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水中的倒影
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这句话似乎已经出现过。 那么，显然的……加林塔上平淡安稳的修行日子，再一次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许久。 距离王超离开包子山，辞别塔依丝前来加林塔修行，细细一算，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九个月。一年零七个月。 巴达克与姬内的灵魂也已经在加林塔上待了八个月。 他们是死魂，倒是没有吃饭、睡觉之类的生理需求。 姬内是单纯的赛亚人女性，某种程度上卡卡罗特或者说孙悟空天性的一部分确实来自于她。 而巴达克从前性格沉稳，甚至可以说沉郁，只有与姬内和一些好朋友相处时才稍显柔和。 在加林塔上旁观王超与猫仙人每天一成不变的修行足足八个月，竟也让他们都体会到一种以往在赛亚人社会中从未有过的宁静。 今天，巴达克的灵魂依旧在加林殿内悬浮着，观察王超与猫仙人的比试。 嗯？巴达克意外，今天的王超动作似乎有了变化。 猫仙人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王超明明已经累得直喘气了，可他直勾勾地盯着猫仙人，在猫仙人完全没有料到的时候，非常自然而然地朝猫仙人木杖的水壶伸出手——王超的手指在水壶上一碰，猫仙人立刻反应过来，朝后跳开躲了过去。 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一个瞬间，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巴达克的灵魂暗道：“这个笨小子，总算有些进步了吗？我看了这么久，都已经有些感悟了……不过没有身体，我确实也不清楚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呼……呼……”王超喘着气，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刚才干嘛要伸手来着？” 他自己竟然也想不起来刚才的状态！ “这证明你的身体已经稍微有些掌握诀窍了，但心里还未能真正地领悟。” 猫仙人的将超圣水的水壶放回到喷泉的顶端。 “怎么了？”王超很奇怪，干嘛把水壶放回去。 “你走吧。”猫仙人回头说。 “啊！？”王超没搞懂老猫的意思，苦着脸说，“三年都还未到耶，不必就撵我走了吧？仙人，我有些感觉了，再试试吧。” 猫仙人没好气道：“不！你以为我对你有偏见嘛？我可是仙人，心胸哪有那么狭隘。”顿了顿，猫咪仙人抓了抓胡须，沉吟道：“我只是认为不同的人应该适合不同的环境，武天，甚至旁边这位赛亚人巴达克，甚至另一位女性的姬内，都很适合在加林塔的环境里来修行。而你不同，你的路可能只有在地面上才能找到……所以，小子，下去走走吧～！” “……”王超不解也不甘，但他并非不理智的人，细细思考了一番猫仙人的话，才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自己确实比起那些单纯的“漫画角色”浮躁又复杂，加林塔这种连飞虫鸟叫噪音都没有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令他莫名地不安。“在地面上走走么……我会的，仙人。” “或许，突然有一天，你会像我今天看见的你这样，你在地面上看到了其他的许许多多的‘你自己’。”猫仙人笑嘻嘻道，用木杖拍拍王超的肩膀，“那时候你大概就能明白，我今天眼中的你，和你今天所看不清楚的我～那也即是你真正完成了修业的时候。” 王超若有所思，猫仙人指了指喷泉顶端的超圣水水壶笑道：“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那只是个形式而已～往大了说，”它踩一踩加林殿冰凉的地面，“这座殿，这座塔，也是更大的形式。能不能完成修行，几时完成，在何地完成，归根结底在于你自己。” 木杖轻点王超的胸口，后者用力地点点头。 “不过姬内去哪儿了？” 猫仙人教育完王超，回头只看到属于巴达克的“鬼火”，不禁有些奇怪。 巴达克左右看看，竟也没发现姬内何时不见的。 “不用担心，有龙珠的力量维持，姬内阿姨不会走丢的。”王超笑了笑，然后火眼金睛到处看，在加林殿的负一层看到了属于姬内的灵魂火焰。“找到了，她在下面。” 猫仙人和王超还有巴达克的鬼魂都下去，找到了在水缸前的姬内的魂灵。 “猫咪仙人，这个水缸是做什么的？”姬内的灵魂里传来好奇的情绪，“我好像能感觉到里面有奇异的力量……” 猫仙人跳脚道：“要么加我加林仙人，要么叫我仙人或者猫仙人，猫咪仙人是怎么回事？”心里却暗道：“竟然能感觉到水缸里的法术么……这个女赛亚人的灵魂相当纯净哩，生在赛亚人之中真是可惜了，死后竟跟着下了地狱。” “嘻嘻。”即使只剩下灵魂的姬内也早就恢复了乐观，“因为你像猫咪一样可爱嘛。” “真是的，这个水缸呢，是我用来观看凡间的，可以看到任何地方哦～”猫仙人舔舔爪子稳定情绪。 姬内的灵魂忽然凝滞了一瞬，大概就相当于愣了一下……忽然，她请求道：“那，能让我看看悟空吗？我的孩子卡卡罗特……？” 王超看向猫仙人。明显可以感觉到，巴达克的灵魂的注意力也转移到猫仙人身上。 猫仙人：“…………”这时候说这可不是拿来给凡人看着玩儿的是不是不太好？ 它点点头，用木杖揭开水缸的盖子。 “孙悟空是吧……应该是与孙悟饭在包子山……嗯，好了，看吧。” 猫仙人施展法术，顿时，略显昏暗的水缸睡眠一阵波动后，显现出了4k画质一般清晰的画面。 ……山林之间，却见孙悟空这小子正甩着舌头，抵着哈喇子，嘻嘻哈哈，四脚着地，疯狗似的在一头花豹的屁股后头狂追，整个人一包欢乐，屁股后面的猴尾巴因为极速拖得笔直。 王超：“…………” 巴达克：“…………”这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子在做什么？ 姬内的灵魂体剧烈的波动起来，猫仙人再度震惊，这女赛亚人竟然又以灵魂状态哭了起来。王超大概能够想象，假如姬内此刻是有肉身的，大概是一种拼命擦着眼泪，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嗷嗷大哭的样子……巴达克的灵魂朝姬内的靠了过去，默默地陪着。 “呜呜呜……我好高兴，悟空他这么健康，这么快乐……呜呜呜……” …… 不管怎么样，没有完成修行的王超，打算离开了。 身边跟着两朵普通人看不见的鬼魂，他来到了加林塔下一层的出口，刚出去朝下一看……默默地走了回来。 王超：“…………” 仔细想想的话，刷过加林塔副本，既坐不上筋斗云，也不会飞的倒霉蛋，应该就他一个了吧……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