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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忽然响起一阵刺耳广播试音声。周围顾客纷纷捂起耳朵,面露不满。 刺耳噪音戛然而止的下秒,好几声道歉从广播里传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突发情况,请大家见谅、见谅。” 姜昀祺想,播报的人应该从没这么临时播报过,接下来说的话也磕磕巴巴。 “接警方通知——接警方通知:通往裕丰北街的地下EF出口暂行封闭,裕丰北街也将全部封闭,禁止出入。如有去往裕丰北街的顾客,请提前安排好行程。” “如有去往裕丰北街的顾客,请提前安排好行程。” “接警方通知……” 站姜昀祺身后也是等奶茶的两位女生嘀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封了一条街?” 另一位不是很在乎:“谁知道。估计发生车祸了吧。前段时间东民高架不也封了两小时?连环追尾,可吓人了!” “哎……” 姜昀祺想起来,裕丰北街有一段和云浮天梯后门商业街连着,待会回去得绕道,不能再从后门走了。 拎着三杯奶茶回去的时候,林西瑶正好下课,站火锅店门口和博宇一起等姜昀祺。三人聊了会天,又等了十来分钟才等到位。 火锅确实好吃,也不费等了这么长时间。 三个人聊了会天,说起First夏赛准备和青训招二队的事,林西瑶对着博宇黑眼圈笑:“你们忙成这样?” 下周体检,博宇没敢多吃,这时候放下筷子喝白水:“所以不等你来嘛!” 林西瑶转头去看姜昀祺:“说吧。不用客气。我们又不是才认识。” 姜昀祺笑,问林西瑶为什么想做战队经理人。 博宇语气恳切:“你看你,名校出身,专业顶尖,以后毕业,发展只会往好里去。现在将课余精力放在我们一个小战队做经理人,有点亏。” 林西瑶笑着摇头,看着他们的目光很认真:“坦白说,博宇,我没你想得那么长远。我只是很喜欢电竞,想真正加入做点什么。” 姜昀祺没怀疑林西瑶对电竞的喜欢。因为,在最初,关于职业电竞选手的信息,还是林西瑶告诉自己的。 “一直以来我都是旁观者,认识你们也纯属偶然。所以,对我来说,眼下是一个机会,我可以真正参与我所热爱的事情,我不想放弃——” 隔壁桌上了一锅超级辣,姜昀祺坐外面,顿时被呛得咳嗽。 味道太冲,姜昀祺咳了好久,眼眶都有些泛红。 正说话的两人转头瞧他,林西瑶递来纸巾,姜昀祺接过摆手,想说你们继续,但张嘴就是一阵辛辣花椒顺着气流直冲鼻腔。 姜昀祺捂嘴撑着桌沿起身,眼角潮湿,示意博宇和林西瑶先聊,他去趟卫生间。 直到出了火锅店,那股呛人辣意才慢慢从肺腔淡去。 商场穹顶透明开阔,雨不知什么时候又下了下来。耳边是商场播放的背景音乐,还有来往行人纷乱嘈杂交谈声。 姜昀祺仰头望了会青灰雨色,拿出手机看裴辙发来的信息。 裴辙这段时间比他还要忙,时差比国内晚六个小时,这会刚起床。 刚才姜昀祺把火锅给裴辙发过去,裴辙这会才回:“胃口不错。” 姜昀祺:“挺好吃的。但超级辣的不行,我都被辣出来了。”说着发了一个默默流泪的表情。 裴辙真的很忙,估计手头正忙着什么,几秒后电话打了来。 姜昀祺接起能听到哗哗水声,裴辙好像在洗漱:“裴哥……” 裴辙一下关了水龙头,接着拿起一件金属物件:“嗯。吃好了?”嗓音带着晨起的沉哑,因为手机搁在一旁,极淡声线贴耳传入的时候,姜昀祺脸一下红了。 “没……”姜昀祺抿嘴撒娇:“辣死我了。” “我都要哭了。” 裴辙两声笑:“哭了吗?” “没……” 又是一阵急促水声。 姜昀祺趴栏杆上凝神听着,觉得裴辙应该在剃须。 “裴哥,你用的须后水好好闻,以后能给我用吗?” 姜昀祺没话找话。 “好。” 裴辙很快结束,拿起手机走了出去,接着手机又被搁在一个较柔软无声的地方,应该是床上。 衣柜打开又关上。 “你今天要开会吗” “要。” “要开多久?” “看情况。” “哦……” 这回的金属扣声音姜昀祺熟悉无比,姜昀祺埋进臂弯,小声:“裴哥你是不是在穿裤子?” 裴辙笑:“怎么?” 姜昀祺耳朵尖红通通,更小声:“没怎么。” 裴辙拣起手机:“饿了?” 姜昀祺没反应过来,实诚:“刚刚吃了点,还行。” 裴辙笑了声,重复姜昀祺的话:“还行。”仔细听,带点无赖痞气。 姜昀祺觉得怪怪的。 裴辙没再说什么。 姜昀祺眨眨眼,几秒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熟了。 过了会,姜昀祺很软地哼了声,说:“我现在饿了。” 裴辙只是笑。 姜昀祺觉得裴辙不讲理,也不觉得难为情了:“你笑什么?” 裴辙对他说:“回去喂你吃。” 一通电话打得姜昀祺脑门出汗。 姜昀祺转身靠着商场栏杆,深呼吸好几次。 第181章 狗急跳墙 脸上热度降不下来,姜昀祺摸了摸脸,抬头看了眼商场指示,朝卫生间方向走。 走过去还要经过一长段曲折通道,这时候正值饭点,走道里静悄悄的,一侧安全出口门关着,里面隐隐传来人声。 姜昀祺没留意,进去冲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眸清亮,额发乌黑潮湿,明明入了夏,这会倒有些春意波澜。 神情恢复如常的时候,姜昀祺走了出去,路过安全出口,门板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传来几下重拳落在人身上的闷声。 姜昀祺扭头看过去。 里面的人被压着紧贴门边说话,声音清楚传了出来。 有些熟悉。 是晏雨。 一句话说出口气息断了好几次,一边喘气,一边极力压抑,晏雨愤怒到极点,开口嘶哑。 像是喝多了。 “你他妈——你他妈说什么?!不干了?!不干什么?谭铄文,你给老子搞搞清楚?这是你干不干的事吗?” 谭铄文一把推开晏雨,靠着门板慢慢站直,无关痛痒的语气,但又隐含怒意:“你们也看到了,我的手支撑不了一场比赛。” 之前在自动扶梯见到面色不豫的谭铄文,又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谭铄文赴的是晏雨的约。 “所以?这个节骨眼?你跟我说退役?!早八百年你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