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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让她能听懂。 班婕妤承情,也努力说着好听话,似乎是想让她开心些。 谢婉凝今日想通了, 心情正很舒畅, 便笑眯眯跟她一起在花园里溜达,听她说话也很有耐心。 “班婕妤来京也有一载, 不知可还习惯宫中生活?” “回淑妃娘娘, 盛京一切都好, 姐姐们对妾多有照顾,”她想了想,继续说,“宫里吃得好, 许多东西在家里时都没尝过, 妾很喜欢这里。” 班婕妤虽然话说得慢,拍马屁的本事可一点都不弱。便是这么直白地夸奖人, 却意外不会叫人觉得她阿谀奉承,倒有几分质朴可爱。 她甚至还补充一句:“娘娘对妾也好,妾很感激娘娘。” 谢婉凝被她逗笑,便说:“本宫可没做过什么值得你这么惦念, 只是难为你一个人背井离乡,也是很不容易。以后若得空闲,可来景玉宫找本宫玩,也好添份热闹。” 好话谁都会讲,班婕妤也很懂事,立即道:“多谢淑妃娘娘体恤,娘娘就是很好。” 两个人在百花园里转了一会儿,谢婉凝心血来潮,便给班婕妤讲起园中花草的门类来,班婕妤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谢婉凝指一个,她就跟着欢呼:“哇,原来如此!” 倒是特别会捧场,还可爱又逗趣。 班婕妤是南陈郡主,听闻其母是波斯那边的歌姬,出身倒也不算好。不过她面容随了母亲,很是深邃别致。与大楚女子不同,她身材高挑、丰满白皙,加上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是个十分亮眼的异域美人。 谢婉凝平日里跟她接触不多,不过这个年纪同她相仿的婕妤倒是每次见她都笑眯眯的,似乎很喜欢她。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也还算热络,大约逛了两刻光景,班婕妤才问:“听闻顺嫔娘娘,好像不是很顺利?” 顺嫔的事,行宫里人人都拿来当笑话讲,班婕妤之前倒也去看望过一回,不过见顺嫔脸色不好看,便没再去了。 她到底是外族人,有些事根本不能掺合。 今日里在听涛阁发生的事,应该已经传出些许风声,倒也没什么不太好说的。谢婉凝看了她一眼,只说:“她自来身子不太康健,也是软和性子,怀着孩子总会胡思乱想,太医自当要更尽心一些。” 班婕妤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话更是谨慎:“顺嫔娘娘娇贵,小殿下特别尊贵,淑妃娘娘说得有道理。” 谢婉凝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班婕妤说话也太有意思了。 班婕妤有些不明所以,见她笑了,就傻兮兮跟着一起笑,一时间气氛更是热络。 似乎是看她对自己放下防备,班婕妤踟蹰片刻,这才低声说:“娘娘,之前韩淑女的家里,来过好多次信。” 韩淑女的父亲是东安围场的属官,往来信笺自当方便,而班婕妤跟韩淑女又同住一宫,便多少有些耳闻。 刚说完顺嫔的事,班婕妤就特地跟她讲明韩淑女的异常,就很耐人寻味了。 谢婉凝也很识趣,她特地顿了顿步子,抬头看向班婕妤:“韩淑女的父亲正巧是围场属官,几年未见,送几封信也无伤大雅。” 班婕妤似乎没明白她的意思,不由有些急切:“可是韩淑女还去看过顺嫔娘娘许多回,很是关怀她的。” 她难得说了一句顺溜话,却是说人是非,说完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谢婉凝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自然明白她没有说谎,可却想不透她到底为何偏偏跟自己通这个风。 “如今宫里最要紧的就是顺嫔了,你做的很好,回头本宫自会跟陛下禀报。”谢婉凝严肃道。 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一个猜测了。 宫里人人都知道陛下最是宠爱淑妃,都说她的枕头风最管用,兴许班婕妤是打了这个注意? 谢婉凝这么想着,然而班婕妤却完全不在意能有什么赏赐,她只是小心翼翼看向谢婉凝,问她:“能给娘娘帮上忙吗?” 谢婉凝微微一愣,这一回她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又去看班婕妤。 她的目光严肃认真,又带着常人无法回避的审视,班婕妤眨了眨眼睛,竟冲她抿嘴一笑。 美人如玉,言笑晏晏,谢婉凝好奇问她:“为何想要帮我?” 班婕妤看起来是个爽朗佳人,却不成想也很容易害羞脸红,笑起来的样子羞涩可爱,倒也有一种别样的魅丽。 听到谢婉凝这么问,班婕妤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只说:“因为娘娘是个好人呀。” 谢婉凝嘴角略微一僵,有些惊讶地问:“你觉得我是个好人?” 班婕妤想都没想,异常肯定道:“娘娘是个大好人!” 谢婉凝:“……”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顺嫔那如今正是慌乱时,你平日里便不要去了。机会难得,在行宫里好好玩几日,散散心便很好。” 班婕妤又用那种忽闪忽闪的蓝宝石眸子看她,笑着使劲点头:“娘娘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到底是外族,可能天性和脾气都跟楚人不同,谢婉凝也没再跟她说这些糟心事,领着她把整个百花园都转了一圈,才把她高高兴兴送走。 等班婕妤的身影消失不见,谢婉凝才跟身边的谢兰稀奇道:“她说我是个大好人?” 谢兰也有些忍俊不禁,浅笑道:“娘娘仁慈和善,平日里对小主们都很客气,班婕妤才会觉得您是好人吧?” “再说,您本来就是好人。”谢兰特别肯定道。 谢婉凝微微红了脸,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只道:“回头叫绫惜亲自跟沈雁来知会一声,说韩淑女这一个月动作很多,同家中书信往来频繁,又多次去看望顺嫔。他若是有精神,还是要盯看一下。” 这些差事有人专门负责,谢婉凝只要把重要的事吩咐下去即可,一点都不叫她费心。 “诺,今日晚了些,明日清早再叫她去。” 说到这,谢兰不由补充一句:“听绫惜讲,上午陛下脸色也不是太好,不如一并送一盅竹笋老鸭汤过去,也好叫陛下清清火气。” 谢婉凝垂下眼眸,很快便轻声笑起来:“他是火气够大的,应当吃一碗。”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又说朕什么坏话呢?” 倒是没想到能在这听到他的声音,谢婉凝顿了顿,转过头去看他。 百花斗艳,灯火阑珊,萧铭修英俊的脸庞在宫灯里忽明忽暗,只有一双眼眸明亮如昔。 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 这首词一下子浮现在谢婉凝的心头,好叫她刚平顺下去的心又揪起来。 知否那人心?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