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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36

    我将人私下放了,二哥不怪我么?”

    秦昭这才知道她把人放了,他已经有足够的权利能够保有她的善念,抚着她的背宽慰道:“遭变故时她年纪还小,这些年来想必过得极不如意,留下她来也无用处,不如放她归去。”

    卫善知道秦昭并不会就此放心:“我许诺她归田园居。”

    “我知道了,善儿放心。”说着拿了个桌上的火晶柿子饼儿,送到卫善唇边,看她咬了柿子尖儿,把余下的都塞进嘴里,握着那只金簪道:“我要回紫宸殿,召见南朝使臣了。”

    ☆、第379章 联姻

    卫善恐惹得椿龄宋恩不安,自己本是好意,反扰乱了他们的安宁日子,到底派沉香去寻了椿龄一回,给椿龄宋恩带一封信去。

    沉香换上粗衣麻布,拿翠帕包了头发,坐着驴车去了乡间,虽打扮得像个农家妇人,可看她生的这个模样,便知不是寻常人家出来的。

    村人瞧见驴车停在竹门前,村中的流言便越显得真了,添上了宋娘子的娘家人在京城中还很富裕,是宋先生家里遭了难,宋先生这才害怕娘子进了城,便不回来。

    沉香叩响了竹门,椿龄从里头出来,看见是她怔得一怔,这才上前把竹门打开,引她进来:“姐姐怎么来了?”

    那日过后宋恩总不安稳,几回说要搬家,离开京城往北走也好,往东走也罢,离得越远,才觉得椿龄越安稳。

    反是椿龄宽慰他:“咱们如今日子安稳,当真要拿我,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无用,娘娘既放了我出来,就必然能保我平安,咱们若是走了,岂非辜负了她。”

    依旧还是捻针动线,又织起了新花样的布料,要给领养来的孩子做衣裳用,不时催促着宋恩套车进城,当真去抚孤院里收养了个孩子回来。

    这几年除了兵乱,未曾有过天灾,又是京城,日子总比外头好过些,抚孤院中收养着的几乎都是女孩,宋恩仔细看过,抱了一个眉目有些像椿龄的女孩儿回来。

    椿龄很是喜欢,用花布给她做了一身新衣,金子惹人眼,卫善的赏赐更是不敢动,凑了些钱打了一只银锁给这孩子戴在脖子上。

    村长点了头:“正该这样,抱一个女儿回来才能招弟弟。”村中也有闲言,说是宋先生不光坏了腿,如花似玉的娘子,偏生不能生养。

    宋恩与村长里正相熟,他既识得诗书,又礼数周全,年里节里从不少了东西,偶尔还能指正村长的孙子几句功课,张口便是当今陛下极为务实,光说虚话,往后科举讨不着好处。

    虚虚实实,倒叫村长里正不敢怠慢了他,这本是宫里讨生活的法子,不料在村中也很管用,这些闲言碎语传到村长的耳朵里,他便把那几个传话叫到跟前,一通狠骂,从此没人再敢明着说宋家娘子的是非。

    沉香把这竹屋看了个仔细,光这间屋子就是与村中农舍不同,她笑一笑:“姐姐来瞧妹妹,给你送些应时当令的东西。”知道椿龄要推辞,一把按住她的手:“不光是我的,是姐妹们一起给的。”

    赶车来的也不是别人,是小顺子,把车上的蜜饯腌菜一坛坛搬下来,贴着院墙排开来,统共十坛,这会儿天已经凉了,腊鸡腊鸭子也一并挂起来,最后是两匹新布,小联珠团花纹样,给椿龄做新衣。

    进了屋中看见竹悠车,又见里头睡着个女娃娃,从袖子里掏出个布包来:“知道给你银子你必不肯要的,这是给孩子的,姨母给的,你可不能不要。”

    椿龄搓着手,眼圈红起来:“这怎么使得。”

    椿龄进宫的事,人人都知道,只当她是在宫外成了家,特意进宫禀报卫善一声,待知道沉香要出来看椿龄,都跟着凑趣儿,人人摸出银子来,托小顺子置办些东西:“她的来历,夫家还是不知道为好,宫里逃出去的,总不好听,只当姐妹走着就是。”也不敢给她多贵重的东西,办些吃的穿的全了心意。

    沉香将袖中书信交给椿龄,自个儿去逗那个奶娃娃,椿龄见是卫善亲笔,心中越发安定,不论娘娘如何安排,她只听凭行事就成,谁知卫善只是写信来告诉她,他们原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听见什么只当作不知,若碰见什么异状,就进城告诉青霜。

    沉香刚走,宋恩便回来了,他今日去城中交书,添了些笔墨,又用余钱给椿龄买了两朵绒花,告诉椿龄道:“城中纷纷传言,陛下预备与南朝订立盟约了。”

    林文镜再三在秦昭跟前重申结盟的好处:“一味讲求仁义德行,只会裹足不前,陛下分明明白此理,又为何拘泥。”

    叶凝又再进宫一次,对卫善道:“先生回家,气得砸了杯子,直说陛下儿女情长。”

    说到儿女情长四个字,眼中竟微微含笑,悄声对卫善道:“骂痛快了,又说翁婿二人倒很想像。”叶凝一面说一面笑,不论是烦恼还是痛骂,她都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么如此生动的林文镜了,哪怕是他抱怨秦昭,口吻里也带着几分欣赏。

    “若非性情中人,先生又岂肯折腰?”卫善这回松快的多,她与秦昭预备唱一出戏,这回却是秦昭打鼓,由她来唱。

    示意底下人往那使臣的耳朵里吹风,告诉他只有皇后的话才最管用,不如进献珠宝给皇后,以情理说动她,如论如何,明岁也得采选秀女进宫,一个女人和百十个女人,还不如接受一个女人,让皇帝和臣子赞她一声大局为重。

    使臣受人“指点”,虽听闻卫善的事迹,到底是个女人,凡是女子岂会不善妒不短视?皇帝不二色,为的也是要依仗卫家的兵力,背后是娘家替她撑腰。

    花了重金打听卫善喜好什么,无非是些宝石珠玉绫罗绸缎,先收罗一批,送进宫去,算是投石问路,见礼物卫善已经收下,愈发觉得她能被说动,散了大把金银收珍贵宝石。

    小顺子开在东西两市的商铺里卖得最多的便是丝路上送过来的大宝石,把珍藏的宝石拿出来,使臣果然派人来买,银进了卫善的私库,宝石送上了她的妆台。

    跟着是毛皮锦缎,甚至还打听得卫善有一只九转玲珑灯,这灯原是大夏的珍宝,另一只在南朝宫中,从宫中要了这灯出来,奉给卫善,凑成一双。

    到此时卫善才点了头,肯见一见那位使臣,派人从驿馆中将他宣进宫来。

    使臣这才第二回进宫,他去过含元殿,那儿的装饰简朴,可甘露殿却处处奢华,毯上纱上俱都织金,虽不似陈皇后那样,墙上嵌宝,也已经足够奢靡,他一面慨叹一面暗喜,若是皇后当真如传言说的那样无欲,他也进不了这甘露殿了。

    听见殿中衣衫轻响,暗香浮动,赶紧低下头去,待抬头觐见,看殿上人眉目间神采无双,先见其神采,再看见她美貌,心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