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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午饭过后,我觉得身体一直处于发热状态。我把温度计拿到男厕检测了一番,又烧了。 最近一个月,我会不间歇地发热和退热。有时候小乐会发现我过烫的身体,嚷嚷道必须要带我去看医生退烧,可第二天会莫名其妙地被我服下的退烧药给治好,只是盗汗十分严重。为了让小乐安心,我总会搬出徐医生那一套,“没事的。烧几次就好了”。 今日的手机屏幕一直弹出“两周年纪念日”的信息。我可不能在今天病倒,即便要生病,也要先瞒着小乐度过这一天。 回到办公桌后,我随即拿出了退烧药,指望它能奇迹般地治好我。 同事们都看出了我生病的丑态,摸着我的头关心道,“是不是淋雨的关系?你身体很烫…” 他们人都很好,可我都只能故作没事,说服他们回到工作上。 一天下来,并没有头疼欲裂的感觉,只是身体会昏沉沉,我要用尽力气控制它,它才不会表现得像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窗外依旧下着雨,小乐在微信上告诉我,自己已经在Calypso订好台,庆祝我们的二周年纪念日。 退烧药的副作用真强。我本想着要为他准备礼物,可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我不小心在计程车里睡着了。鸣笛的声音吓醒了熟睡的我,雨滴模糊了车窗,眼前依旧是堵塞的交通。我看了看手机,快到彼此约定的时间了。 “司机,请问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快到了,过了这段拥挤的路段后,大约还需要五分钟吧。” “它会堵多久?” “看样子要二十分钟。” “不是吧?” “哎,难道你还不知道上海的交通吗?”,他突然补了一句,彻底改写了今天的历史,“我觉得你现在下车走路过去可能就才十分钟。” 我毫不犹豫地给钱下车了。我拿着皮包挡雨,打满伞的路边穿行。 我越走,越觉得步伐的轻快。这种轻快不像电影里的水上漂功夫,而是整个人像木偶般被拖着急速前行。我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已经看不清路人的模样,只见五颜六色的雨伞幻化成照片中的色彩噪点,逐渐地侵蚀着我的视力。 这一定是药物的副作用吧。我的头突然一阵痛感,我再也看不到前面的路了。还剩几分钟呢?我到那家餐厅了吗? 我不知道。 我像是躺在了湿淋淋的沥青路。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我渐渐地听到别人议论的声音,然后渐渐地,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知道了。 我撑不住了对吗? 小乐还在等我吧? 请你继续等吧。 我多么希望,即便是我失去意识的这一刻,你并不知道,我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只有这样,我之前的努力,才不会白费。 只可惜,你还是知道了。 我睁开双眼时,我看到了徐医生,她温柔地问道,“烧已经退了,你现在好一点没有?” 我虚弱地哼了一句,“嗯”。 “那就好,小乐和你妈妈都来看你了。” 我十分惊讶,但面部似乎无法做出“惊讶”的表情。 我半睁半开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母亲,她比起上一次见面时,好像要消瘦了一些。她看我的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陌生感,多了几分关怀与慈爱。她似乎想和我这样呆着,我也很久没见她,想她了。 但我突然想起了小乐,我在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事?他是不是在生气? 我让母亲叫他进来,她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照做了。 小乐似乎不太愿意进来,我看着他憔悴的容颜,心都软了。我的右手想向前握住他,但始终使不上力气,还是他最后自己握住了我的手。他缓缓地躺在了我们紧握的手上,我的手指轻拂着他的秀发,感觉像好久没抚摸过他的头,甚是想念。 我想字正腔圆地对他说好每一句话,可身子却软塌塌地使不出力。小乐像是丝毫不介意,像个小猫贴服在我身边,无论我说了什么,怎么道歉,他都一一接受。 刚醒的我有些混沌,并没有听全他的话。但我明白,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希望我能快点康复,争取活久一些,这样就能一直陪着他。 制止不住的泪水拼命地往我的眼睛外跑。此时,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及一个动作来的重要:紧紧握住他的手不放。 * 小乐给我带了一套新衣服更换。躺在病床四天了,感觉人都长满霉。我主动跟母亲前去医院对面的早餐店吃早餐,走在路上,被阳光沐浴的感觉真好,仿佛得到重生。我把银行卡和密码独自留给小乐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毕竟之前的住院定金费用是他垫付的。 每当看到他,就觉得有一个照顾你的人在身边,是件多么窝心的事。 平时很少在外吃早餐的我,终于可以放肆一回。我和母亲点了三笼小笼包、两杯豆浆和两份油条。另外我还给小乐打包一份一模一样的。 回到医院时,徐医生刚好和小乐在交谈一些事情。望着两人凝重的表情,我有些紧张。要不是母亲主动先上去打招呼,我想自己会站在原地不动。 “徐医生,魏军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完全出院了?”,我妈开心地问道。 “是的。他之前的低烧昏迷是源于低免疫力引发的并发症。现在他已经康复,只是…” 母亲的表情有些疑惑,“只是什么?” 此时,小乐看起来心不在焉似的。我走到他的身后,单手搭在他的肩上,“怎么了,宝贝?” 他像是被吓着,“吃完早餐了吗?有给我带了什么吗?” 我将手中拎着的早餐抬近他眼前,他开玩笑地埋怨道,“你还真的买了?把它们带进医院来多晦气啊!” “我不管,我要你吃完它们”,我戏弄他。 “不要”,他傲娇地拒绝。 “那我自己吃。” “不行!”,他立马阻止了我。 “尹先生、魏先生”,徐医生叫住了我们,“我们能进办公室谈谈吗?” 气氛开始变的凝重起来。 徐医生手里拿着我最新的血液化验报告,眼神中透露出事情的严重。 “是不是病情又恶化了?”,我嘴角上扬,尝试掩盖自己的担忧。 徐医生一脸严肃地沉默。 “对啊,徐医生。我家魏军怎么了?他现在看起来很精神呀。” “我昨天接过了这份报告,一遍遍地仔细排查”,她停顿道,“你现在的CD值降回到一年前刚测出来时的数值”。 “什么意思?”,小乐问道。 “就是…魏先生目前的CD值处于容易发生艾滋病病发期的阶段。” “不可能吧?这份报告肯定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