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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了。说起来明灿更冤枉。 顾明砚偷偷翻了个白眼,大哥的烂桃花一年比一年多,出门有人尾随,回家还有各种官家小姐堵他,有一次他踩塌了府里的房顶,被爹抽了一顿屁股,还不是为了躲总兵家的小姐,实在没地方跑了嘛。 想他大哥也真是惨,说一句红颜祸水都不为过,前几年他还同情未来的大嫂情敌太多,现在他担心会不会有大嫂了,大哥躲女人快躲出毛病来了。 “算了,等你爹回来,老老实实挨顿揍吧。”顾夫人也是头疼,这些事情根本说不清楚,她总不能跟一个小女娃较真,学政夫人只会认为她包庇。 “真是不愧对她家的姓。”顾明砚讽刺了一句。 既然事情说清楚了,顾夫人的气也消了,红烧田鸡也没了,明灿终于放心大胆地吃晚饭。 原本以为顾总兵回来就会挨的板子并没有打在明灿身上,顾总兵是被人抬回府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敌军的一只弩箭射穿了他的肩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是伤得不轻,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在顾总兵出征期间,等着向他告状的各家夫人小姐,到了顾府以后看见顾夫人又哭得停不下来的眼泪,看见进进出出的药铺伙计和大夫,叹了口气偃旗息鼓回去了,这个时候再提小孩子的事就太落人话柄,等顾总兵伤好了再说吧。 还没等顾总兵伤好,就传出顾明灿要进军营的消息,这下子各家的小姐坐不住了,也顾不上矜持,一起涌进了顾府询问消息,还想再见明灿一眼,当面劝让他别去军营那么艰苦的地方。 顾夫人头疼地坐在内室,顾观贞靠在软榻上看书,伤口已经养好了大半,只是难得一段清净时光。 他好笑地看着夫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却想着长子对他说的那番话。 “我今年就想进军营,不等到十四岁了,与其每天在府里闹出这么些事来,还不如让我去战场上帮你。” 顾明灿是长子,小时候也有过淘气的时候,但是自从弟弟妹妹出生,顾观贞偶尔带伤回府,顾明灿慢慢有了哥哥的模样,开始用功读书勤奋练武,甚至提出要去军营。 不过…… 顾观贞捋了捋胡子,去军营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为了躲姑娘吧。 顾夫人愁容满面,一扭头看见总兵大人呵呵呵地笑,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你还笑得出来?外面一大群姑娘堵你儿子呢,你要是这么高兴,就出去挑一个定下亲事。” “这里面要是有他中意的,何苦他半夜就跑了。”顾观贞才不担心,反正有俩儿子呢,只要有一个成亲生子就行。 顾夫人更生气了,干脆躲在房子里不出去,让丫鬟传话给正在前面应付各位闺秀的总管嬷嬷,这个月多赏她一个月的月钱,让她在前面好好招待,别给她回话了。 顾明砚默默地从父母门口退了出去,暗自庆幸自己长相普通,能力普通,女人缘更是普通。 昨天半夜大哥连夜离家,是他帮着收拾的行礼,又从后门送上的马。 看着大哥一脸兴奋的样子,他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能够让你喜欢上的姑娘得是什么样的?”这些少女里不乏娴静舒雅、钟灵毓秀的名门闺秀,也有开朗大方、英姿飒爽的武将之女,长相更是各个出挑,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都妥妥的美人胚子,大哥却避如蛇蝎,让他想不明白。 “我喜欢……眼瞎的吧。”顾明灿略微想了一下,给出一个让顾明砚想打人的答案。 “也不是真瞎,而是别那么花痴,正常一点就行。”其实明灿真的想过,如果找不到心性坚定的姑娘,又到了不成亲不行的年龄,他宁可去找个瞎子。 顾明砚不想再跟他说话,一巴掌拍到马屁股上,骏马背着还在思考的明灿飞奔而去,自己转身气哼哼地回房了,明灿的小厮忍着笑,也赶紧催马跟了上去。 顾明灿,十二岁入军营,十四岁出征,十七岁掌正印先锋官,十八岁封海间卫将军,二十岁奉父命,孤身出发前往宁安城,纳资赎归旧日同僚吴骞。 路途不止千里,明灿跋山涉水,看到了更多的风土人情,只是路上被骚扰的更频繁了,害得他不仅不敢搭伴,不得已还加快了脚步,没想到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了宁安城,他的处境更加凄惨。 缩在墙角时,他都想仰天大哭了,天要亡他啊…… 一双满含趣味的眸子撞进了正在逃跑的明灿眼中,眼神中没有欲望,没有占有,没有让他招架不住的热情,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有趣,明灿忍不住捉住了眼睛主人的手臂。 “我叫明灿。” 我想认识你。 一生痛苦 “这些都是我爹爹告诉您的吗?” “不,这些事情都是裴兄死后,祁修告诉我的,他对裴兄深怀愧疚。” 裴素棉闭上眼睛,把眼泪关在里面不让它流出来。原本以为母姐碰到的事情已经足够令人心痛了,没想到父兄这里,意外就这么措不及防地发生了。 “难怪爹爹会早早逝去。”一家子因他获罪,陪他流放,已经是压在他心上的一块石头,现在儿子因为自己一生痛苦,恐怕爹爹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裴兄当年在花园里也被蛊虫的毒素染上了身,影响了他的身体,内外双重打击之下,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住。” “既然我爹爹已经故去,为什么官府里却报为失踪?” 吴骞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裴兄故去时,裴竹逸已经坐上了大都督的位置,裴兄的后事都是他打理的。因为对裴竹逸心怀愧疚,八海将军对他极为纵容,为他建造了专门的府邸,请最好的先生教他经史子集,最好的师傅教他武功骑射,一个皇子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只是没有法子给他去掉身上的蛊虫。” 毕竟蛊虫关系到两座城池无数人的性命,八海将军只能尽力弥补,却不能彻底放过裴竹逸。 “可能养蛊实在太痛苦了吧,裴竹逸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情越发乖张,也只有八海将军能够管束。连裴兄葬在何地都没有人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在密室里摆放牌位,偷偷祭拜了。” “我哥哥果然就是那个大都督。”裴素棉对着明灿说,她眼睛里含着眼泪,语气凄然。 “你们早就知道大都督?”吴骞吃了一惊。 “在来迪化城的路上,碰到官兵盘查,说是奉大都督府搜查,但是听路人说,大都督死了一个姬妾,姬妾的尸身却不翼而飞了。” “唉,这也是一件孽债缠身的事,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心怀愧疚想帮助裴竹逸找到解决的办法,祁修恐怕早已经以死谢罪了。”吴骞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他没有亲身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