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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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比他还困惑:“我不疼我满脸泪?” 季易燃默了片刻:“抱歉,我以为你是,爽的。” 陈子轻:“……” 也,也算是。他把脸一扳:“出去。” 季易燃还真的松开他,背身站起来往床边走。 陈子轻看着季易燃莫名可怜的高大背影,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心一横:“做吧。” 季易燃一顿,他缓慢地转过身来:“做,做什么?” 陈子轻把怀里的被子丢到一边,垂头拉睡袍的带子,做了,季易燃就安心了。 前面立着个人形柱子,丁点动静都没有。 陈子轻把一身的壳都剥掉了,他望着像没见过自己的青年,善意地提醒道:“我屁股蛋也是黑的。” 季易燃艰涩地吞咽唾沫:“嗯。”我知道,我亲过,偷偷亲的。 陈子轻老手看新手,看了一两分钟,哭笑不得地招招手:“你罚站啊?这个时候你不来亲我抱我,你站那?” 季易燃去亲他抱他。 在他催促的时候,抵着他的额头说:“没有东西。” 陈子轻说:“不用。” 季易燃瞳孔一缩:“不用?” 他机械地喃喃:“不行,不能不用,你会受伤,我会让你伤得很严重,我不愿意让家庭医生给你处理伤处,你不能受伤。” 陈子轻咬住季易燃的领带:“我自身的情况我还不清楚吗,我说不用就不用。” 季易燃感觉他不是在咬领带,是在咬自己。 青筋暴涨,突突乱跳。 陈子轻掀起圆溜溜的眼,口齿不清地说:“我数到三,你不做,那今年都别想了。” “一,” 季易燃吃掉他嘴角津液,扯出被他濡湿的领带,换上自己的唇舌。 . 陈子轻一晚上没睡,他再次请假了,这次是一天。 季易燃穿上黑色的衬衫西裤,扣上腕表,凌乱了一晚的额发一根根地梳到脑后,满身禁欲地前去公司上班,他在公司不苟言笑,气场冷漠强大。 下班回来了,他洗掉生意场上沾染的脏味,干干净净地伺候他的太太。 没流血,没受伤,触及之处一片温软。 季易燃流连忘返,又是一整夜的睡在太太的小花园里。 连续一周都是如此。 季易燃还要睡,陈子轻受不了地叫他滚出去。 “你的身体里好暖,”季易燃低低地恳求,“我想让你一直咬我。” 陈子轻不吃这套:“被窝比我更暖,再不行还有暖气。” 季易燃那么大只,硬是别扭地蜷缩在他身边,温顺地把面颊贴着他的锁骨下面。 陈子轻一看他靠的位置就想到了那个纹身。 “最后一次!” 尾音还在陈子轻的嘴巴边飘着,季易燃就轻车熟路地从后面托起他的腿,吻他脚踝。 蹭蹭他,一放。 满了。 . 陈子轻缓过季易燃那股子缠劲,穿着高领毛衣去医院看望奶奶。 老人家当年是癌症晚期,转移了,她能一年一年地活下来,纯粹是花钱买时间。 穷人看命,富人看病。 陈子轻给老人剥了个橘子,细心地撕掉橘肉上面的白丝。 老人家问他怎么这段时间都没过来。 不能说实话,陈子轻就编啊,他编了个理由在老人这里过关,并答应明天晚上还来。 顾奶奶得知孙子进大公司当程序员,她的气色瞬间就好起来:“你是应届毕业生,试用期有那个工资已经非常好了。” “我知道的。”陈子轻点头。 姑奶奶一口气叮嘱了不少职场社交注意事项,吃掉孙子喂的橘肉说:“谢小子呢,他进的家里的公司?” 陈子轻把掉在腿上的白丝捡起来,放进脚边的垃圾篓里:“他出国了。” 顾奶奶料到了,那种家庭出身的子嗣肯定是要去国外的。 孙子身边的金贵小少爷,来一个离开一个。 顾奶奶干脆道:“那奶奶出院。” “可以住的。”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跟我还是朋友。” 姑奶奶有些意外:“没像迟家小子那样不再往来吗?那不错,没断关系。” 陈子轻不想在谢浮这事上面多聊,全是漏洞和破绽:“奶奶,你在这里好好治疗。” “这里什么都好,给有钱人续命的地方,每天都有专业的人员给我按摩,按那个抗癌总穴。”顾奶奶叹息,“会不会欠谢小子?” 陈子轻说:“没事的。” 顾奶奶浑浊的目光落在气质大变样的孙子身上,她盼着他出人头地,一直盼着。 知之,奶奶已经努力撑到你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了,后面奶奶要是撑不下去了,你不要怪奶奶。 . 顾奶奶躺着起不来,护士来给她输液,她对站旁边想帮忙又不知道能做什么的孙子说:“明天我晚上别来了。” “你找到一份那么好的工作不容易,下了班不要急着走,懂奶奶的意思吧。” 陈子轻看着没什么亲情血缘关系的老人:“那我礼拜天过来。” “反正你少来,医院这地方来多了影响精气神。”顾奶奶严厉地训斥了一句,语气缓下来,“奶奶就在这,又跑不了。” 陈子轻眼皮一跳,他弯腰理了理老人的白发,轻声哄着:“我不是怕奶奶想我嘛。” 见一面少一面的。 “大学里没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女同学,这都工作了,该留意了。”顾奶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陈子轻含糊:“办公室里男同事多女同事少,女同事都有对象。” 顾奶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眼里的浑意仿佛褪去,犀利而尖锐:“奶奶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陈子轻的心跳快了点:“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就行。”顾奶奶松开他,“回去吧,奶奶睡会。” “那我周末再来看奶奶。” …… 陈子轻去跟医生聊了一会才走,季易燃陪他来的,等他上车就问他要不要给老人换个医院。 季易燃说:“如果换,我可以安排,我会让老人享受更好的医疗环境。”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系上安全带:“不换了吧。” “好。”季易燃不再言语。 车里太静了。陈子轻慢慢从纷乱的思绪里出来,他转过脸去看季易燃:“就要过年了,暂时不换了,后面要是有需要,你再帮我。” 季易燃若有似无地弯唇:“都好。” . 没两天,陈子轻起早溜牧羊犬的时候,撞见迟帘晨跑。 他们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个往回跑,一个从家那边过来,他们在林间路上相碰。 擦肩而过的瞬间,陈子轻不假思索地喊了声:“迟帘。” 迟帘猛然滞住:“你叫我?” 陈子轻动了动嘴角,我记起了那通电话里的全部内容,当初谢浮背地里对你爸妈,你奶奶,以及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迟帘的胸口起伏不定,冷白的皮肉因为晨跑泛红滚落汗珠,他没擦,一双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几步之外的人。 一滴汗掉进他眼里,他克服生理上的不适,依旧直勾勾地盯紧如今的季太太。 陈子轻手中狗绳扯动,牧羊犬在催他走,他回过神来,要是他说了,迟帘心里一定会有波澜,有期待。 不说了吧。 他给不了迟帘想要的东西。 谢浮做的事,还是让谢浮自己处理吧。 现阶段的他不合适。 于是陈子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掉头就要牵着牧羊犬离开。 背后传来迟帘带着喘意的声音:“季太太,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叫我名字?” 非要喊那个呕血的称呼,喊得咬牙切齿,还要佯装平静,佯装冷淡。 陈子轻的表情变了变,只是叫了一声名字就调动迟帘的情绪了,他选择不说起那件事是对的。 哎,刚才怎么就没管住嘴呢,应该再深思熟虑一番的,这个错完全可以避免。 陈子轻懊恼地扇了下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