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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消息,问公子明日可要去归德侯府。” 扬鹤原先看不上魏狄强抢民女,私下混乱,可揍也揍了,该教训的也没有少。这会他是真的为魏狄默哀。 这宁世子,打着上顿,还念着下顿,甚至时间观念极好,从不延迟。 章烨不假思索道:“那边再来人,你就替我回绝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 扬鹤摆出一个极为僵硬的笑容来,看来,公子是彻底放下了曲姑娘,可却迷上了豪赌,他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是。” 扬鹤有气无力的看着章烨偷偷摸摸躲过府内上下小厮的视线,翻墙而出。 …… 章烨翻墙也算翻出了本事,这次一如既往的很是成功。游走在繁华大街上,他快着步子,买了匹马,直奔郊外。 目的地是他名下的庄子。 靳霄这厮,忒不讲究。章烨找到他之际,这厮竟然住在郊外一间破庙宇中。实在凄惨的很。 他诚然动动脑子有能力东山再起,可他动脑子得来的银子却都花在了赌坊。 章烨很佩服!他还能活下来。 如此,可不得把他安顿下来。 靳霄这厮也不含糊扭捏,有住处,有肉吃,有酒喝,开心到起飞。 甚至,章烨还会助他去赌。 你看,这不,又来送钱了。 靳霄半眯着眼看着进宅子的人,他一手按着头,许是昨日宿醉,这会儿头还晕着。 章烨一入内,就闻到浓浓的酒味,难以忽视,这是上好的竹叶青,他倒是会享受。 他随意踢开脚边的几个酒壶,走上前:“靳霄,生意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靳霄躺在椅子上,困倦的再度闭了眼:“等我赢了那女人。”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我就不信了,我会惨到一直输。” 章烨把荷包取下,往他身上一扔:“我警告你啊,日后你若不能让我回本,你就完了。” 靳霄这人,就两个优点,一是诚信,二是执着。 这也是章烨为何大把银子往他身上甩的原因。 “放心放心,我心中有数,我输了数年,我就不信不能翻盘,只要赢那女人一把,打破僵局,让我找回面子。我就与你好好做生意。” 这还差不多。 不过,章烨实在嫌弃靳霄的手气,输的实在是惨。 靳霄三下五除二的打开荷包,看见上头每张五百两的银票,纵使他曾掌管颐霄楼多年,也忍不住唏嘘一二。 “你这是盗取国库了?” 说着,他把荷包藏到袖口:“我不管啊,是你给我的,届时别拉着我与你一起坐牢。” 章烨没好气道:“这是我妹妹给的!来路明这呢!” 他家汐儿什么都不多,就银子多的要命。 靳霄闻言扼腕,若当时能进楚家的门,没准够他败两辈子的。可偏生前脚托贺远霖牵线,后脚就听闻楚裴两家的婚约。 悔,悔的很。 “有这妹子可真好,章兄,你可不知,我原先还能做你上门女婿来着。没准你我还能亲上加亲。” 作为妹控的章烨,听见有人夸楚汐,当下眉开眼笑:“她自然是好的,我说要用银子,她二话不说就送来,这种好妹子,打着灯笼没处找。” 不过,章烨看重靳霄,是看中他的能力,若说这做妹夫的人选,章烨觉着,谁都配不上她家娇娇,何况是靳霄。 就他,远远不如裴书珩。 “汐儿再好,你也不许惦记她,就你整日里就知道赌赌赌,还是别作践那些个姑娘。” 靳霄:我没看上楚汐,我就是看上她的钱。 不过,到底言归正传,他也不再说这些荒唐事。 “我就不明白了,你爹好歹也算是个芝麻小官,你若不继承他的衣钵。大可以去接府内的生意,作何非要拉着我?” “你懂什么,我爹做官也就是玩个新鲜,花钱买的,没有实权。” 若是换成以前,章烨对这些是不屑一顾,自己当着二世祖,可是逍遥快活的很。 可他这次就想靠实力,做出一番事来。 这段日子太多次无助了,他甚至连进秦府带出楚汐的资格都没有。 那是他一路都要护着的娇娇,他若不创一番事来,如何继续护着? 就连曲情,是不是他出人头地,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靳霄听着一时哑然,半响:“那你爹够没事找事啊。” “可不是么。” ☆、第279章 小小的人儿,大大的情绪 墨漪院 屋内摆着的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炉正染着香,烟雾袅袅上升,清新好闻,带有安神作用。 幔帐轻舞,屋外是几声虫鸣,而屋内传来难受的呓语。 屋外的打着哈气的落儿听见这细微的动静,一个激灵,连忙推开屋内,疾步走了进去。 主子一回屋,就说累的慌,说要小憩一会儿。估摸着,睡了也足足有一个半左右时辰(三小时),难不成主子是梦魇了? 她撩开床幔,果然见楚汐呼吸急促,眉宇间拢着云雾般的哀愁,睡的极不安慰。 “冷。”娇娇的,弱弱的嗓音从楚汐嘴角溢出。 冷? 落儿下意识伸手去触楚汐的额,手背处传来的触觉,烫的不行。 她大吃一惊,急急的唤了几声:“主子?主子?” 可榻前的女子,却没有半点反应。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带着泪光,委委屈屈的,想来也是知道难受,哼哼唧唧像是随时就要哭起来。 落儿手忙脚乱的给她拢好被子,扬声对着屋外洒水使女破声道:“主子高烧,速速去请拂冬。” …… 楚汐待下人和善,消息一经传出,不待多时,府内上上下下的奴才竟来了大半。 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焦急的挤在院内,等着里头拂冬诊脉的消息。 就在这时,有人多嘴小声道了一句:“怎么不见公子前来?夫人身子娇弱,这公务再多,也该搁在一旁。” 人群瞬间静了下来。 有人带着试探小声回道:“公子对夫人体贴的很,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想来实在脱不开身?” 就在这会儿,裴幼眠圆滚滚的小跑出了屋子。显然她是听见了几人的谈话。 下人见状纷纷行礼:“请姑娘安。” 裴幼眠捧着脸,想到楚汐这会儿还没醒,她不由急的跺脚:“我兄长自然是最体贴入微的。” “我要把他喊过来,照顾嫂嫂。”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小跑出了院子。 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下人。 裴府书房搁的远,就像隔了曾屏障,府内什么消息都是最晚才能传到那里。 其间,有人颤巍巍的举起手,小心翼翼道:“我觉着,公子好似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