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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然后加快脚步离开,就怕连大小姐一谢再谢,这有礼得都让他实在承受不住。 门板掩上,吴氏细细问了怎么回事,越听越是心惊。 “竟有这样的登徒子这般放肆?可知道那人是谁没有?” 吴氏气得忍不住在小辈面前拍桌,桌上刚满上的茶水都因而溅了些许出来,已经见怪不怪的秋芳听了这事也不由得替连甄紧张了一下,愣了半会儿才擦拭干净。 连甄已摘下帷帽与面纱,喝了口热茶缓了缓心绪,方垂眼,低声道:“我听梁王世子的小厮唤他杜少爷……” 杜? 这个姓氏一出,加之那样张扬的行事,连甄与吴氏心中都已有人选。 “这小祖宗怎会来参和这场热闹?”语毕又看见连甄那张脸,抚了抚心口顺顺气。 这长相太盛实在也不全是什么好事,要不是自家大伯好歹也是丞相出身,护不护得住连甄可还真难说。 她担心问了句:“他可看见你容貌了?” 连甄摇头:“未曾,我还戴着面纱,他当时并未看清我下半张脸。” 吴氏听了更心梗了。 只看见半张脸就疯魔成这样?要是看了全貌又该如何是好? 顾虑到对方的身分,吴氏皱眉纠结,最后牙一咬,拍桌定案。 “这事得告诉相爷,我连家女儿可不是好欺负的!” 默默坐在一旁的江城看了下吴氏。 虽这次变成连诚他就发现到连氏姐弟与吴氏的相处比起之前好上不少,但能让这妇人顶着公主府的压力还执意要为连甄讨个公道,他便也另眼相看几分。 这事传到连业耳里,向来温雅稳重的相爷当即就摔了个杯子。 “真是岂有此理!” 他气得嘴上的胡子都随着剧烈的呼吸翘起,在书房里走了一圈,眉头紧锁。 连业眼角余光见到女儿和小儿子还在书房里,垂首站着等他发完脾气,深深吸了口气,放轻声音。 “这事不是你们的错,处置得相当得当,剩下的交给爹爹来就好,不必担心。” 出门在外都已戴上面纱或是帷帽遮掩容颜,谁料竟还会有人无视礼教,直接掀了帷帽,就为了亲眼见一见未出阁姑娘的娇颜? 这简直无.耻! 连甄拧眉,很是为难地问:“爹爹,我们若与公主府作对,可有不妥?” 她也生气,更是后怕。 尤其在知晓了那人的底细后,对于他的碰触更是反感到了极点,被他碰过的帷帽和面纱一回府连甄就让人拿去扔了,再也不想看见。 二婶与爹爹能为自己抱不平,想着给自己撑腰,连甄心里也是感到熨帖的。 但她更怕因此事惹了公主府不快,是否会危害他们连家整个家族? 这样大的风险,她实在是担当不起。 可连业却轻拍了两下闺女的头,安慰她:“甄姐儿不必担心,为父自有办法。” 听了父亲保证,连甄虽然仍是挂心,也只能先带着弟弟离开。 慈爱地望着他们两姐弟背影,等他们走远,连业转回身时才又拧起眉。 他坐在书案前,将空白的奏折展开,提笔沾墨便开始书写,下笔毫无凝滞。 就算是与公主府为敌,他也会护住自己的女儿! 可连业没想到,在他之前已有人弹劾了杜智鹏,并让向来都对公主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永平帝也大为震怒,头一回对平隆公主府降下责罚,连公主亲自来哭都没有收回成命。 第四十二章 (一更) 竟让不问事的你都…… “杜智鹏以银钱诱使群众, 在花朝节引起骚动,甚至导致踩踏事件,伤者十数人,幸亏当场维护秩序的官兵反应及时, 这才没有导致无辜人命丧生。” 永平帝将奏折抛回桌上, 看着底下头低得不能再低的官员们, 冷笑。 “这就是朝廷的官员?素日里游手好闲当纨绔领个闲职, 职位再小那也是官,身为官员不办事也就罢了,还生事?” 杜智鹏官小,即便身分算得上尊贵,却不具备上朝的资格。 永平帝扫视了一圈, 发现竟是无人出声应和。 想想也是,公主府被他惯到几乎捧上了天,往常针对杜智鹏的弹劾他也总是没当回事儿,都已经知道他偏宠,怎还会有人不要命地附和他举报杜智鹏的恶行? 永平帝瞇起眼睛,心中冷笑。 却在此时, 连业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说。” 皇上表情终于稍稍缓和, 点点头:“爱卿请说。” 连业将杜智鹏身边人所犯的事也写了本奏折呈上,即便袖里还藏有另一本,他也依旧老神在在, 没露出端倪。 多准备一手果然是正确的。 今日来本就是冒着可能会引起帝怒,丢了官位的可能。 但即便如此,连业也要让杜智鹏尝点苦头。 原是这么打算的,可自己若没法身居高位, 又如何能护住自己的一双儿女? 连业不方便直接对公主府出手,两难之余,有人先他一步行事,甚至让往常对公主府行事漠视的帝王动了怒气。 杜智鹏骚.扰连甄的事不能传出去,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此事传了出去不说杜智鹏能否受到相应的责罚,光是连甄名节就会先毁了。 连业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杜智鹏纵容身边的人仗着自己名义为非作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了连业早早备下的证据,这些人并未流有皇家血脉,皇帝处置更是毫不留情。 至此,杜智鹏身边羽翼被剪除了个遍,他那没什么顶用的官职也被永平帝除了,加之被禁足三个月,公主府外还派了羽林卫看守,禁止他踏出府外一步。 虽结果不如人意,但能有这三个月的空档,连业也算是缓了口气。 得知消息,杜智鹏在府里摔坏了不少东西,室内的杯子、花瓶、桌椅、书架,全都倒散在地上,狼藉一片。 “这次是怎么回事?往常都无所谓的,这回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找我开刀?” 官职被拔都不是事儿,可自己用惯的手下获罪入狱,他上哪儿再培育一批得心应手的人去? 他看见倒在一旁的矮凳,仍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 圆凳咕溜溜滚了出去,正要进来的平隆公主“哎哟”一声,急忙侧身闪开,那凳子却在撞到平隆公主前就被地上的杂物给绊住了,滚不过去,晃了两晃便停了下来。 杜智鹏就是再撒气,看见自己母亲也收敛几分。 他上前行礼,面上却依旧忿忿:“母亲,皇表兄肯见您了吗?” 平隆公主扶着儿子的手,一一闪避过地上那些杂物,两人一同在榻上坐下。 她摇头,叹道:“陛下不肯见我。” 杜智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