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主奴遊戲〈下〉 現實 · 壹

    「椰汁西米露！」靜宜大聲說出安全詞。椰汁西米露是柏謙最常吃的甜品。他經常把西米露的配料如芒果、西瓜、涼粉、奇異果等等分給靜宜品嚐，就算他點選其他甜品，多半會只嚐到西米露的份。因此緣由，這個安全詞本應是柏謙說出的。以防萬一，還給他設置了表示暫停遊戲的動作，防患於未然。

    柏謙虛脫地倒臥，呈大字形趴在床上，面朝下親吻床單，默不作聲。

    「你沒事吧？」靜宜擔心地問，憂慮會不會玩得太過火了。

    「嗚！我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柏謙悻悻然地說，拿起枕頭蓋著頭，發出悶哼，然後仰天長嘯，「不要管我，我要厭世一輩子！」

    靜宜聽到此話，不便打擾他休息，就讓柏謙獨處冷靜一下，整理思緒，調適心情。她起身下床，打算逕自走到浴室，先行洗澡。

    「呀你還真的走了！」柏謙回頭一看，慘叫一聲，「剛才我開玩笑而已！回來啦，不要走啊！」

    靜宜一身是汗，下身黏濕，渾身不自在，想趕快沖掉全身的污垢。不過剛才所見，柏謙的樣子有點不對勁，沒有平時的朝氣和活潑。所以她簡單清潔後，就回到床上照看柏謙。

    「靜宜，我不想做人了！」柏謙依偎在靜宜懷裡，緊緊抱住她大發牢騷。他感覺全身上下疼痛不止，屁股好似好像被火燒一樣灼痛，並且疲累不堪，卻沒有睡意。

    遊戲期間受到的精神刺激跟皮肉之苦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以致一時大受打擊，精神受創，一蹶不振。柏謙的腦袋好像電腦當機一樣停止運作，心如明鏡，又如止水，無欲無求，對一切皆失去興致。

    「那麼你來做我的狗！」靜宜輕聲笑說，對柏謙眨了眨眼睛，輕撫他的頭髮。她看似仍未抽離扮演的角色，兩指微微逗弄他頸圈上的鈴鐺。一聲聲鈴鐺聲響在她耳邊婉轉流動，格外動聽。

    「不、不要！」柏謙呻吟出聲，一回想起剛才扮演的情景，立即寒毛直豎，心有餘悸。更可怕的是，他內心有一絲絲動搖，竟有頷首答應的意欲，實在太恐怖了！他竭力壓制如斯可怖的念頭，脫口而出的衝動。不、不要啊！

    柏謙仰望靜宜凌厲凜然的目光，大驚失色。靜宜該不會是認真的吧？唉，不要再想了！他搖了搖頭，試圖揮走難堪的記憶。頸圈的鈴鐺劇烈晃動，響起繁雜無序的鈴聲。

    鈴鐺鈴鐺柏謙的腦海隨著鈴鐺聲不斷重複播放靜宜把她所寫的劇本遞給他看的片段，追悔莫及，只得徒勞無功地試圖尋找可以改變過去的關鍵環節，改寫目前不堪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