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又大又漂亮
差不多到了下午约定的时间后，容颜拿着手机便出门了。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乌云像快压下来了一样，风吹得很大，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眼看着就是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容颜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这样的天气。相较于在房间里面的气闷，外面的天气仿佛舒服得让她直接想要奔跑。 容颜稍稍压着头，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她也不在意，几个人从她身边快速地跑进了商场里面。她倒好，走近一间咖啡店的外面，靠着那面玻璃墙，目光直看着远处被吹得乱七八糟的树木。 没有焦点，静静地发呆。 许久之后，容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了个腰，就像是刚好发呆完毕。雨滴稀稀疏疏地快速落下，沾在地面立刻变成了水蒸气。 容颜偏了偏身子，正想往回走，她抬头一转，眼角看到了咖啡厅里面某个衣着休闲的男人…… 那人坐在角落，眉头微皱，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电脑，两只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对方微侧着身子，容颜看到了他放在键盘上的手。 很漂亮！ 容颜想起了自己在学校门口外面见到的那只抽烟的手。 匆匆一瞥，容颜快步地离开了，等她去到和贺玲玲朋友约定的地方后，忽然听到了从房间里面传出的某个暧昧的肉体撞击的奢靡声，混合着低沉和压抑，其中一道声音让容颜当场尴尬地原地爆炸。 容颜也顾不上下雨天了，飞快地跑到另外一个屋檐下，蹲在地上看着头顶上的天空。 大概待了半个小时，容颜觉得脚都蹲麻了，她站起来放松一下，没过多久，便看到了一个长相年轻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撑着一把黑伞，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容颜等她走远了之后，自己才往回走。 贺玲玲朋友江河从里面出来时看到了容颜，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容颜干笑两声，“这是你的私事，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什么。至于这份工作，如果还需要的话，我没有问题。” 江河看着眼前这小丫头挺有好感的，于是笑了笑，“好，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容颜就这样在清吧里面上了两天班，因为周末的原因一直在忙，等把垃圾倒完之后，也将结束这忙碌的一天。 容颜把大袋的垃圾拿到后面巷子的垃圾车里面扔的时候，已经不下雨了，天灰蒙蒙的，深秋的夜有些冷，穿了工衣的容颜出来倒垃圾没拿外套，冷得她有些发抖，搓了搓胳膊，正打算往回走。 她一抬头，看到了停在巷口的车，容颜还看到了男人半边的身子，靠着车面对着自己。 男人抽着烟，烟雾缭绕着，容颜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她知道，掐着烟的手很漂亮。 男人原本因为酒劲和疲惫而闭着的眼睛，在吐出一口烟雾之后，慢慢地睁开了，对上了巷子里面的容颜。 容颜愣了一下，她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毕竟以她的视线，对方只留了一半的身影给自己，可是她觉得，烟雾下的那只眼睛，是在看自己。于是她下意识地弯下了三十度腰，表示礼貌性地笑了笑。然后停留了半分钟左右，她也不奢求对方能给自己什么反应，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东西还没有搬完，就被江河拉回去了，这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了客人，就剩下他们店员的几个，开了张台，摆了些吃的和酒，说是第一天没能好好招待容颜，今晚就当一个欢迎会了。容颜其实不太会喝酒，一开始也挺拒绝的，但总拗不过几人，喝了几杯，脸就开始发热了。 江河之前和其他客人也喝了不少，到最后晕乎乎的，一通电话过来，摆摆手，店里面的几个人暂时放他暂时离开了。容颜虽然很少喝酒，但总感觉今天有些奇怪，她拖着烧得慌的胃，一路奔到洗手间去了。 一顿乱七八糟的吐过之后，人才好了点起来，她接着水不停地漱口，想要冲刷掉嘴里的酒气。这酒劲上来了，挡不住。 这会儿容颜酒劲上来了，被折磨得够呛，视线迷迷糊糊的，很想睡觉。她洗了一把脸，关了水，摸索着推开了一扇门，坐在马桶上，膝盖枕着头，晕晕乎乎地眯着眼睛，稍作休息。 过了一会儿，江河让店里的女服务员过来敲门，“容颜，你没事吧？” 容颜强打起精神，“没事。” 容颜等了许久，又听到女店员在外面说：“没事就好，实在不舒服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容颜心燥得慌，听她嗡嗡嗡的不停地说，“好！” 过了一会儿，容颜终于听到了对方离开的脚步声。 容颜撑着厕所门松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又传来声音。 容颜以为是女店员又折回来了，她扶着额头起来开门，来到公共洗手台看到外面的人不是女店员才冷静下来。她眯着眼睛，抬着下巴，努力看向外面站着的背影。那背影没动，容颜眯着眼睛看着，好像有点印象，于是把手搭了过去。 声音噶然而止，后面的醉鬼挨了过来，在男人正想皱眉时对方黏黏糊糊地轻笑一声，“呵呵……好大。” 容颜一颗脑袋滑落对方的肩膀，眯着眼睛瞄到了男人放在前面的那双手。 那双手，又大又漂亮。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朝自己某个地方扫了一眼，并没有拉开容颜，，他面无表情地继续洗手。 容颜懒洋洋地抬头，下巴搭着男人，眯着一只眼睛看着对方那双黑眸，片刻之后才淡笑，“是你啊……” 容颜说完绵绵的睡意又缓慢地袭来，她酝酿着意识，久久之后又开口呢喃了一句，终于支撑不住在身子软下去的瞬间，男人接住了她。 陈越低头看了一眼倒在怀里睡着的人，思酿半刻后一把抱起容颜，离开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