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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想见他

    一早,舒岑在床上吃早饭的时候文星阑又巴巴地走进来了。

    “小狐狸精,我陪你吃早饭好不好?”

    舒岑正好觉得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有点寂寥,立刻点头应道:“好呀,那你把你的早饭端过来。”

    文星阑端着盘子杯子屁颠屁颠地坐上床,俩人一起挤着坐,文启给舒岑准备的那张小小的床上桌立刻就显得有些局促。

    文星阑一边心不在焉地吃饭一边看着舒岑手背上的留置针,看她单手不方便的模样干脆就开启了喂食模式。

    舒岑一开始还忙不迭拒绝,后来文星阑喂得越来越顺手也就随他去了,结果刚吃完黏黏糊糊的一顿早餐一回头就看见李茉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房间来了。

    “李医生您这怎么也不敲个门啊?”文星阑还是跟着舒岑一起看过去才发现李茉莉进来了,被她那张拉得老长的脸吓了一跳,“又要打针了?”

    “嗯。”

    李茉莉依旧面色阴沉,让舒岑总有一种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的感觉。

    医生说要打针,文星阑岂敢说不,虽然李茉莉这表情臭得让他也有点不高兴,也只能压着压着收拾了床上桌上的东西走了。

    舒岑看着李茉莉板着脸把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瓶从医药箱里拿出来,除了四个挂上点滴架的其余都凌乱地摆在床头,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李医生您心情不好吗?”

    李茉莉闻言站在床边垂眸瞥了舒岑一眼:“你认识文斐然吗?”

    “当然!”虽然这个回答根本与她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不过舒岑还是立刻点点头,“您应该是……斐然的同事,对吗?”

    听见舒岑对文斐然的亲昵称呼,李茉莉脸上冷硬的面具总算出现了一道裂缝。

    “原来你认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在这里养病的病人而已。”

    李茉莉的语气让舒岑嗅出了几分怨怼的味道,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斐然他最近是不是眼睛又不舒服了?”

    “原来你也知道他眼睛的事情。”李茉莉说着嘴角勾起一个无比嘲弄的弧度,“那你知不知道他表面上提起眼疾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他的主治医师在三年前就已经明令禁止他每天用眼超过三小时?”

    舒岑面对李茉莉的提问,感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文斐然之前眼疾发作时苍白的面容一下浮现脑海,让她一时之间心疼又无措。

    “他……他最近眼睛疼了吗?”

    自从她住进文家老宅,文斐然就没有回来过,舒岑想也知道他不回家的原因是什么,可每天文斐然打回来的电话里都让她不许瞎担心,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她也只能压下那股担心不再去给其他人添麻烦。

    李茉莉别开眼轻笑了一声:“今早短暂性失明被送去医院了,就在我来这里之前。”

    李茉莉的笑声中有无限的苦涩和无奈,把舒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短暂性……失明……是什么意思?”

    “他连续四五天每天都只睡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高强度用眼和用脑,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之前李茉莉也很想知道那是为什么,文斐然有的时候做起事来是有一股疯劲,但她从那间研究所成立之初就待在文斐然身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疯成这样。

    她以为是这种新型病毒激发了文斐然作为医生的职业热情,但后来她在目睹了文斐然因为头疼产生疼痛性休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止疼药往自己嘴里塞了几片再接着往外冲的时候,李茉莉觉得这一次应该是自己猜错了。

    后来,她看见了被他养在自己那间大宅子里的舒岑。

    李茉莉似乎明白了他这次不同寻常的执着。

    “因为他想救你,他不顾一切的想救你,而你却毫不知情,每天和这群男人卿卿我我……”

    单从这件事上来说李茉莉知道自己是不该责怪舒岑的,可文斐然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的责怪已难以掩饰:

    “说实话,站在我个人角度我一点也不想救你这种人。”

    舒岑被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喉咙口硬邦邦地堵着一大块石头,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她没有因为李茉莉的话生气,一丁点也没有,甚至于她对李茉莉的话都没能产生半点情绪,因为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想见文斐然,现在就要见。

    188.将军

    “抱歉,李医生……”

    舒岑另一只手掀开被子直接侧身下了床,胡乱地踩上拖鞋就开始往外走。

    “我今天不打针了,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白跑一趟……”

    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往房间外走,正好迎面撞见进门的文星阑,文星阑一看她这幅表情也吓着了:“怎么了小狐狸精,你怎么哭了,是打针太疼了吗?”

