳,快到日午才起,用过午膳便要走。 姜夫人送两人出门,走到小花园时,她突然朝萧青棠跪下:“郎君若真喜爱小女,便给她一个名分吧。小女心智未开,也不奢求能为郎君正妻,只为侧室也好。” 第35章 萧青棠微愕, 随即皱眉,心中有些烦躁。 “娘,你怎么了。”姜溶上前要将人扶起, 却被拉着有也跪下。 “姜溶她什么也不明白, 只求郎君怜惜,给她一个侧室的名分。” 萧青棠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沉声:“过来。” 姜溶看看他, 又看看母亲, 不知道该选哪一边。 “过来。”萧青棠眯起眼, “不要让我说第三回 。” 姜溶看到他这样沉郁的眼神,便不由自主要听他的话,可母亲将她拦住,低声道:“溶宝, 求郎君纳你为侧室。” 她眨眨眼,跪回去, 抬起一双懵懂的眼眸, 讷讷道:“求二郎纳我为侧室。” 这样懵懂的眼神就是无数绵软的针直往萧青棠骨骼的每一处缝隙钻。白氏是故意的,他知道,可情绪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走, 他不喜欢这种有软肋被胁迫的感觉。 “你起不起来?”他又问一句。 姜溶被母亲拉着,没能起身,只愣愣看着他。 他闭了闭眼,拂袖而去。 没走几步, 他又转头, 正好对上姜溶回眸。 姜溶见他回头, 忍不住咧起嘴,看起来傻极了。 是, 她什么都不懂,不会阿谀献媚,不会讨好攀附,都是别人教她,不是她的错。 萧青棠大步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快步出门。 她仰着脖子往后看,高声喊:“娘!娘不要跪着了!腿疼!” 萧青棠没有拦,脚步也没停,大步出了门,上了马车。 “腿跪疼了?”他将人腿放在腿上,轻轻在她膝盖上揉了揉,“让你跪你就跪?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是我娘让我跪的。” “你娘让你跪你就跪?” 姜溶眨眨眼:“那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