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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闻的喧哗之声,谢婉凝抚平薄衫的褶子,又披上一件水红大衫,这才面带笑容踱步而出。 前院里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萧铭修披着薄薄的紫纱斗篷,正大踏步往景玉宫里走。在宫灯的照耀下,他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把他一张好样貌衬得越发英俊不凡。 若是仔细去瞧,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映也映下了谢婉凝水红色的身影。 谢婉凝规规矩矩向向他行了大礼,还没弯下腰去便被他伸手扶起来,顺手搂进怀里。 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他也一点都不含糊,低头在她鬓边轻轻印了一个浅吻:“这花也不及你半分美丽。” ☆、7.第 7 章 谢婉凝动了动圆润的鼻子,娇笑道:“陛下最会讲话,每次说什么我心里头都很甜。” 寝殿里这会儿只他们两人,萧铭修到底正值壮年,被她这般柔柔软软的靠在怀里,越发觉得心头有火烧似得。 “陛下今日怎么有些急了?”谢婉凝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不由吃吃笑起来。 萧铭修眯起眼睛不答话,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给了她一个缠绵的亲吻。他来之前刚喝过茶,口中有一阵清甜的薄荷香味,谢婉凝不一会儿就沉浸起来。 这个吻确实甜蜜温存,可萧铭修却十分不肯放过她,等到她被亲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他才哼笑着放开她。 她一双猫儿似得多情眼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瞧得他通体舒畅。 萧铭修洒脱一笑,伸手扯掉她腰上早就松松垮垮的满绣腰带,低头往她身上瞧了过去。 入眼便是她精心打扮过的那一身装束,萧铭修微微扬起唇角,在她耳边呢喃一句:“真乖。” 说罢,他搂着她倒在了雕花大床上,床幔轻摇,灯花绚烂,好一夜颠鸾倒凤。 许是许久没来后宫,萧铭修很是攒了些精力,他狠狠折腾了谢婉凝大半夜,最后天都要亮了才将将放过她。 他刚一结束,谢婉凝便沉沉睡了过去,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了。 次日清晨,谢婉凝好半天才从睡梦中醒来,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 听见她有动静,秋云和冬雪便进来伺候她洗漱,见她实在很是劳累,便围在床边小心伺候她。 “今日没什么大事,娘娘好生休息便是了。”秋云道。 谢婉凝懒懒应了一声,唉声叹气:“唉,我也是劳碌命呢,半宿半夜没得觉睡。” 她这般自己逗趣,两个大宫人就都笑了,冬雪最是不爱说话的,也跟着哄她:“娘娘怎好这般讲呢,若是德妃娘娘听了还不得气晕过去。” 一想起德妃会被气成什么样子,谢婉凝心里头就畅快几分,也跟着笑起来。 “行了,可不许再这么没规矩。”谢兰端着茶油进来,遣她们出去布置早膳,自己则留下来给她按腰。 谢婉凝见她来了,更是要撒娇:“陛下这也不知是积累了多少天的火气,一股脑的全扑到我身上来了,姑姑我腰疼得很呢。” 谢兰虽说是心疼自家小姐,却也觉得陛下对小姐这般疼爱并不是坏事,听了不由便劝道:“陛下对小姐也算是体贴了,早上早朝前,他还不许宁大伴把动静弄得太大,特地去外间更衣洗漱的。” 谢兰最是心软,早先还埋怨陛下喜欢折腾自家小姐,如今这般体贴了,她又要帮着说好话。 纵使帝妃二人没什么深厚感情,谢婉凝听了这话心里头也略甜了一丝。 萧铭修这人办事儿是极讲究的,他一贯严于律己,却又能体贴他人,宫里头人人都觉得自己是陛下的知心人,可到底知没知到心底去,谁又能说得清呢? 谢婉凝若不是活了两辈子,经了太多悲苦,怕是这会儿也沉迷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了。 她靠在谢兰身边,叫她给自己按摩腰背,不由想起上辈子的那些过往。 谢兰瞧她心情不是很美,便柔声细语劝她:“小姐这又是怎么了?宫里头的日子可比家中好过许多,咱每日就就痛痛快快的,你少些心事,姑姑知足了。” 论说她不过是谢婉凝身边的妈妈,从小伺候着她长大,却到底比她娘亲还要更想着她,一门心思为她打算。 她这辈子未成婚,膝下无儿无女,只把谢婉凝当自己的亲生骨肉看待。 谢婉凝把脸埋进她膝上,哼哼唧唧撒了一会儿娇。 “妈妈,你最好了。”她小声喊着在家中时的旧称,两个人仿佛一下就回到琅琊谢府里。 谢兰手上动作不停,目光里是一片的慈爱。 她想起当年那些事,不由感叹一句小姐的抗争是对的。 当日老爷非说不能给皇家做妾,怎么也得给书香门第做正头夫人,可那王家已经破落成什么样子,老爷又不是没瞧见,就这还是要硬下心肠来。 谢家虽也是规矩繁多,到底还有旁支操持庶务,日子自然比清贵到底的王家好上不少,好歹吃穿都不成问题。就那样固执又贫困的人家,小姐嫁过去还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子,虽说背后念主不好,可如今谢兰一门心思只认谢婉凝一人,谢家其他人她都懒得再去惦记了。 谢老爷只想着谢家满门清贵,只想着谢家书香门第的名声,却完全不顾女儿死活。 “这宫里花团锦簇,宫人成群,小姐每日里舒舒坦坦的,自己过得高兴才要紧。”谢兰不由又是感叹一句。 谢婉凝缓缓闭上眼睛,又想起自己当日对父母的那一番话。 琅琊谢氏自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门下皆是清高的读书人,在儒林中声望极高,她作为谢氏的族长长孙女,自幼便被严格教导,一举一动都要合乎规矩两字。直至她十七岁那一年,萧铭修继承大统改元称帝,天佑元年年末采选后妃,因着想拉拢清高的士大夫,特地往琅琊谢氏送了一封选妃的折子。 当年这封折子,萧铭修诚恳至极,跳过那些华丽辞藻不谈,他允诺直接立谢氏女为三品主位嫔,甚至可以再给谢家授以子爵爵位。 这不可谓不诚恳了,然而谢婉凝父亲看完那封信却怒火中烧。他痛骂皇室欺人太甚,竟敢让他家闺秀去做皇妾,简直是往谢氏脸上扇巴掌。 且不提前世如何,只这一辈子谢婉凝刚重新来过,她刚知道父亲有同上辈子相同的打算,便赶紧找了内管家来,提前把自己的名帖送到了琅琊府衙。 直到封嫔的旨意下达,她父亲才意识到有人在自己背后做手脚,竟让他女儿进宫做妾。 事情已成,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她父亲下令在家中彻查,最终却发现主动递了名帖的是自己亲生女儿,顿时气得差点晕过去。 谢婉凝依旧记得那一日的天色,那是一个微风习习的傍晚,初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