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
姗姗来迟
90. 入冬了,晚风入骨,卷起残叶,在空荡大街上无魂飘荡,声如鬼魅,刺耳唬人。 那扇窗自井百回来后便不再合上了,她不喜欢。 床上,江令婧蜷窝在床角瑟瑟发抖,背对着井百,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实,她总是怕冷。 刚才她被按在床上,几番挣扎也逃不脱井百的控制,索性老实不动,不去激怒那个变态。 而那人见她安分下来,便也不再为难她,拿起拐杖起身下床。 笃,笃,笃。 声音继续,那人羸瘦的身躯套在宽大的睡衣里,住着拐杖摇摇晃晃走了一圈,她噙着笑,抬手用手掌肚儿揉了揉乌黑发青的眼周。 夫人早些听话,也不至于多吃这些苦头。 忽的刮来一阵急风,如鬼魅哭诉,那片窗帘被吹得晦诡异四起。 江令婧不禁打了个冷颤,窝在床上不说话,井百就在后面,她拼命压内心的恐惧和涌至嘴边的呜咽,攥紧枕头,手指用力到隐约泛白。 自方才被井百摔到床上开始,她就明白,不能反抗,昔日里,稍有挣扎对峙只会让那个死变态红了眼睛,更为激动癫狂。她只希望那个死变态是真的累了,安分休息,别再有什么旁的动作。 那人在屋里四处乱走,始终是那个折磨人的频率。 笃,笃,笃。 而后,她偏头看向床上的鼓鼓囊囊,玩味开口。 这么乖,今天就不绑你了。 言罢,她垂眼看去,干瘦的指节上是挑起的铁链子和口塞,井百随手一挥,扔到了江令婧前面的柜子上,那床上的人仰头就可以清楚看到。 江令婧被铁链子结结实实摔在柜子上的声响吓一激灵,她用几个呼吸平复,被子堆成的小突包微微颤动几下,而她又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人缓缓接近,再度开口,她声音有点哑又有点尖,像她这个人一样,怪异无比。 "这些日子里,夫人可有想我。" 江令婧瞳孔微颤,抬手悄悄擦掉额边的冷汗,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想你这废物,都不如想几根有用的肉棒。" 井百先是一愣,而后止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你可真会让我生气。 她张扬的笑声与诡异尖锐的风声交融在一起,如鬼叫烂吟,一时间此起彼伏,刺耳刮心。 加之拐杖沉闷的声音,她快走几步到了床边,然后悄悄俯身放开拐杖,猛的一下子掀开了卷在江令婧身上的被子,而后马上钻进了被子里。 尽管江令婧窝在这里有段时间了,但这被子里却依旧没什么暖意,井百不等江令婧反应过来,立马伸手揽过江令婧的腰,搂进怀里禁锢住,凭她的力气,江令婧就是跑也跑不掉的。 一直抖,很冷吗? 身后袭来一阵凉气,江令婧浑身一抖,等她反应过来时,连忙躲避却也来不及了,接着便是井百快速蹭过来,那幅干瘦骨感明显的身子紧贴着江令婧的后背。 触感明显,霎时,江令婧寒毛四起。 一声惊呼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却硬生生被江令婧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她鲜血横流的下唇,张张嘴便能尝到满口的血腥味。 不敢动,她感觉自己好似僵硬了。不能喊,井百会兴奋抓狂,会百般折磨她。 一时间紧绷感充斥全身的肌肉神经,头皮发麻,她如一根绷紧的弦,濒临断裂边缘。 我给夫人暖暖。 井百搂着江令婧软嫰的身躯,舒服的叹了口气,接着贴着江令婧后颈低声细语。 她手指细长,顺着腰身挑起衣角就滑进江令婧的睡袍里面,她太清楚江令婧的身体了,不等江令婧反应就滑到了怀里人的胸脯处,掐了乳头揉着玩弄,掠经之地的细滑温热叫她忍不住叹出声来。 唔 好夫人,真软。 江令婧顷刻间红了眼睛,失去理智,如雪山崩塌,如发怒的野兽,再顾及不上安抚井百,急切的抓住井百的手反抗,毫无章法,高喊惊叫如同泼妇,冲着井百的手凶狠的咬上去就不再松口,即使溢出了满嘴的血,井百的混着自己的。 她发狂发癫,身后的人却愈发兴奋,她紧贴着江令婧的后背兴奋的咯咯笑,止不住的发抖。而后她张开嘴,表情怪异,瞳孔禁不住收缩颤动,喉咙里有尖细的声音溢出,热气涌上大脑,最后她弹起身吧唧一下在江令婧侧脸留下一块湿热,得逞后满意的落回到枕头上掺了半分嗔怪地笑着开口。 "别闹了,我的好夫人。" "我为了见你,着急赶回来,真的好累。" "快睡吧,今天我是真的没力气再陪你玩了。" 兔子咬人的时候可算不上理智,尽管是人。 江令婧死死咬着井百的手掌发狠,那人却不理,哪怕鲜血直流,她也只是笑两声之后开始闭目养神,大方的由着江令婧耍性子。 耍性子,她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是她的可爱夫人撒娇打闹罢了。 哪成想,江令婧愈发激动,她紧咬着,全身都开始用力,那挺立诱人的臀在挣扎途中不小心几次蹭到井百空荡荡的下面,她毫无察觉,一心耍狠,全然不知身后那人猛地睁开眼睛。 她目光发寒,不再平静的躺在床上,猛然起身,掐住江令婧的下巴搬过来,用两指钳住江令婧的下颚逐渐用力,一时间疼的江令婧眼泪直流,强大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松口吐出井百的手掌,她盈着泪稍有清醒,紧接着就听那人恶狠狠的继续开口。 "睡觉,听到了吗?" "乖一点。" 随后她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抽回自己的手,利索的撕了块自己身上的布料缠在血肉模糊的手掌上做简单包扎,而后用那只破手接着搂回江令婧环在怀里。 月色闯入,井百盯着江令婧的后颈,神情疑惑,胸口感受到从江令婧背上传来的震动,莫名其妙地有了些悔意。 功名荣华尽在手,唯有爱意,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