    舒岑一个劲地摇头:“星阑,你送我……你送我去斐然那边,你现在就送我去好不好……”

    她不知道短暂性失明是个什么样的状态,那是什么原因引起,代表身体里的哪一部分受到损伤,她只知道她现在就要见到文斐然,现在,马上。

    舒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去做一件事过,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哭泣的原因除去担心之外,只有已经强烈到无法表述的急切。

    “文斐然?”文星阑有点懵,他下意识地看了站在床边的李茉莉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能先带着小狐狸精出了房间。

    舒岑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透明的橡胶管在空中悬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把胸前的睡衣迅速染湿小片,啜泣的声音很快引来了文启。

    “怎么回事?”

    “回来再说,我先送她去见文斐然。”文星阑叹了口气,“你把文斐然研究所的地址给我。”

    “他不在研究所。”

    李茉莉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舒岑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现在在律海第一医院,医生让他至少先留院观察一上午。”李茉莉说,“你要去就赶紧去吧,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醒来之后又跑回去继续加班。”

    其实李茉莉也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女孩子含着泪朝她道了谢然后小跑着出了门的背影,她心里酸得厉害,可却又好像松了一小口气。

    至少文斐然会听她的话吧。

    舒岑出了门,哭了一路,哭得文星阑心肝都碎了,心里对文斐然是又恨又嫉妒,可脚下还是不得不把油门踩稳了,生怕小狐狸精眼睛又哭成小兔子了。

    好不容易到了律海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舒岑一进病房就看见文斐然躺在床上闭眼小憩,脸色苍白得和身下的床单差不多,让她一下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他身上还披着宽松的白大褂她都能看出他瘦了多少,黑眼圈浓得就像是被人沾着乌青的颜料特地涂抹上去的一样。

    “斐然……”

    文斐然是真的疲倦至极,刚才本想着把主治医师糊弄过去就回研究所,结果刚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他睡眠一向很浅,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的哭腔喊出了他的名字。

    文斐然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却是不舍得睁开眼,不想在睁眼的瞬间不得不面对梦碎的现实。

    可下一秒,一滴温热的泪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像是反应过来立刻睁开眼看过去,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后总算看清了舒岑布满泪水的小脸。

    “斐然……”

    舒岑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伸出手捧起了文斐然的手。

    他掌心只剩薄薄一点温热,好像随时都会消弭一般,让舒岑的心一下又被狠狠拧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眼睛很疼,你不要再这样熬下去了好不好,我不急,我不急着立刻就好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舒岑话还没说完就又哭崩了,文星阑听着实在难受,可病床前也确实没有他的位置,让他只能压着心窝的酸楚转身出了病房。

    面对这样的舒岑,文斐然哪里还能忍下心来告诉她已经没有慢慢来的时间,他只能反手用力地回握住舒岑的手,然后还不忘扬起一个舒岑最熟悉的笑容:“怎么扎着留置针就出来了,手背不疼吗?”

    舒岑满脑子都想着文斐然的事还真没感觉到疼,她摇摇头,又吸吸鼻子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斐然……你今天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你休息一下……你再这样下去,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没什么事,李茉莉她今早没听清主治医生的话就跑出去胡说八道,是她的不好。”文斐然脸上依旧是从容笑意:“我虽然这几天没回去但是我在研究所一样可以好好休息,还能省来回开车的时间,主要就是图个方便。”

    这是他这几天以来一直给舒岑的说辞,可现在舒岑就看他这脸色也不能相信他的谎话,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文斐然乖乖听她一次话。

    “你不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

    她手紧紧地抓着文斐然的手,好像一松手他就会又回到研究所继续工作一样,就连掌心都渗出了细细的汗。

    “我不管,那……那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去休息……我就不配合治疗了……这病我就不治了……”

    “……”

    这是舒岑第一次说这样任性的话,虽然她语气软得没有了半点强硬的味道,却依然在瞬间给了文斐然一记将军。

    他有些哑然失笑,可偏偏又觉得舒岑哪怕是好不容易任性强硬一次也可爱得让他拿不出半点脾气来。

    文斐然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拭去,明明自己是属于被威胁的那一方,嘴角却弯着根本放不下来。

    “你现在对付我倒是挺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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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没一个可爱的(9700珠加更)

    舒岑当然也知道拿自己去威胁文斐然实在是卑鄙,可她确实已经没有办法了。

    文斐然摆明了就是不想说实话,她又不懂这些医学上的事情,在他面前讨论这种话题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他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柔和地看着舒岑:“病不想好了?”

