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历史小说 - 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在线阅读 - 第17节

第17节

    似不好意思,顾桑支支吾吾道,“可能有的。”

    陌上问:“在哪儿?小人去看看。”

    “床上,姑娘家每月都会来一次的……不小心……”后面的话,顾桑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小脸更是一片绯红。

    侯天昊躲在被子里,留了一些血迹。寻常人闻不到,可狗鼻子灵敏,却是能闻到。

    陌上反应过来后,迈出的脚步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动了。

    “小人去别处搜查。”说罢,逃也似地跑了。

    顾桑关上门,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零星的血迹,转而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被褥,方才安心入睡。

    将至天明,肚腹传来一阵坠痛。

    竟是来了葵水。

    顾桑怔愣半晌。

    若不是肚子上的坠疼和暖流轮番提醒她,她还不想起床,可翻箱倒柜,只找出两条古老的月事带,貌似还是那种装着草木灰的月事带,也不知草木灰会不会渗出来。一想到那种场面,顾桑一阵恶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玩意儿……真能用?

    “姑娘,今儿怎么起的这样早?”秋葵一向早起,见里屋亮了灯,便端着水进来伺候顾桑洗漱,可一进屋,就见顾桑对着月事带发呆。

    顾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她转头看向秋葵,幽怨道:“我要沐浴,顺便帮我煮一碗热腾腾的红糖姜水。”

    没有好用的东西,肚子又不适,这种滋味太难受了。

    秋葵一愣:“姑娘可是来了葵水,身子不舒服?”

    顾桑:“嗯。”

    秋葵道:“姑娘一向有痛经的毛病,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不……”顾桑眼珠忽的一转,改口道,“确实不好受,让梅沁去,你留着照顾我。”

    等清洗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裳,喝着热腾腾的红糖姜水,躺在暖和的被窝里,顾桑总算觉得好受了些。当然,如果忽略古老月事带带来的不适,那感觉就更好了。

    秋葵一边收拾脏污的被褥和换洗的衣物,一边叮嘱道:“这雨还没停,姑娘少到外面走动,沾了凉,受了风寒,更遭罪。”

    顾桑捧着姜汤碗,眯眼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待大夫进府给顾桑把过脉后,又开了两副调经血的汤药,顾桑便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

    昨夜兴师动众,依旧让贼人逃脱,这让施氏很不安,担忧贼人再次造访,遂报官。司马睿一早上值,听说是顾家遭了贼惦记,立马带人到顾家查案。

    司马睿询问案情经过后,便道:“夫人,本官需去案发现场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这……”施氏颇为犹豫,“我让小女过来回话,有什么遗漏之处,殿下问她即可,毕竟小女未出阁,闺房这种私密之地实在不好为外男踏足,还请殿下见谅。”

    六皇子虽不受宠,但施氏对他秉持待客之道,恭敬而客气。

    司马睿颔首:“也好。”

    ……

    顾九卿手执长长铜拨,慢悠悠地挑了一下香芯:“哦?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是,属下亲见他从镇国公府后门进去,身边的人称呼其世子爷,属下便没将他抓回来。”陌上回禀道。

    “没抓回来就对了,此人只为偷琴谱,暂且不必同镇国公府结上梁子。”顾九卿侧首,若有似无地勾起唇角,“倒不知顾桑跟他什么关系?”

    “三姑娘应该不认识这位世子。”陌上迟疑片刻,回道。

    顾九卿哼笑:“不认识?”

    能精准找到荷月院的狗洞,倒是难为这位世子?

    门外响起陌花的声音:“主子,六皇子上府查探昨夜盗窃一案,夫人请你移步花厅,六皇子需详问案情细节。”

    片刻后,顾九卿出现在花厅。

    每次同心上人相见,司马睿都犹如初见,乱了一片心神。

    施氏看一眼司马睿,开口道:“殿下,这便是小女九卿,昨夜就是她所住的昭南院进了贼,幸而没伤到人,财物也没甚损失。”

    顾九卿悠然启唇:“见过殿下。”

    司马睿回神:“大姑娘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为府上偷盗一案,方忠毅伯夫人已将基本案情陈述,不知那贼人除了右手臂有伤,是否还有什么其它特征?”

    顾九卿看了一眼司马睿,说道:“年轻尚小,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瞧不出面容,但看身形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作案手法生疏,感觉没什么经验,应是初出江湖第一次行窃的缘故,我院中的人才能及时发现。如若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山海止息》孤本就要失窃了,届时追悔莫及。”

    “大姑娘如何确定贼人只是为了偷琴谱?”司马睿直视着顾九卿,眸底隐藏着浓烈的眷念。

    “只有书阁的琴谱被翻的一片狼藉,显眼的金银器物,一概没动。”顾九卿说。

    他的九卿果然聪慧过人。

    若非女子,怕是于朝堂上颇有建树。

    司马睿对顾九卿的欣赏和喜爱更甚,怕被施氏看出端倪,面色尽量保持平静,他赞道:“大姑娘冰雪聪明,洞察入微,不亚于当代神捕,官府有大姑娘提供的如此清晰的线索,京兆府必能早日将盗贼捉拿归案。”

    顾九卿淡淡一笑:“有劳殿下费心!如果能早日抓捕行窃之人,对于其他觊觎琴谱之人,亦有杀鸡儆猴之用。”

    她在对他笑。

    这个认知让司马睿欣喜若狂。

    司马睿又叮嘱了府中加强护卫之事,方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打道回官府。

    施氏欲言又止:“九卿,六皇子殿下对你……”

    顾九卿端起茶盏,轻拂茶盖,风轻云淡道:“怎么了?”

