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嫁给青梅竹马他弟(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欢她,她自己也这么以为,以为他喜欢自己,以为自己喜欢他,实际却不尽然。

    之后的事顺其自然,然而在她十四岁那年,他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她不懂其中缘由被父亲骂了一通。从那以后,她知道了一件事,庶出身份配不上太子,做人该有自知之明。

    那日,八月十五,他邀她进宫用膳说要商讨婚事,她不懂他为何又变了态度,算起来,他们之间已有不少日子未见了。

    她几番打扮才坐上轿子,心头惶恐。

    当晚,殿内并不只有骆时遗,还有一位,是咸王骆应逑,两人早已落座,看样子相谈甚欢。

    骆应逑与骆时遗长得极为相像,至少有八分,但他们俩最大的区别在于眉眼。

    骆时遗眉眼柔和,看人的眼神尤为亲切,而骆应逑的眉眼要锋利一些,他的眉尾转折处还断了一小截。

    听人说,断眉的人行事决绝,命途多舛。

    想到这儿,她才觉背后发凉,连带殿内的熏香都变得冷凝起来。原来,自己两年前抱的人是他,她认错了人。

    她与骆应逑对上第一眼,对方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她也慌乱低头。

    这是她第一次来皇宫,加之心中有鬼,局促万分。

    “既是黎家三小姐来赴约,我再留着怕是要留成仇。”骆应逑爽朗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饮尽,“大哥,酒我喝了,不叨扰你跟佳人相会,回见。”他说着便站起身,随手捞了块糕点往嘴里扔,少年人的率性一览无遗。

    “你这急性子得改改了,别坐不了半会儿便要走,再喝一杯。”

    骆时遗笑道,随后朝她走来,明亮的烛光映在他俊挺的轮廓上,仪容端雅,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有些晃眼。

    “相忆,你还没见过咸王吧,来,朕为你介绍。”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她根本不敢抬眼。

    握着酒杯的手不禁加了几分力道,骆应逑嘴角懒散地挑了个弧度,似笑非笑道:“大哥,你想听我喊她什么,黎姑娘,还是皇嫂?”

    闻言,骆时遗轻笑了一下,别有深意道:“随你。”他说罢示意一旁的太监上前,转过身道:“相忆,这酒是梨花酿,酒劲不大,女子也能喝。咸王是朕最好的弟弟,你敬他一杯。”

    “是。”她乖巧点头,拿起托盘里的酒壶满上两杯,自己拿了一杯稍稍垂首道:“民女黎相忆,敬咸王殿下。”

    身前人影一近,只听骆应逑道:“皇嫂敬酒,我哪有不喝的道理,我这个人还是很识相的。”

    两人对面一饮而尽。

    还没待她放下酒杯,眼前乍然一黑,她整个人往旁倒去。霎时,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紧接着,“啪”,酒杯落地的碎裂声在耳畔响起,格外清晰。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她转醒。

    “嘶……”微弱的烛光照得她眼皮愈发酸涩,眼前的一切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她望着陌生的景物摇了摇头,陌生的房梁,陌生的摆设,根本不是方才敬酒的地方。

    她撑着光滑的地面坐起身,不想手边碰到了一角衣料,心头一跳,她按着呼吸往旁瞧去,“啊!”

    惊叫一起,她下意识便想用手捂住嘴巴,尽管屋内光线黯淡,她还是看清了倒地那人,赫然是咸王骆应逑,浓厚的铁锈味直直冲进了鼻尖,前一刻还好端端的咸王,此时正满眼是血地躺在她裙边。

    屋内安静地出奇,甚至有一丝诡异,她不晓得他是不是死了,她也不敢试,脑子里早已空白一片。

    心头剧烈地跳着,她手脚并用往后退去,而后,外头阵阵脚步声逼近,她怔住,突然想明了一切,这是个局,骆时遗是想借她的手害骆应逑。

    地上的骆应逑兀自一动不动,“哐当”,有人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杨辉,他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直直地盯着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黎府三小姐黎相忆谋害咸王,按理当斩全家,皇上念在昔日旧情赐黎相忆白绫一条,黎府其他人无罪。”

    *

    回忆终了,“吱呀”,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沉重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她知道,是骆应逑来了。

    脚步声到一半停住,她不明所以,僵硬地坐着,等他下一步动作。

    新房内的龙凤双烛尽情摇曳,许多东西都是临时布置的,喜庆之色只有少许,装在这房里单为点缀而已。

    骆应逑一声不响地立在原地,蒙眼的布巾不薄不厚,刚好能让他看见。

    通明的烛光被布巾削弱了一半,榻上坐着的新娘仿佛罩了层白烟,一身繁复的大红嫁衣在此刻显得很是应景。

    前世毒瞎他眼睛的女人,今日竟嫁给了他。

    命运两字,说有多讽刺便有多讽刺。

    他抬手一拂,掌风自动带起了红盖头,红盖头往后飘落,露出一张点着红妆的脸,修眉端鼻,肤白染粉,容色绝佳,她低垂眼眸,怯生生的。

    这张脸,他还真忘不了,不管是曾经趴在墙头偷看的夜晚,还是鸿门宴那天,他死都忘不了。

    那晚之前,他总以为她是单纯天真的,而事实是,她的心肠跟骆时遗一样黑。

    所谓的赐婚,怕不是暗藏杀机。

    对方许久不说话,黎相忆更慌了,心头像有一万头小鹿在乱撞。一分分积攒勇气,终于,她鼓足勇气抬头看他。

    对上他时,她整个愣住。

    他根本没穿喜服,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中衣,脸上惨白,病容略重,而眼上正蒙着一道三指宽的白布,眉毛也被盖进去了。

    白布下鼻挺如峰,可他的唇却是艳的,好似晚霞之色,也成了他面上最亮眼的位置。

    他这番打扮站在新房里格格不入,许是又在给她难堪。

    不管如何,她已嫁给他了,更何况是皇上赐婚。黎相忆努力做出一个温柔真诚的表情,一字一字道:“王爷,我把自己赔给你。”

    把自己赔给他?骆应逑透过布条看她,她正盯着他,半点没前世的躲闪,出口的声音颤抖而哽咽,一如鸿门宴上。

    他重生在一年前,今生没赴什么鸿门宴,这瞎眼自然是装的,与她无关,她说这话是何意。

    前世无数个懵懂的夜晚在脑中交织,他清楚,她有一晚将自己当成了骆时遗,娇羞地抱他,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