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光4（清）

    人们不约而同朝他望去。

    林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

    跟你有什么关系？矮个男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这人不喜欢管闲事，但我做事认个理。

    不管你遭遇了什么，这位女士没有伤害你，不是吗？

    我他妈要你来教我做事。

    那你觉得这个你能不能教你做事？

    刘浩山猛地一拳打在男人脸上。

    场面一度无法控制，刘浩山的人和他们打了起来。

    林玫趁机跑出酒吧，找到路人借了手机。

    打完110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梦一样，刘浩山？

    我怎么会碰到他呢？

    他还为我打人？

    昏黄惨淡的路灯下，林玫看着从警局走出的刘浩山，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一种踏实和安全。

    没想到

    别担心

    二人不约而同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

    又不约而同同时谦让。

    林玫盯着他看了一阵，轻轻摇摇头：你的朋友还在等你。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

    你想去哪？

    天黑了，我想回家。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林玫略显狼狈地转过身去。

    你想去哪？刘浩山仿佛看不出林玫的拒绝。

    你想去哪？不是询问，而是笃定   。

    那样坚决，那样不容人拒绝   。

    林玫突然想到学校里老教师那锐利无比、不可忽视的提问。

    作业到底写没写，是没写还是没带？

    卷子的签名是你父母写的吗？

    花瓶是你弄碎的吗？

    你爱他吗？

    是审问，也是审判。

    林玫怔了一下，脱口而出：大学巷。

    但转头又开始自责自己的懦弱。

    头发被烦躁地拨来拨去，林玫看着绚烂的霓虹在透明的车窗上一点一点流逝。

    车里两人都没有讲话。

    没有虚伪的客套，林玫感觉自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