    许是没那意思,被挑到明面反倒真起了什么心思。施氏安耐下心中思虑,说:“可能是母亲多心了。”

    顾九卿呷了口茶,默然不语。

    施氏如今倒是另有担忧,不忍女儿处于风口浪尖,忍不住道:“母亲知你喜琴爱琴,你能得到天下第一琴师秦老先生的赏识,母亲由衷为你高兴。秦老先生赠予你的旷世琴谱,本该是喜事一桩,可这才两天,不是遭了贼,就是登门拜访的人都快踏破了门槛。

    一些门第低的人家还可找借口拒之门外,可那些下了帖子的权贵高门不容得罪,母亲也不好得推辞,更不知暗地里存了多少宵小之辈争做那梁上君子。”

    顾九卿摩挲着茶杯边缘,神色莫测:“我知道,怀璧其罪。”

    前朝孤本,价值连城。

    “过两天,你父亲便要回京。他若是知晓这件事……”施氏唇边浮现一抹冷笑,“怕是巴不得。”

    顾显宗巴不得以此结交更多的权贵,为顾九卿觅得高枝,靠着联姻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将顾家的荣华富贵推上鼎盛。

    顾九卿是顾家唯一嫡女,顾显宗自然对她寄予厚望,不同于施氏对女儿的婚嫁观,施氏只愿女儿平安喜乐。

    顾九卿放下茶盏,说:“下月底是太后寿辰,我打算闭门练琴,以此作为太后的寿辰礼。”

    施氏反应过来,讶然道:“你要进宫献艺,将《山海止息》献给太后?”

    顾九卿点头:“嗯。”

    施氏道:“到了太后娘娘手里,倒是解了你的困扰,也不会再有人打扰你。”

    顾九卿拒绝一切宫宴,往常都是避之,这次却……

    施氏觉得自己不该对女儿抱怨,女儿虽不像以前那般亲昵,但倒底是心疼她这个母亲。

    “或许,还有其它法子。”施氏说。

    顾九卿摇头不语。

    《山海止息》对他,只是有没有用的区别。

    入夜,顾九卿倚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细雨菲菲,雨落蕉叶而无声。

    他喃喃道:“这场秋雨下了好多天,怎么久不见晴?”

    他不喜欢下雨,很不喜欢。

    这么多年,他不喜欢的人也该见见了。

    不过他如今的面貌,怕是无人能识了。

    顾九卿又端详了一会儿雨丝,凤眼微眯,忽道:“她怎么没来?”

    陌花愣了片刻,才想到主子问的可能是三姑娘,遂道:“奴婢早上碰到荷月院的梅沁,正出门请大夫,说是三姑娘身子不适,来了葵水,三姑娘今儿一天都没出门。”

    “骗子。”顾九卿薄唇轻启。

    一顿,又道:“何时来的?”

    陌花道:“昨晚。”

    顾九卿默了默:“倒是冤了她。”

    第17章

    顾府加强了守卫,并对外宣称太后寿宴在即,顾九卿潜心研练《山海止息》以做太后寿宴礼,成功挡住了对琴谱感兴趣的达官贵人。

    顾九卿本就才名在外,与秦缺合琴而奏之后,再到欲为太后寿宴献艺,顾家嫡女一度成为坊间持久不下的热议人物。

    赞叹,羡慕,嫉妒皆有之。

    尤其是打算以琴技在太后寿宴上大放异彩的名门闺秀,不得不避其锋芒,中途改练其它才艺,毕竟连宫宴上的琴艺佼佼者北嘉郡主都沦为顾九卿的陪衬,她们又何必自取其辱。

    皇宫献艺,献的虽是艺,得的却是上位者的赏识。

    顾桑没资格进宫,也没甚特别拿得出手的才艺,对女人们的这点小心思感触的不是很深。她只是觉得女主的名气越发大了,坊间舆论发酵的过快,说是风头无两都不为过,对女主爱慕的、怨恨的、妒忌的、追随的各路配角即将轮番上线,她得做好为女主冲锋陷阵誓死表忠心的准备。

    这不,家里就有个现成的嫉恨女主,呕的要死的女配听说顾九卿要去参加太后寿宴,正气得大发雷霆。

    “什么?大姐姐要进宫为太后娘娘贺寿?”顾皎啪地一下,将墨迹未干的笔毫砸在桌上,墨汁甩在婢女脸上,吓得小婢女也不敢避让。

    尤嫌不解气,又将好不容易抄了一半的《女则》撕了个稀碎。

    “她不是性子寡淡清冷,不喜欢宫宴这种场合吗?”顾皎抓住蒲姨娘的手,又气又急道,“姨娘,我该怎么办?爹爹答应我,会让夫人带我入宫赴宴,可现在大姐姐要去,夫人肯定不会带上我,我练的飞天舞岂不白忙活了?”

    顾皎再得顾显宗的宠,可倒底也只是庶女,像宫宴这种高规格的场合一向都是嫡系子女才有机会。顾九卿不喜进宫,这才在顾皎的撒娇攻势以及蒲姨娘的磨缠功夫下,顾显宗准备让施氏带着顾皎去赴宴。

    所以,施氏下令关她禁闭,罚抄《女则》,她才老实抄了。

    蒲姨娘为了女儿的进宫机会,自知擅自支账惹怒了施氏,也难得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