    明明之前是那么厌恶发病时的自己,结果竟然说不治就不治了,文斐然有点气,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舒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的痊愈要牺牲你的眼睛,我就不治了。”

    她语气一点儿余地也没有,说的有点斩钉截铁的味道,文斐然听着哑然了两秒,又禁不住缓缓笑开。

    “哪里学来威胁人的这一套?”

    然后下一秒文斐然就明白过来,不是舒岑跟人学的,是他自己把软肋暴露在她面前的。

    他又叹了口气:“那你要怎么样才能乖乖继续接受治疗?”

    舒岑其实也担心文斐然生气来着,偷偷观察他的神情确定他没有半点怒意才接着进一步谈条件:“你今天不能去研究所了,就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我一个人睡不着觉。”

    文斐然掌心托着舒岑的小手,面不改色地用自己的病情开始谈条件。

    “而且这里的床也太不舒服了,我怎么能休息得好。”

    “那……那……你跟我回家……”舒岑立刻就被套路进去了,“我陪你休息……正好也看着你不能让你跑了……”

    “只是坐在旁边好像也不太行,我习惯抱着点什么入睡。”

    文斐然的表情真看不出顶点端倪,就好像在跟人介绍自己的用餐习惯似的,舒岑这回稍微迟疑了一下,又看他满脸苍白地闭上眼睛,立刻心软得不行:“那……那你说了算……”

    舒岑的强硬,还没有持续到三分钟就被文斐然化解,然后她扶着文斐然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等着的文星阑赶紧迎上前:“他可以出院了吗?”

    文斐然刚才还真没注意到文星阑的存在,现在对上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几天没回家的文斐然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信息滞后,他看文星阑身上的居家运动服,一看就像是从家里被临时抓出来的,顿时感觉头有点疼。

    “我送她来的你说我怎么在这里。”文星阑颇为奇怪地看了文斐然一眼,又小心地托起舒岑的手腕看她的留置针有没有移位。

    这句话可以说是坐实了文星阑现在住进了文家老宅的事实,文斐然开始感觉有点不妙了。

    然后等到他好不容易多日以来第一次回到家,看见在沙发周围穿梭的那只白色四脚兽,太阳穴都跟着一紧。

    “这只狗又是怎么回事?”

    文斐然话音未落,那只狗就立刻嗅到熟悉的味道朝玄关扑了过来,扑进了舒岑的怀里。

    而不远处的文启对此情此景脸上只剩下漠然二字可以形容,看见他回来了脸上似乎也没有半点意外:“回来了。”

    看来这只狗来了有几天了。

    文斐然立刻看向一旁因为害怕酥酥碰到留置针而不得不狠心把狗赶去一边的文星阑:“你的狗?”

    “对啊,是我和小狐狸精的儿子,爱的结晶!”文星阑立刻挺起胸脯,“你看看他们母子俩关系多好!”

    这人拖家带口鸠占鹊巢还挺得意,文斐然要不是已经快没力气说话了今天一定要和他计较一下。舒岑看出文斐然的不适,立刻嘟着嘴小小地瞪了文星阑一眼,扶着文斐然上了楼。

    文斐然回到卧室,还能隐约听见客厅传来的狗叫声,他躺上床看着小姑娘也乖乖地躺了上来,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残忍现状中的慰藉。

    他把小姑娘拥进怀里,低头在她头顶细软的发丝上亲了一下。

    “你喜欢狗吗?”

    看刚才舒岑抱着那只狗的样子确实很开心,让文斐然都忍不住有点嫉妒起来了。

    “还是喜欢文星阑?”

