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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理清楚,处处详细,比他们手里的多了几倍不止。 贾赦愣过之后居然奉承道:“果然还是母亲有手腕,搞到了林家的财产明细,对着这册子去弄,就快多了。” 贾敏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从前倒不知道,大哥这样笨。 还是凤姐儿伶俐,问道:“老祖宗,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在您手里?这难道是林姑父生前交给您的?” 贾敏摇头,淡淡道:“林家的钱,咱们府上留不住了。” 在座诸人纷纷睁大了眼睛。贾赦几乎没有弹起来:这可不是二两银子谁拿都是拿,也不是一碗稀饭,谁喝都是喝。 这可是林家两百万家财呢! 贾赦几乎要喝问:难不成是林家一宗里面有人敢出面跟他们荣国府争不成?那他大老爷可要亲自出马,将他们斩于马下! 第17章 要钱财 贾敏不理睬贾赦,直截了当:“这册子,是太上皇遣一位公公送来的。户部那里,你们照着一万两银子报了也罢了,但剩下的,却都是咱们贾家要白担着虚名,实际的银子都是要进太上皇私库的。” 扔下这个滚雷一样的消息,贾敏仍是不等他们反应,就叫鸳鸯引进来一个人。 只见来人身形瘦小面白无须,说话尖尖细细,一看就是内宫的太监。 贾赦等人原本的疑问和不满都连忙吞了下去——一见内监他们也就明白了,这事儿确实是天家手笔。那就是痛到心里滴血,也不敢再争了。 说句实话,要是新帝,他们没准还真敢做点手脚,起码自家也得雁过拔毛肥上一肥。但一听说是太上皇,勇气便纷纷歇菜。 太上皇,那可是在位四十年的铁血帝王。 去岁,做了三十多年二把手的太子爷,大约是做够了,就决定谋反:既然领导不提携自己,那就自己提携自己! 于是密谋两年,联络内外,起兵造反。 结果被太上皇的人当场拿下不说,太上皇自己还以六十六岁高龄,亲手提刀砍了两个太子亲卫。 然后废了太子,封了个义忠亲王的虚名头给圈起来了。 说来这义忠两个字,给的也是为了讽刺。 只是此事过后,太上皇到底伤心,身子骨大不如前,起了退位养生的意思,这才让循王爷捡了个漏当了皇上。 但前朝大事,仍旧是太上皇一口决断。 贾家上下,对继位半年的新帝不了解,但对这位太上皇可太了解了,于是半点偷奸耍滑的心思都升不起。 贾赦贾政都主动起身对那太监拱手,那太监也只是傲慢的点点头,并没有给他们两个眼色,只对榻上的贾母略弯了弯腰:“老太太,老圣人的意思,贾家此次忠心,若是行事妥帖,老圣人来日必有赏赐的。” 别人还不觉得怎样,倒是王夫人心口一跳:这种隐秘之事,太上皇不能明着赏,但宫里不还有元春吗! 因不是太上皇口谕,对这个太监,贾敏也就没有起身,只是颔首道:“为太上皇分忧,是我们臣子的本分,不敢求赏的。” 太监继续道:“还请史太君拨两条荣国府的船,太上皇这边自有人手随船去的。” 贾敏自然应下。 那太监又道:“老圣人说了,此番林家和贾家都是忠心可鉴,尤其是林家,连在室女的三成财产都舍了。 老圣人便道,将林家历代的古籍字画,都留给这位林姑娘吧。日后府上定要好生教养这位姑娘,不可懈怠,待来日出嫁,宫里自然也有赏的。” 贾敏一怔。 林家的古籍字画居然能留给黛玉?之前辛泓承与她商定的条目里倒没有这一条。 说来她跟辛泓承定的法子也简单,无非是一个里应外合李代桃僵。 叫太上皇以为是贾家吞了林家的钱,而贾家则以为是,太上皇要收走林家的钱。 对太上皇来说,他内库丰厚,又因贾代善救过驾而格外爱重荣国府,所以荣国府吞了姻亲的钱,在太上皇那里只会是个贪财的过失,根本不会追究。 而对于荣国府来说,太上皇就是最大的依靠,就是天儿,再不舍得钱,也不敢反抗,也不敢吭声。 这计划原本没有可行性。但贾敏来了——一个一心通外地位超然的老封君在这,就变得简单可行了。 眼前这个装的目中无人的太监,哪里是太上皇的人,根本只是辛泓承那里一个小太监。 这事儿确实也是辛泓承谋的福利。 劝宣合帝说,古籍字画虽然珍贵,但世间孤本书画最多的大概就是皇宫里了。实在没必要全收了进来放着攒灰,不如给了人家林家女儿。 宣合帝眼见得小金库充盈有望,大手一挥表示没问题。 贾敏也只是略微一怔,随后也就明白是辛泓承的好意,便对那太监点头道:“叩谢太上皇隆恩。” 及至那太监去了,贾家两房仍旧沉浸在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心痛中。 倒是邢夫人,因为知道这钱弄了来也跟她关系不大,倒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嘟囔道:“那姑太太的嫁妆也充公吗?” 贾赦瞪她:“糊涂!女子嫁妆便是抄家都不抄的!”太上皇又怎么会这么没品。 贾敏端起茶盏——辛泓承虽不知她的身份,但也与她说明,荣国府当年陪嫁的嫁妆,是会原封不动送回来的。 只是林家从前几代主母,嫁妆都留给了亲生儿子,已经并入了林家家产,只怕不能拿出来了。 邢夫人听了这话,笑道:“那就是姑太太的嫁妆要返还咱们府上了?” 王夫人也接口道:“当年姑太太是家里唯一的嫡出姑娘,府上又是最兴旺之时,陪嫁极为丰厚。 论理说,姑太太嫁入林家后无子而终,咱们府上就去讨嫁妆回来都是正当的,只不过跟林家有姻亲之情,所以不曾这么做罢了。如今林家既已没了,姑太太的嫁妆自然是要回来的。” 贾敏心中冷笑,坐在上面听着她们议论自己的嫁妆。 真是一家子骨肉,算计到骨血里了。 贾敏将豆绿底白鹤纹成窑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冷声道:“那嫁妆,就留给玉儿,待她出嫁时陪送出去。” 王夫人跟邢夫人齐齐心痛。 尤其是王夫人,刚准备再找点理由,比如说家里还有几位没出嫁的姑娘啦,好歹拿出来分一分之类的话,贾敏就堵了回去。 “刚才太上皇的吩咐你们都聋了不成?金口玉言叫府上好生教养玉儿,如今玉儿已经近十三岁,没几年就要出阁,到时老圣人一看,家中连她生母的嫁妆都贪下了,这个罪过谁来担着?” 说完目光漠然看向王氏,跟山一样沉重:“王氏,你别忘了,元春还在宫里。” 王氏冷汗刷刷的,一来是为着贾母提到了元春,她生怕惹怒了贾母,以后贾母不肯叫家中再帮衬元春,那元春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宫女?二来便为着贾母这声王氏。 原来贾母称呼她都是政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