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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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感到深深无力,但还是带着她出门了。 当在家关了半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城里最热闹的平安湖边,纪瑞站在台阶上,用力一个深呼吸,仔细感受自由的空气。 晚上八九点,湖边人最多的时候,有人散步,有人钓鱼,有人广场舞,也有人露天ktv。每一个角落都是热闹的,纪瑞像只仓鼠一样四处溜跶,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谢渊拄着手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在一处烧烤摊停下。 “小叔叔。”她回过头来,赖唧唧。 一分钟后,两人占据了一张小方桌。 纪瑞熟练地点了些东西,打开汽水瓶给谢渊倒了一杯:“我那个时候就一直吃这些,没想到二十年前也是这些。” “说明好吃的东西,不管过多久都是好吃的。”谢渊接话。 纪瑞表示认同:“就像小叔叔,在这个时代的审美里是帅的,在我那个时代的审美里依然是帅的。” 谢渊:“点到即止,再说就有点油了。” 纪瑞被他逗得直乐,一回头看见两个大汉站在人群里。 她扯了一下唇角:“小叔叔,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为什么还要带保镖。” “安全第一,”谢渊看她一眼,“再说你怎么确定没事了?” “如果还有事,你不会带我出来。”纪瑞无脑吹捧。 谢渊面无表情:“我是被你缠得没办法了。今天回去之后就不准再出来了,什么时候我查到对方是谁、确定不会有危险了,你什么时候再出来。” 纪瑞顿时哀嚎一声。 路边摊的生意太好,两人等了二十多分钟才把饭等来,纪瑞一想到这可能是自己短期内最后一顿烧烤了,顿时悲从中来,撸串撸得铁签都快冒火星子了。谢渊默默遮住脸,虽然和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浑身写满了‘我跟她不熟’。 把这一顿当最后一顿的后果就是,先是吃完撑得走不动道,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后,又开始嚷嚷要上厕所。 谢渊冷着脸把人带到公厕,站在外面等的时候,已经决定就算事情查明白没危险了,也不会再轻易带她出来……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 “哥哥,要发卡吗?” 稚气的童声传来,谢渊顿了顿,一低头才发现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小姑娘见他看自己,立刻把装满各种手工小饰品的篮子举起来:“都是我妈妈纯手工做的,三块钱一个,十块钱四个。” 谢渊静默片刻,道:“谢谢,我不需要。” “买一个嘛,可以送女朋友,”小姑娘卖力推销,“没有女朋友的话,也可以送亲戚家小朋友。” 谢渊眼眸微动,视线又一次落在篮子里。 公厕里排队的人很多,纪瑞等了十分钟才排到位置,等解决完出来后,公厕里却一个人也没有了。 明明是最热闹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没人排队了?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匆匆洗过手就要往外走,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了。 “纪小姐是吧?”她低声问。 纪瑞心里咯登一下,面上淡定表示:“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就绕过女人急匆匆往外走,结果下一秒却突然眼前一黑。 她先是一愣,意识到自己脑袋上套东西后当即要大喊救命,可惜‘救’字的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就被一块布捂住了嘴。 完了完了,传说中的无良医学组织抓到她了!纪瑞拚命挣扎,试图弄出点动静吸引人来帮她,可惜这些人像是已经计划好了,畅通无阻地把她带到一辆车上,熟练地把她的双手绑住。 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纪瑞彻底陷入了绝望。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她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却还在故作镇定,“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也不会法术,你们就算抓了我也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小叔叔有很多钱,你们现在联系他,只要放了我多少钱他都会出的……但是你们不能打我啊,他这个人脾气可是很大的,你们如果敢打他心爱的小侄女,他一定会跟你们鱼死网破!知道谢氏吗?在周城不说翻云覆雨,却也差不多了,你们要是敢动我……” 话没说完,旁边座位上的人动了一下,吓得她立刻缩成一团大叫:“动、动一下也没啥!大家和气生财啊啊啊啊你们刚才抓我的时候周围好像有摄像头吧,等我小叔叔一报警你们就全完蛋啊啊啊我说气话的,小叔叔不敢报警你们也不会完蛋求你们别撕票啊啊啊……” 这辆车也不知道打算开往什么地方,纪瑞最后都喊累了,呜呜咽咽地蜷在车座上,汽车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司机开车的技术很好,好到纪瑞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到意识再次回拢时,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嗓门挺大,话也多,嚎了十几分钟,真是要把人吵死了。” “胆子也不小,后半截总算睡着了,我没敢叫醒她,就怕她一醒又开始嚷嚷。” ……这说的不会是她吧,纪瑞动了一下,突然就清醒了,于是赶紧装死。 “嗯,她醒了。”那个女人平静陈述。 啊啊啊果然说的是她!纪瑞内心刚哀嚎两声,车门唰的被拉开了,她也被女人拉了下去。 察觉到她要挣扎,女人突然威胁:“你已经到我们的地盘了,不想死的话就乖一点。” 纪瑞僵了僵,讪讪:“听话,我很听话的……你能把我脑袋上这东西摘了吗?我看不见路。” 女人给她的回答是冷笑一声。 纪瑞不敢再提要求,老老实实跟着她往前走。大概是因为眼睛被蒙住了,没办法仔细感受方位和距离,她感觉这条路走了有一个世纪这么久,终于进了有屋顶的地方。 被女人推到沙发上坐下后,纪瑞偷偷挣了一下手上的绳子,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最后只能故作无事地开口:“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图财还是图命啊?” “都不图,叫你来是要问你点问题。”