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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德性那天没剩了多少力气说话,一群人分两拨搭了亲妈和乔珍的车来到市区,辗转回家。 亲妈坐左边风潇坐右边。亲妈泪眼婆娑看着纳兰德性,酝酿半天才开口:“奇奇你不是已经……” “死了吗?”纳兰德性替她说完下半句,笑着压一压预备开口的风潇,“我诈死的,吓着您了吗?” “诈死?” “对,诈死,躲债。” “原来你没事,我的孩子……”亲妈彻底泪了奔,激动得要抓儿子的手,被纳兰德性巧妙地以擦鼻涕的动作躲开,“这次回国干嘛?” “警方通知我宅基地下面探到贵重金属矿产,需要征用开挖。” “哦是这样啊。”纳兰德性假装不知情,“这么说老宅子现在在您的名下?” “你爸爸当年债务压身,又不想把老宅子卖给别人,就从我这里抵押了些钱。他知道最后就算赎不回去,我也是会把宅子传给你的,还能避免债主找麻烦。肥水不流外人田。” “哦呵呵,画家这算盘打得蛮精明的,里外不亏。”纳兰德性心中为老爹怒点赞,谁让她当年一走了之,就坑她的钱,就不还,“画家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自从交接完宅子,我们就失联了。” “宅子里的家具呢?” “我接手的时候还在的。后来我在国外,宅子一直空置,大概有人偷走了。我这次回来顺便报了警,不知道能不能追回。” “有看到过一本书吗?原稿。” “大爷爷书房里倒是有好几个版本,不过原稿没有见过。” 果然是被人抢走的那本吗。 “奇奇你受伤了吗?”看到他不太利落的腿脚,亲妈关切地问。 “没有,跟朋友来度假,走太多,虚脱了。” “这位是……”亲妈隔过儿子看着风潇,风潇正低头看着纳兰德性压在自己手上忘了拿开的手,察觉到目光才抬起头来,正要自我介绍,被纳兰德性一爪子拍在嘴上。 “他叫风潇,是我的……” “我明白。”亲妈特别通情达理的样子,温文笑说,“这么多年都是风先生在照顾我们家奇奇吗?真是谢谢您了,替我这不称职的母亲做了那么多……” 风潇礼貌得好像绅士:“不用客气,也没有很久。奇奇很好照顾的,就是晚上睡觉不太老实,总爱翻身踢被子……” 纳兰德性瞪他:奇奇是你叫的? 亲妈递上一张名片:“这孩子总不愿记我的联系方式,我只好拜托给您了。如果未来有一天你们需要合法婚姻,可以来找我。我先生是英国同性婚姻合法化倡导者之一,我们在冰岛也买了一块地,如果国内舆论压力比较大,可以去那里生活……” 风潇看了纳兰德性一眼,大大方方收下:“有跨种族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吗?” “您不是中国国籍?那没关系,这个全世界都是合法的。” “不是不是,我是说,有生殖隔离的那种,跨种族。” “……?” 纳兰德性:“喂,喂——”怎么说得跟人兽兽人似的。 “妈妈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是吗?想替我操办婚礼啊?” 亲妈立刻欣喜若狂:“如果可以的话……” “不用了。没记错的话,我葬礼您都没来。忙吗?” “我……那时候刚好难产……” “啊,恭喜。” 妈妈愣了下,神情有些难过。纳兰德性这才发现说错了话:“我是说,男孩儿女孩儿?” “弟弟。”她说,“前头还有个十岁的妹妹。你瞧,这是他们的照片……”说着从精致的手包里掏出手机。 “啊,到地儿了。风骚你背我。”纳兰德性叫司机把车子停在王建刚诊所门外,临下车才好像想起来亲妈似的,回头客气一句,“谢谢您顺路送我们回来。现在寄人篱下,就不请您进去坐了。再会。” 徒留下亲妈在车里举着手机不知所措。 ****** 转过身后,纳兰德性深深叹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胸闷气短,没处发泄,于是一口咬住了风潇的肩膀。风潇倒也默不作声地忍着,只微微偏了偏头,鼻尖不经意扫过他的额头,又转回去,脚步如常。他越是不喊痛,纳兰德性就咬得就越紧,布料都快啃穿了。哼,咬死他才痛快。 风潇却没背纳兰德性回诊所,而是径直朝巷子里走去。小楼外夕阳残照,一地的殷红。 “干嘛来这里?” “诊所人多,不好办事。” “办什么事?” 推门的一瞬间,风潇迟疑了下:“闭上眼。” “干嘛?有surprise啊?” “不是。里面在装修,乱。” “再乱也是我家,还怕看见吗?” “闭上就对了。”风潇反手把肩膀上的脑袋按在自己头发里,背着他一路上了二楼,纳兰德性的卧室。油漆味是有点呛鼻。 “对了,今天的帐还没跟你算!你不是神通广大么,为什么不来救我?” “以后不会了。”风潇说着把他摔在一张绵软的大床上,二话不说欺身就压上去。 “你你你你干嘛?” “大人,其实在灵血契之上还有一种最牢固的契约,叫做精契。一旦订下精契,你就是我的附属,受我灵力场庇护,我就能时时感应到你的位置和状况,并且任何巫人不能再近你的身。” “哪个‘精’?是我想的那个‘精’吗?” “应该是吧。” “禽兽!禽兽不如!你不是不睡凡人么!” “不一样不一样,这次不是我想睡你,是局势所迫,是大义凛然,是逼不得已,是……反正大人你理解一下,来,抬臀,压着内裤了……啊又压着我头发了。” ☆、第九重梦 (三十九) 楼下装修得怎么样纳兰德性不得而知,反正这间屋子看起来是跟记忆里分毫不差的。也不是分毫不差,比记忆里的崭新。当初给他看过几张照片,没想到他还真能照着复原。 窗子本向阳,奈何天晚了,吹动帘子的都是冷风,屋子里光线也有些晦暗。两人对上视线,都看到对方眼里亮闪闪的水光,鼻息也是一样的粗重炙热,一瞬间同时沉默,目光微妙地交错而过。风潇一边撇开眼一边将他翻过身去,想以一种最野蛮粗暴的方式法办了他。 纳兰德性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