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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既然是堡主的朋友,自当好好招待。”管事笑容可掬,转身去厨房端吃食。 是当真很好客,又很能说。 温柳年颇为怨念,既然是安神药,为何要起一个如此令人误解的名字? 当然,其中还是颇有一番渊源的。当今圣上楚渊登基之时只有十九岁,时有东北雪原前朝旧部狼子野心,西北部落首领骨力汗亦是虎视眈眈,再往下还有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西南王段白月,外患重重风雨飘摇,再加上国内干旱洪涝轮着来,每日上朝之时一帮老臣都像是在吵架,下了朝也不能安生,几乎日日都在御书房待到深夜才能回寝宫。 到后头总算是平定了外患,紧接着又是马不停蹄肃清朝纲,将大权彻底握回手中,才有了现如今的清平盛世,只是却落下了一个病根——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开始乱成一片,连片刻也不能安睡。叶小王爷知道之后,便特意帮楚渊配了这瓶药,据说效果极好。 “叫什么名字?”楚渊拿着药瓶问。 “没名字。”叶瑾收拾东西,“专门给你配的。” “起个名字吧。”楚渊坐在他身边。 叶瑾撇撇嘴,敷衍道:“春宵醉。” …… 于是第二天,皇上御笔亲题的药名就被做成牌匾,明晃晃挂在了京城第一药铺的大门上——如此良药,理应让百姓也能用到,断然没有藏私的道理。 叶瑾看到之后目瞪口呆,药名却也已经不能更改,只好挽起袖子揍了楚渊一顿,而后便怒气冲冲骑着小毛驴回了江南日月山庄。 而就是这个随便定下来的名字,是当真将温大人给坑了进去。 闻一闻安神药,都能闻出春药的作用啊…… 温柳年耳朵滚烫,后背滚烫,全身都滚烫,坐在小桌边拿着筷子,一声不吭等饭。 赵越帮他倒了杯茶。 温柳年怨念看着他:“你在笑什么?” 赵越手下一顿:“我笑了?” 温柳年挤出一个“嗯”字。 表情实在太招人,赵越终于破功,将人狠狠抱到自己怀中。 温柳年坚决闭起眼睛,打死也不要睁开。 “我喜欢你昨晚。”赵越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平时就不喜欢了么?”温柳年眯眯眼看他。 “平时也喜欢,昨晚最喜欢。”赵越拖住他的后背,刚想着亲下去,外头便传来一声“哎呀”。 温柳年迅速站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也能从台阶上掉下来。”尚云泽把怀中人放到地上,“幸好有我在后头,不然又得摔了。” 木青山竖着手指“嘘”了一下。 尚云泽:…… 陆追很懂:“大当家和大人……嗯?” 木青山拼命点头。 尚云泽:…… 陆追揉揉太阳穴,昨晚刚一吃完饭就开始,到现在快吃午饭依旧未结束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院子里?! “我们快走。”木青山拉着尚云泽就跑。 “不用了。”尚云泽站在原地。 “大家早啊。”温柳年站在门口,一脸淡定打招呼。 “有件事找大人。”尚云泽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呆子揪出来。 木青山表情无辜,我不是故意要冲进来的! “进来坐。”温柳年侧身让开一条路。 不说果然是知府大人呢,遇事就是十分淡定。 陆追一边往里走,一边目光复杂看了眼赵越。 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赵越将霁月刀放在桌上。 待到事情说完后,一定要找机会打上一架。 “尚堡主有什么事?”温柳年问。 “昨夜我们去飘香院时,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尚云泽道。 “……青楼?”温柳年惊疑,怎么还带师爷去这种地方。 “不是青楼,是歌舞坊。”木青山将昨夜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从袖中拿出那一叠曲谱,“觉得有些怪异,便来向大人说一说。” “的确是很奇怪。”温柳年接过曲谱,一页一页看下去,随口问道:“还有没有关于那位客人的线索?” “已经让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尚云泽道,“不过看这曲谱唱词,应该是从江南一带过来的,我猜是为了缅怀旧事,或是为了找人,不方便公开,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看着调调似乎有些熟悉。”温柳年道,“这里可有古琴?” “大人还懂音律?”木青山意外。 温柳年道:“略知一二。” 锦缎坊内恰好有个绣娘擅抚琴,尚云泽很快就差人将古琴借了过来。 温柳年试着拨弄了一下琴弦,余韵清雅,如同山间清泉一般。 陆追对赵越啧啧:“也不知你前世究竟积了多少德。”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样样精通,到底是生了一颗怎样的玲珑七窍心,才会有如此惊世之才。 赵越抱刀靠在树上,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温柳年,也懒得再与陆追计较。 琴音潺潺倾泻而出,如同三月春风一般绵绵延延,闭睛似乎便能看到苏堤春晓西湖残月,九曲回廊之下水波流转,白玉杯中茶香沉浮,白色雾气袅袅升起,晕出一片烟雨江南。 一曲终了,围墙外有人戴好斗笠,转身大步出了巷弄。 “大人自谦了。”尚云泽抚掌笑道,“若这也叫做略知一二,只怕世上也无人敢自称精通。” 赵越很想问,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道。 陆追在旁边踢了他一下。 眼神也不知道收敛着些,和苍茫城中天天做梦娶媳妇的张麻子有何两样。 温柳年眉头微皱,像是没听到其余人说话,半晌之后突然脸色一白,猛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其余人被吓了一跳。 “我似乎知道这乐曲的出处了。”温柳年看向赵越。 “哪里?”赵越问。 温柳年犹豫了一下,道:“像是当年白荷所做的曲谱。” 听他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好端端的,居然又和二十年前的悬案有关? 先前那些乡野传闻之中,曾经提起过一段,白荷从江南搬到王城后,虽是日日笑语盈盈宾客满座,夜深之时却也难免思念故土,于是便用当时江南流传最广的几段唱词,拿来自己重新编了曲儿,与歌妓一道在百花苑内弹唱,引得无数王孙公子争相捧场,很是风靡了一段时间。 “确定就是这些曲谱?”尚云泽拿起来翻了几页。 “不确定,却八成就是。”温柳年道,“这三只曲谱中的确夹了不少江南小调,小时候干爹带我出去划船游湖之时,采莲女经常会唱,断然不会记错。” “昨晚那位客人,不会是大明王吧?”木青山睁大眼睛。 赵越瞬间心里一悬。 “看年纪差不多,也的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