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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颊,仿佛毒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好啊。你去说,有人会相信吗?也许你的母亲会信,但是,她敢去我父亲面前说吗?” 俞鹿惊怒地看着他。 庄行霈身后的两个手下,就像没有看见这一幕一样,安静地守在了门边。 “俞小姐,我不和你绕圈子了,画中之人,乃我父亲要找的重型犯人。坦白说,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心,跟你耗下去。相信你也一样。现在,船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开了,只要你诚实地告诉我,画中的人是谁,我也会成全你。”庄行霈凑近了她,加大了掐她下颌的力气,温柔地喃喃:“不要对我撒谎,我只是让船暂时不走了,待我证实了画中人的身份,这事才算了结。如果我发现你骗我,不仅是你有包庇罪犯的嫌疑,连你最亲爱的哥哥,也未必能回来。就看在你的心里,谁更重要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那只钳着俞鹿下巴的手。 俞鹿的下巴已经被掐红了,神色呆滞而惊恐,眼底浮出了红血丝,看着他。 庄行霈状若体贴地说:“我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 三十秒的时间,转瞬即逝。庄行霈看着手表,走了半圈,这女孩仍是低着头,没有反应。他轻轻嗤了一声,转身就走。 手刚触到了扶手,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等一下,我……告诉你。” 第153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23 凌晨两点半。 絮絮落下的雪, 压断了树木细瘦的枝条,在深夜发出了“噼咔”的巨响。 浅眠中的阿恪,在一阵仿佛撞击心房的悸动中, 睁开了双目。 窗玻璃上,树枝的暗影散逸开了, 模模糊糊地蜿蜒在其上。但这不是一个寻常的寂静深夜, 因为薄薄的门板外, 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出来一下,长官有事找你。” 是巡逻员的声音。 阿恪微微一愣,坐了起来, 本还有些迷蒙的神思,瞬间清明了。 前些日子,阿恪已经通过了士官营的基本考核, 但由于士官营是一个新设立的集团,很多计划在实施的时候, 才会发现亟需完善的地方。他们这些通过了考核的人,如今尚住在最初的那片宿舍里。与从前不同的唯一一点, 就是管理严格了,也有了正式的长官。 在深夜被长官叫去见面,属实罕见。 阿恪迅速穿好了衣裳,走出了门。 夜间冰冷的空气迎面袭来,走廊的铁栏杆上, 已凝满了霜花。 那巡逻员对他微一点头,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长官已经在等你了,跟我一起来吧。” 阿恪抬步跟上, 迟疑了下, 问道:“长官这么晚要见我, 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是家里有急事。 在进入庄文光的士官营初选名单后,他的母亲、继父和妹妹都感到与有荣焉。俞鹤辞也暗中派人看顾着这一家三口人,所以应该不会出大问题。每隔一段时间,双方都能通信。上回是在半个月前,家里是一切都好的。 巡逻员道:“我也不清楚。长官只是说要单独见你,你去了就知道了。” 阿恪闻言,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就若有所思地止住了话头。 长官的办公室在另一栋楼里。中间须得跨过一片空地。走出了楼梯的阴影,仿佛捕捉到了某些细微的声音——那是在昆西茫茫无边的高原地带,常与野外环境打交道所潜移默化地培养出的洞察力,阿恪微微侧过了头,看了斜后上方那道黑漆漆的走廊一眼。 那是他来的方向,尽头就是他的房间。而刚才在黑暗中,他仿佛感觉到了有陌生的脚步声,穿过了走廊,往他的房间迅速跑去。 就像是为了故意在支开他后,才进房间去找某些东西的一样。 阿恪的眼眸微微变深了,一瞬后收回了目光,沉默着跟着巡逻员抵达了地方。 长官姓刘,是一个精瘦肤黑的中年男人。从阿恪一进来,他那有些奇异的目光就落在了阿恪的脸上,示意他坐下:“坐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阿恪应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长官托着茶杯,也跟着坐了下来,出人意料的,态度倒还算是和蔼。 他的桌面上摊开了一本登记手册。每个通过了考核的士官都要登记背景资料,籍贯,住址,家里有几口人,分别是做什么的,都会被记录在册。 没有贵家子弟会将仕途押在一个新兴的士官营上,来这里的多半是寒门子弟。阿恪的背景,在这些人里,看上去是平平无奇的,毫无惹人多看一眼的特色——家里世代在昆西务农,父母双全,有一个妹妹。 再加之,昆西族人不讲究父子传姓。若不强调是继父子,根本没人知道阿恪不是阿桑叔的亲生儿子,而是他的母亲在年轻时离开昆西与一个早亡的男人生的遗腹子。 所有风云变幻的秘密,都被隐匿在了平静的表象下。 可若有一天,池水不再平静,有人将目光放到了水波下的暗涌之上。那么,这些秘密被连根带叶地拔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阿恪道:“长官想问什么?” “是关于你家庭的一些背景。你也知道,我们元帅人在高位,每日要面临的刺探,是数不胜数。但今晚我们根据资料,检查你的背景时,却发现有些其中有些细节是你没有说的。”刘长官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阿恪:“阿恪,阿桑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虽然刘长官给出理由,但似乎不是很有说服力——补充细节,何须着急到大半夜叫人过来问? 但此时此刻,阿恪虽然心中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却并不觉得这是不能说的内容,故而干脆且平静地说:“不是。” “那你的亲生父亲是何人?” 阿恪沉声道:“我的亲生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 “这么多年,你的母亲都没有跟你透露过半点和他有关的信息么?” …… 几个问题下来,阿恪便感觉到了,与其说刘长官是在盘问他的背景,还不如说,是对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生父更感兴趣。 这实在很奇怪。 “那我再问你——” 刘长官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那黑白相片上,是一个吊坠:“你是不是有一条这样的项链?” 阿恪愣了一愣,忽然感觉到了后方有冷风吹来。他猛地从椅子站了起来,就感觉后腰被东西抵住了。 那是——一支冰冷的枪管。 “真没想到,我找得那么辛苦的人,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得来全不费工夫。”庄行霈站在阿恪身后,手中的枪,顶住了阿恪的背,语调是愉快而优哉游哉的:“这次真的要谢谢俞家的小公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