    舒岑被文斐然的问题问得哽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敲门声响起。

    她下了床打开门,就看见文星阑摆着一张臭脸极不情愿地递了一个东西过来,舒岑定睛一看,是一副眼罩。

    “眼睛不舒服的话周围有光源刺激会更难受,让他戴这个吧,我前天买的,还没拆过。”

    舒岑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文星阑竟然会主动向文斐然提供帮助,然后文星阑表情立刻变得更不自在:“我不是关心他啊我跟你说,要不是你刚哭成那样,而且……现在他还负责你的药物研发,我才不管他。”

    文斐然在床上听着也冷哼一声,他的侄子果然没一个可爱的。

    190.家

    “星阑,谢谢你……”

    这种感觉温暖又奇妙,虽然他们好像本来就是一家人。

    文星阑看着舒岑眼眶还红着,又忍不住低下头直接把人压门框上亲了一大口,然后就听房间里文斐然幽幽开口:“你不是来送眼罩的吗?送了就赶紧走。”

    文星阑才刚小啄了那么一下,正准备抬头抗议,就看见文斐然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站在了门边,一只手接过他带来的眼罩,另一只手把舒岑往里一搂,关门反锁一条龙。

    “……文斐然你给我等着!”

    门外文星阑的怒声让舒岑忍不住小小地笑出了声来,文斐然看着她难得的笑脸沉默地把人抱回床上,然后随手把文星阑的眼罩丢在了一边。

    “不行呀斐然,我觉得星阑说得有道理,你之前就因为有光所以眼睛不舒服对不对?”舒岑想探出身子去拿眼罩,却被文斐然先一步拿回了手里。

    “我不喜欢戴眼罩。”

    舒岑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会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看不见了。”

    闭眼休息的时候他随时都能通过感受到一点细微光源确定自己的视力还没有彻底丧失,但是戴上眼罩之后这种感知也会跟着消失,带来的舒适感与巨大的不安感相比显得不值一提。

    舒岑心疼得简直不行,她把眼罩收了起来,然后伸出手覆在了文斐然的双眼上。

    “那这样呢?”

    留置针的针头还顶在血管里,手背上不断传来针刺的痛感,舒岑的语气却一点儿没有因为疼痛而改变。

    “我当你的眼罩,这样你还会怕吗?”

    她语气是认真的,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句对于文斐然来说多么有诱惑力的话,就像刚才在医院的病房里对他说“你跟我回家”一样。

    在此之前,文斐然其实时常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文家所有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他还死心眼地守在老宅子里守着这些回忆过日子。

    但是回忆往往才是最磨人的。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却没有了熟悉的人和声音,曾经的热闹与和睦与现在的冰冷孤寂再一对比,就像是带着甜味的刀,让文斐然明知每次去舔都会被刀刃划破皮肤,却依旧忍不住为了上面那一点点的甘甜去铤而走险,再遍体鳞伤。

    他没有家了——文斐然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这套老房子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已经奄奄一息承受不住他所有对过去的执着和思念,每一次文斐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只能从那熟悉的一切中感受到更加深沉的、无边无际的孤独将他包裹起来,让他无处可逃。

    但刚才他踏入玄关的瞬间,文斐然能感觉到这里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客厅的吊灯开着,暖色的光晕被铺满一楼的各个角落,厨房的炉子上不知道在炖着什么,那带着融融暖意的香味就算站在玄关也闻得清楚。

    而他身边站着的女孩子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狗,身后的文星阑得意得尾巴翘得老高,而文启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跟他说了一声“回来了。”。

    虽然好像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但那一瞬间,文斐然感觉到这个家时隔多年之后终于又有了一点要活过来的迹象,而这一切很显然都是因为舒岑的到来才会改变的。

    他感受着女孩子掌心的温热,那股压制在心头很多天的眷恋突然一股脑涌了出来。

    “谢谢你。”

    其实反过来说,舒岑才是又救了他一次的人。

    舒岑听着愣了一下,又缓缓地笑开:“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相比之下我做的这点事……确实是太微不足道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吧,但对我来说不是。”文斐然说着,手摸索着握住她另一只手,微凉的指尖迅速染上舒岑的温热,“你不能想象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原本只要想到家里那栋空房子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人现在突然有了一块温热的软肋,那是他的弱点,却不会让人感到不安。相反,他每一次用手触碰到都会感觉无比安心和眷恋,让他能一次又一次的站起身,只为了保护那块软肋。

    “别离开我,好不好?”

    别像父母和大哥一样,好不好?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我所珍视的一切。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我所珍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