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书迷正在阅读:师弟也重生了[穿书]、穿成科举文男主的锦鲤妻、反派炮灰靠恋爱综艺洗白、豪门弃夫意外揣崽了[穿书]、我和我那美强惨贴身侍卫、重生在死后十年[娱乐圈]、漂亮乖乖失忆后被大佬强制入怀、炮灰靠发癫爆红豪门[ABO]、都说不是中二病了啊[穿书]、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哗啦——!” 是酒坛被丢到一旁碎裂的声音。 商君年忽然伸手搂住陆延的脖颈,直接吻了过来,牙关磕碰唇瓣,带着几分笨拙,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索取,到最后血腥味已经压过了苦涩的酒味。 陆延怔愣一瞬便闭上了眼,他用力搂住商君年的腰身,反手关上房门,在燃尽的昏暗烛光中和对方朝着床边跌跌撞撞走去,两个人一起陷入了锦被中。 商君年身上刺目的红衫被褪了下来,下摆绣着精致细密的松柏纹路,陆延曾经说过最喜欢这种树,因为终年青翠,是长寿之兆。 分隔的这一年中,商君年无时无刻不想忘记陆延,偏又活成了对方的影子,过往的回忆变成了一把尖刀,在午夜梦回时一遍又一遍刺入他的心脏。 陆、延。 一个他摔得粉身碎骨也没能忘掉的名字,就连旁人漫不经心提起,都会像山谷间回荡的风声一样呼啸凛冽地刮过心头,带来割肉刮骨般的痛意。 当初陆延遇刺苏醒后就性情大变,轻则鞭笞仆役,重则杀人取乐,一度陌生到让商君年认不出,可无论是帝君还是鹤公公,他们对此都没有任何惊讶,仿佛陆延本就该是那样,反倒是商君年记忆中的陆延,才是本不该出现的异类…… “殿下本就是如此。” 鹤公公一遍又一遍地说。 不,他并非如此! 商君年冷冷反驳,可每次换来的永远只有鹤公公毫无起伏的话:“殿下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所有人都在选择性遗忘,只有他陷入回忆的深海中,独自挣扎溺毙。 回忆倏而破碎,只剩下地牢不见天日的年岁。 商君年嘴唇颤抖,他好似很冷,又好似很害怕,唯有用那种近乎窒息的力道死死攥住陆延的肩膀,发狠似的问道:“你究竟去了哪儿?!” 他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陆延,那一年你究竟去了哪儿?!” 在地牢里囚禁的日日夜夜,商君年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件事—— 陆延的魂魄到底去了哪儿?! 魂魄若无身体寄居,只剩灰飞烟灭一条路,商君年多怕陆延的身体被孤魂野鬼所占,真正的魂魄却飘荡在外,或许一阵风一道雷就会将他劈得灰飞烟灭,到那时自己就算回到巫云位极人臣又有什么乐趣? 商君年恨到极点,甚至想一剑杀了那个恶魂,既然陆延回不来,他的身躯也不能被别人所占,可他到底是下不了手。 他能做的只有加速仙灵的灭亡,然后将面前这个人囚禁在自己身边,用屋子关着,用铁链锁着,一年不行就十年,直到对方变回最初的样子,直到真正的陆延回来…… 陆延吻掉商君年眼角的泪水,温柔拨开他凌乱的头发,在耳畔低声细语:“商君年,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一直。” 他们共同见证了彼此最狼狈的那段时光,一起活着,又一起在漫天大火中死去。 陆延仍不知是前世的因造就了今生的果,还是今生的果造就了前世的因,他只知道自己和面前这个人的命运死死纠缠在一起,再难分开。 国相府在城东,附近不远处就是神女城最大的戏楼。清早的气温还有些冷,丫鬟拎着一桶水给府里的红枫、桃树挨个浇水,只听远处传来戏子婉转柔媚的唱曲声,但因为隔的有些远,她仔细听了片刻才听出是什么曲子。 哦,原来是《长生殿》。 死生仙鬼都经遍,直作天宫并蒂莲。 国相府外不知何时停了一架华贵的车马,从上面下来一名穿蓝色锦袍的年轻公子,门口的守卫明显认得他,不仅不拦,反而跪地行了一礼:“见过公子。” 此人身份贵重,不好直呼尊称,便只好唤“公子”了。 赵玉嶂摇着扇子摆了摆手:“免礼,你们相爷呢,他可是一天都没上朝了,莫不是病了不成?” 商君年不去上朝,赵玉嶂就感觉自己的脑子没了一半,今天朝堂上吵了个乌烟瘴气,什么章程也没拿出来,他干脆就微服出宫了。 守卫言辞模糊:“相爷在招待一位好友,恐怕不太得空。” “好友?” 赵玉嶂眼皮子一跳,心想商君年平常深居简出的能有什么好友,也就自己愿意和他玩了:“男的女的?” 守卫:“男。” 赵玉嶂:“俊不俊俏?” 守卫:“俊俏得很。” “哗!” 赵玉嶂收起扇子,直奔后院而去,他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只想赶紧看看那名男子到底是谁:商君年啊商君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可算是开窍找下家了! 商君年还在屋子里睡着,帐帘拉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外间刺目的阳光。陆延穿好衣服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剑,正准备回去叫对方起来吃早膳,目光不经意一瞥,就见赵玉嶂鬼鬼祟祟从外间的月亮门里走了进来。 陆延见状反手绕了个剑花,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打算去找赵玉嶂呢,没想到对方自己就送上门了。 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陡然在庭院内响起,将赵玉嶂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许久未见,玉嶂太子仍是风采依旧,本王还不曾恭贺你登基之喜,回头一定把贺礼补上,还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