女人淡淡道。 纪瑞顿时苦了脸:“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我就是上楼拿个饮料,就突然出现在这里了,你们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 纪瑞虽然看不见,但从女人的语气里,也能感觉到她现在已经皱起了眉头。 她心念一动,小心求证:“你抓我来,不是要问那什么的事?” “那什么?” 还能那什么,当然是那什么了,纪瑞瞬间反应过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穿越的事……所以不是神秘医学组织要做人体研究,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绑架而已。 纪瑞的心顿时放下一半,正要再试探点什么,女人突然对着某个方向点了点头:“老板,人已经带来了。” 幕后boss来了! 会是谁呢?赵小雨吗?自己突然拉黑她,她记恨在心了?可一个拉黑删除的事,不足以让她干出犯法的事吧,那还有谁,谢盈盈?谢丘?除了他们,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别人了啊,能有这么多手下帮忙做事,要么非富即贵,要么是专业的犯罪团伙,会是谁呢…… 纪瑞脑海不断闪过各种猜测,正头脑风暴时,另一道女声响起:“纪瑞是吧,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敢撒一句谎,你今天就别想走了。” “……姑姑?”纪瑞小心叫人。 女声:“……” 纪瑞:“……” 诡异的安静后,女声变了个腔调:“谁是你姑姑,别乱攀关系。” “呜呜呜姑姑果然是你,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被坏人绑架了,”纪瑞剩下那半颗心也放了下来,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还不忘控诉,“你怎么老干这种荒唐事,还夹着嗓子说话,就你那又烟又酒的大嗓门,夹成丝儿我都认得出来……” 她蒙个黑色塑料袋还在呜呜咽咽地控诉,为了不暴露身份特意让秘书带着保镖去抓人的纪雅很是头大,脑子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圈后,仍然不怎么死心地夹紧嗓子:“都说我不是你姑了,你再废话我就打死你。”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纪瑞气愤,“纪珠珠,你不要太过分!” 珠珠是纪雅的乳名,十岁以后她嫌不好听,就不准别人再这么叫她了,所以除了家里人,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有这么个名字。 此刻听到纪瑞这么喊她,纪雅也顾不上装了,直接薅掉纪瑞脑袋上的塑料袋:“你怎么会知道这名字?我爸告诉你的?” “对呀,你爸告诉我的!”纪瑞还在生气,“他还说你五岁还不会吃饭八岁还在尿床,好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你脑子不太好,事实证明你果然脑子不太好竟然连绑架亲侄女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侄女?”纪雅面露不屑,“你是我哪门子的侄女,我怎么不知道纪家有你这一号人,别装了纪瑞,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最清楚。” “什么关系?”纪瑞不服。 纪雅冷笑:“我懒得跟你磨嘴皮子,余秘书,人来了吗?” 旁边的女人放下手机:“五分钟前已经到了。” “让他们进来。”纪瑞转身到纪瑞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向纪瑞的眼神里透着打量。 纪瑞从小就被姑姑当玩具,一看到她这个表情,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找点证据。”纪雅优雅地端起一杯红酒。 纪瑞刚要问什么证据,房门就被推开,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她顿时面露震惊,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什、什么意思,姑姑姑姑你找来这些人干什么,你要干……啊啊你们拿针管干什么!” 白大褂如分工明确的黑白无常,两个负责把纪瑞按住,一个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里掏出针管和设备。 虽说主谋是姑姑,纪瑞不至于太害怕,但还是像要被杀的年猪一般扑腾起来。两个负责按她的人显然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一时间竟然跟着她一起扑腾起来。纪雅看得无语,拿着红酒杯往桌上砸去。 卡嚓…… 一声清脆又突兀的响声,纪瑞猛然抬头看过去。 纪雅抓着断裂处尖锐的残缺酒杯,面无表情道:“再敢折腾一下,这玩意儿就扎进你脖子里。” 如果这是五十多岁的姑姑,纪瑞只会嗷嗷假哭着找爷爷帮忙,但这是三十多岁的姑姑,还是不知道她身份的三十多岁的姑姑……纪瑞默默咽了下口水,老实了。 拿针管的白大褂眼疾手快,直接在她胳膊上抽了三小管血。 被抽血的纪瑞:“呜……” 拿到血样,白大褂功成身退,秘书相当有眼色的给纪雅换了杯红酒,纪雅拿在手里晃啊晃,一边晃一边优雅道:“纪宣做事效率太低,查了这么多天也没见查出点什么,还是我这办法简单,轻而易举就拿到了证据。” 本来窝在沙发上伤心的纪瑞:“……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我的是大伯?” “你知道?”纪雅已经能自动替换她的称呼和现实里的人名了,“看来你也不是傻子嘛。” “为什么要查我?”总不能知道她是穿越的吧?不可能啊,要是知道她是谁,姑姑就算纪瑞怀疑。 纪雅轻嗤一声,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纪瑞眨了眨眼睛,脑海里逐渐将姑姑进门以来的话串联起来,形成一个胆大的猜想。 没等她试探求证,一直盯着她看的纪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感兴趣地问:“我真的很好奇,纪风波到底给了谢渊多少好处,才说服他收留自己的私生女。” 纪瑞一顿:“私生……啥?” “还要演?” 纪瑞:“……” 漫长的沉默后,纪瑞深吸一口气,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虽然刚才隐约猜到了答案,但亲耳从姑姑口中听到,她还是觉得这个世界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