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孩子是谁的?
【番外1】孩子是谁的?
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脑袋里嗡嗡的,夏绒失了魂地坐在路边的长椅,看着街对面抱着吉他弹唱的少年,满脸的迷茫。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怀孕了? 明明措施都有在做,那他又是哪来的? 五味杂陈,她甚至生出了打胎的想法,但想想刚刚从妇产科走出来,血色尽失的女人,她后怕地捂着小腹。 不行,太残忍了。 慌乱地脚步声在身边停住,夏绒顺着声音看去。 额前的头发凌乱地随风飘着,喜忧参半的神情。 李彦成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还好吗? 令人安心的感觉,眼泪不自主地跟着流了下来。 夏绒靠在他的肩头,无声地擦着眼泪,声音委屈极了:我好害怕,呜呜呜,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李彦成沉默地拍着她的肩头,直到她平复心情,才问:他知道吗? 他在问高梓棋。 夏绒摇摇头,高梓棋正在法国出差,是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如果让他知道了,可能把一整个会议室的人鸽了。 李彦成的公寓就在夏绒和高梓棋的隔壁,当初也是利用邻居之间可以互相帮忙照应这个理由搪塞了父母。 当晚,夏绒睡在李彦成,又或者说是属于他们俩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神经感到困倦,她却不敢睡,她怕醒了之后发现,这不是梦。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李彦成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犹豫的原因,夏绒窝进他的怀里,揽着他的腰,语气低落:我只是没想好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 夏绒点点头,沉浸在安静的氛围中,但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丝丝渗入脑海,百转千回,她想起来:你不好奇吗? 什么? 李彦成侧头吻着她的头顶。 这个孩子是谁的? 她感觉李彦成的身体突然僵硬,然后发出低低的笑声:只要是你的就行。 夏绒疑惑地抬起头,只看见他温柔的笑容。 奇怪了,李彦成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她以为自己和高梓棋领证、举办婚礼,已经是李彦成能接受的唯一事情了,如果她的第一个孩子是高梓棋的,按照他的个性,应该会生个好几天闷气才对。 反而是高梓棋,从法国回来听说这件事之后,就一直和李彦成暗地里较劲。 我的孩子,鼻梁肯定高。 他的眼睛肯定很大。 哎呀,像我又像绒绒,男孩帅气,女孩漂亮。 真是继承了不错的基因啊。 期待的拳头全部打在了额棉花上,他得到的,只有李彦成的冷眼和鄙夷的眼神。 孩子七个月的时候,夏绒实在是难受的紧,情绪总是不稳定,于是请了产假。 尽管那段时间需要处理的公事堆成了山,高梓棋还是尽量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陪老婆。 高妈妈天天从家里跑过来,又是烧汤,又是炖补品,还时刻盯着夏绒,生怕她吃错什么,引起不适。 到后来干脆搬过来住在客房。 夏绒压力大,又是孕期,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睡到半夜里总是莫名地醒过来,心情起伏,眼泪不听话地流了下来,脑子里像是塞了个线团。 怎么了?宝儿? 高梓棋这阵子睡得浅,知道孕妇的情绪不太好照顾,因此苦恼地了很多权威报道,努力地做好丈夫的身份。 夏绒只是哭,因为她也说不出为什么想流泪。 高梓棋抱着她坐在窗边的摇椅上,医生说这样做,会让她生出安全感。 夏绒吸吸鼻子,将脸上的泪一股脑儿地擦在他的睡衣上。 高梓棋侧头含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安抚似地舔舐。 我想彦成哥哥了。 高梓棋温柔的脸色僵住,看着她的眼里有一丝难言的受伤。 自从高母住进来之后,夏绒便不再去隔壁留宿,李彦成像极了古时候等待君王侍寝的嫔妃。 高梓棋没有回答,只是摸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忍不住叹了口气:宝贝,睡吧,你有我陪着你。 夏绒闭了闭眼,有些失望。 比预产期早了一周,夏绒的第一个孩子呱呱坠地,是个女孩。 刚生下来的小脸皱巴巴的,高梓棋看上去有些尴尬,被高妈妈狠狠揍了一顿。 你小时候生出来,比她还丑。 说完咬了自己舌头,这不是变相的说自己孙女丑吗? 趁大家都在婴儿室,李彦成匆匆瞄了一眼,就回到了病房。 夏绒还在睡着,鬓角的湿发还没干,脸上透露着苍白。 心揪着似的疼,他起身轻轻在她额头饮下一吻,喃喃道:辛苦了,宝贝。 出院的时候,李妈妈把夏绒的一个沙滩包带来,装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个瓶子,疑惑地掏了出来:这是什么? 啊,就是用来补充维生素的。 没诚实说是避孕药,以免他们知道自己本来不想要孩子,怕是要挨几句骂。 丢在床头,夏绒没打算把它带回去,放了这么久,估计药效早已经减弱了。 为了避免二胎,她还是吃长期避孕吧。 李妈妈先拿着东西下去了,护士小姐来做最后的检查。 看见夏绒丢在床头的东西,出声叫住了她。 小姐,你的维生素别忘了。 夏绒摇了摇头:没事,那是避孕药,麻烦你帮我扔了吧,我也用不着了。 啊?护士小姐盯着瓶口看了又看:不是吧,避孕片没有这么大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夏绒木讷地将瓶子丢进口袋,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李彦成照常来隔壁蹭饭,趁着高梓棋还在路上的间隙,她将瓶子放在桌上,紧盯着李彦成的反应。 维生素? 李彦成看着她,笑容微苦,语气平静:我想过你会发现的。 他上前拥住她,声音听上去带着些委屈:一个人太孤独了,我只是想要一个你和我的孩子。 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孩子?说不定就是棋棋的。 他不会让你吃药的。 李彦成确信:你以为我会同意让你吃药吗? 只不过是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罢了。 夏绒愤愤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怒骂道:你这个混蛋! 李彦成揉着她的后脖,无奈地笑:对不起,我就是这么卑鄙。 她听见孩子哭了,慌乱地推开他,而李彦成比她反应更快地来到婴儿房,手脚轻柔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他知道她怀孕时,眼睛里的期待和高兴,以及对孩子身份猜忌的一笔带过。 是因为他早就确信孩子是他的。 那些个高妈妈住在他们家的夜晚,她对李彦成的想念,应该有一部分来自于肚子里的骨肉吧。 孩子的名字是不是还没定? 李彦成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宝宝,初为人父的喜悦在这一刻喷发。 夏绒点点头。 叫夏唯一吧。 她和夏绒,都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