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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3

    结子。

    正元帝立时便要发怒,王忠跟着言道:“年年新岁奴才都换上一枚新的,这个已经是第五枚了。”正元帝一怔,王忠又道:“姜良娣年年都打一个新结子来,替换下旧的。”

    每一年她都打一个梅花同心的结子,把东西送给王忠,再把旧结子拿回去,一句不曾多说,王忠跪倒在地,心中感叹,多少年来不曾发现,偏偏是此时发觉了。

    正元帝眼睛一阖,王忠赶紧道:“陛下可是腿疼?”正元帝几不可察的颔首,王忠赶紧取出清虚的新药,化水调服。

    第二日正元帝下了一道旨意,赐太孙生母云氏为贞顺夫人,又给云家人逐一封了官。

    消息传到东宫,太子妃仿佛天都塌了,一时脸色惨白,云氏死的时候是正四品良媛,如今又给了她一个夫人的名号,对比着后宫,就是一品。

    不仅如此,正元帝还道人以孝立身,太孙该去云氏坟关至祭,为生母祈福上香烧纸,太子妃紧紧握着素鹃的手,差点儿喘不上气来,被腊梅掐了人中,这才清醒,哭得满面是泪。

    可说到底,云良媛才是承吉亲母,她一时无可辩驳,只有把这苦水咽下。太子妃知道,宫人太监知道,人人都知道承吉并不是太子妃亲生,只有承吉自己并不知道。

    他得了这么一件差事,人还懵懂,五岁的小儿哪里懂得生母与养母的分别,他心里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亲生的。

    仪官教导他要如何至祭,如何表示哀恸,承吉瞪了眼儿不懂,他分明已经有母亲了,为何还要对着一座坟哭母亲呢?他弄不明白就要发脾气,待见了王忠,伸手就要王忠抱他:“大监你告诉他,我母亲是太子妃。”

    王忠点头:“自然是,礼法上自然是。”

    承吉在紫宸殿中住了快要三年了,听见这句立时明白,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弄不明白怎么自己已经有母亲了,竟还有一个母亲呢?

    去皇陵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问了太子妃,太子妃却只是哭,哭了许久才告诉他说:“她……贞顺夫人生下你便产后失调没了,我为正妻自然该把你抱到身边来。”

    承吉依旧不懂,宫人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事,若是妃子们自有抱养的孩儿,那他还能明白,可见到母亲哭得这样伤心,他便不再问了,却悄悄问身边的小太监,承佑的娘是不是亲娘。

    承佑的娘是承佑的亲娘,四叔五叔的娘也都是亲娘,怎么偏偏就他的不是?

    承吉心中难乐,在花园里又碰见了杨宝盈,他对杨宝盈是很熟悉的,婶娘常到宫中来,与母亲极好,便问她:“三婶,我为甚不是我娘亲生的?”

    杨宝盈突然翘起嘴角,笑盈盈摸着他的头:“你怎么是你娘亲生的,你娘喜欢你,把你变成了亲生的。”

    承吉摇头:“他们说坟里的才是我亲娘。”人人都是这么说的,连爷爷也这么说,宫中节宴头回请了云家人,云夫人看见他便哭了起来,让他心中越加起疑。

    杨宝盈脸上笑意更深了:“把她埋进土里,你自然就是你娘亲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显都已经死了多少年了

    竟还有人以为太子妃是当年弱女

    矛盾早已经不是妻妾之争

    五十万字仿佛白写……

    过节不回去的同学们每天都不停拉我出去逛吃

    盛情难却,我今天打算悄悄出门找个咖啡馆码字二更

    等她们找我,我已经溜啦溜啦

    谢谢地雷票小天使,昨天的红包我今天会发哒

    ☆、第295章 秋风

    杨宝盈嘴边噙着笑意, 目光却藏不住冷然与恶念, 她声音蜜蜜的, 就似寻常哄着承吉高兴时一样,伸手就把承吉抱了起来,坐在御花园的太湖石上, 拍着他的背:“你娘这样爱你, 你可不能伤了她的心。”

    太子妃本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偏偏是这根稻草把她给压垮了,她在东宫里奉承了多少年, 在太子妃的面前陪笑脸陪小心,这么多年一条狗都知道摇尾巴了,她竟连伸手帮一把也不肯。

    杨宝盈才刚抱起承吉,承吉身边的太监便赶紧把承吉抱过去, 才刚那两句话听得满面惶恐:“殿下大了,怕王妃抱不住。”

    杨宝盈也不强抱他, 由得太监抱过去, 甩甩帕子,依旧笑盈盈的,还伸手摸了摸承吉的脸:“承吉果然重了,赶紧长大, 也好让你亲娘享福。”

    承吉真是半通不通的年纪, 眼看着杨宝盈走了,问他身边的太监:“大伴,婶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太监怀里抱的可是个龙蛋, 他问了,眼看糊弄不过去,抱着他道:“奴才愚钝,奴才没听明白。”

    承吉这下知道了,谁都不愿意告诉他,他不再说话,眼睛里藏着心事,年纪虽小却有小儿天生的机敏,对太监道:“不许告诉母妃。”说着小脸一沉,学足了正元帝的语态:“谁要是说了,自己知道下场。”

    太监宫人们连连称是,本就不想淌这个混水,这话若是说出去,哪里还有命活,东宫里早已经不是前些日子那样喜气洋洋,太子妃脸色不好,这些宫人们便恨不得走路说话都不出声,万不得已才到正殿去侍候。齐王妃走都要走了,何苦还闹出事来。

    杨宝盈转身往宫宴上去,正是牡丹花季,御花园里开满了了牡丹,她从宴中出来,就是为着剪一盘牡丹花,奉给宴中的宫妃们。

    杨宝盈身边跟着的丫头早已经换过了,如今这两个是秦昱挑给她的,连她的乳母嬷嬷都没留下,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日日都要报给秦昱。

    杨宝盈难得痛快,伸手指了一朵牡丹,丫头赶紧替她摘下簪在发间,又从荷包中取出小镜来递到她手中。杨宝盈接过来看着自己镜中的脸,嘴角笑意到此时才敛去,她说这两句话,自然也不是白说的,一是报复太子妃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二是完成秦昱的吩咐。

    乳母嬷嬷还在庄子上,妹妹更是再未见过,就连杨家的尸首都还在义庄等着收裹,杨宝盈想起那些残肢碎尸心中不由一抖。

    既是虐杀,自然死相难看,这些碎尸拼拼凑凑将将能凑齐杨家十七八口人,其中有半个尸体怀里还抱着个婴孩,婴孩骨软,野狼一扯便碎了,金吾指认这便是杨思齐的尸体,他死的时候怀里还着他最小的儿子。

    可秦昱却一眼就知道不是,回来告诉杨宝盈,杨家还有人活着,盯着她的脸问:“你说,我要不要上告?”杨宝盈害怕得发抖,树枝树荫一晃,就仿佛哥哥来找她,来叩她的门了。

    仵作数过这些残肢,可捡回来的尸块,实在拼不起来,粗数一数人数是对的,便让秦昱预备一口大棺,谁是谁也已经分不出来了,一并葬了去。

    杨宝盈知道哥哥还活着,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