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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失焦,迭声重复:“是你们逼我的,要不是你们一直半天不决定,我也不会连夜快速回去解题,我没想到我算出来会比你们早,但谁叫我算题快呢?这也有错吗?” 福贤听这些歪理简直听笑了,“想不到?你他妈反复跟我们确认,要我们解完了打电话给你,不就是做两手准备,自己算不出来就蹭我们的么?” “如果不是当时在教室,我让阮音书快点确定下来,但你们一直犹豫不决,我至于走到这一步吗?”魏晟梗着脖子,又开始了狡辩。 “你可别他妈扯淡了吧,那只是询问大家意见而已,阮音书从头到尾都有在解好不好!谁参加这个不想拿奖啊?”福贤无语,“我们一开始是确定过一次小组模式的,如果那次你选择了小组点了确定,最后就只能和我们一组。你当时根本就他妈没选,你把我们当备胎呢!” “我总得给自己留后路吧?”魏晟指着他们,“你们什么都有啊,但我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就什么都没了。” “你给自己留后路的办法,就是把别人的路都堵死?”江异难以置信。 阮音书软绵绵的声音落在空间内:“中午一点半的时候我把大概的思路想出来,四点半左右你去告诉你的班主任,那个思路是你最先想出来的,没有任何人参与,还和她说,我们都同意你单人参赛。” “为什么要说谎呢?”她声音轻轻的,少了几分诘责,更多的是悲悯的拷问,干净得像漂浮的云雾,飘渺又清澈。 对比太强烈,她越干净,越显得魏晟肮脏阴暗。 魏晟还在笑,分辨不出具体表情:“是啊,自己偷偷去解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到老师那里把所有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他话锋陡然一转:“还不是因为我怕发现之后被人嘲笑、被老师鄙视、被退学!你们不知道对你们而言最简单的东西,对我而言有多难。” “是啊,”福贤耸肩,“我们轻轻松松就有了脸,你是挺难有的。” 魏晟咬牙。 阮音书对着魏晟,声线还是柔柔的:“魏晟,因为家境,你做一些事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打着悲惨的幌子去做过分的事,做完之后把自己所有的阴暗面归咎于家庭,这和前者是不一样的。” 无心自保,只要不过分,可以获得理解。 但魏晟一直觉得他没有错,错的只是他的家庭。因为他家庭贫苦,所以他做一切都是应该的,损害别人利益也是应该的。 明知道这样做有多么恶劣,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伤人伤己,最后再把一切根源推到自己的悲惨身世上。推脱走所有沾染在身上的肮脏,以获得幻想中仍然高尚的自我。 连但当都未曾有,连自己做错的事都不敢承认。 魏晟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田地,开始无所畏惧了:“就算我做了这些事,那又怎么样呢?” “你们又找不到老师,你们又证明不了自己,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就是比你们先交,你们又改不了。” “你们有本事去告我啊——我又没有犯法。” 声音尖细,语调里透着奸佞又滑腻的味道。 彻底被激怒之后,他已经放弃了伪装和辩驳,开始洋洋得意地炫耀着自己。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愣了几秒,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而另一边,三栋教学楼里的教室,已经完全炸开了。 一高每天中午会有广播,有时候是通报近期重要事项,有时候是念一些英文或者诗句,有时候是介绍历史人物,反正总有那么二十分钟是广播站的人在说话,大家都习惯了。 每个班右手边都有个广播,听起来异常清楚。 而此刻,广播里在放的,是校园教室内的狡诈人声。 魏晟的声音通往班级的每一处:“那又怎么样?……有本事去告我啊!” 广播早就被人打开了,一开始的切入词就是“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搞得大家都以为今天中午是在放电影。 直到有人开始气息不稳地说自己家境,说到比赛,说到拿奖,大家还以为是广播站故障。 但听到了“阮音书”和“魏晟”这两个名字之后,大家猜恍然明白过来,这是逐物杯拿了二等奖魏晟在和其他人争执。 为什么争执?如他所言,就是他偷了阮音书他们的解题思路了呗。 大家听了十来分钟,事情的始末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此刻终于有人坐不住,站起来骂了句:“太让人作呕了吧!魏晟是几班的啊?” 如一块石头落入湖底,溅起细密涟漪,很快,其他人也响应道:“三班的吧。” “三班居然有这种败类?!” “我看学校应该把这种人退学,放学校里也太恶心了,万一以后又偷别人的怎么办?” “连比赛都要偷,考试我不信没抄过。” 班上喧闹起来,响应的人越来越多,从一个班过渡到另一个班,从一栋教学楼渲染到另一栋教学楼。 声讨声愈演愈烈,魏晟这名字从高一传遍高三,从头到尾被骂了个遍。 学校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教导主任和执勤老师风风火火地赶去播音室,并紧急通知各个班老师回班稳定秩序。 时亮带着老师赶到播音室的时候,中午负责播音的两个学生正被锁在门外。 时亮:“怎么回事?!” “刚……刚刚我们准备播音,程迟忽然冲进来,让我们俩先出去一下,他要调个东西。我、我们就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他就把门反锁了,然后不让我们进去了。” 执勤老师:“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时亮在外面锤门,“程迟!给我开门!!” 里面的人绷着背不为所动,头发丝儿都没颤一下。 时亮手下力道更猛:“不准再胡闹了,赶紧开门,学校都乱套了你知道不知道?!程迟!把门打开!!” 没理。 “程迟!你别以为有你爷爷就能为所欲为了,赶紧给我把门打开!你再不打开我就砸门了!” 还是没动。 风雨不动安如山。 时亮气得要吐血了,直接跑到一边的教室里搬了个凳子出来,正准备抡起凳子砸门的时候,执勤老师掏出一把钥匙。 钥匙小小的,还闪着金光,头顶有一圈小开口,像微笑着对他进行轻蔑的嘲讽。 时亮就这么举着凳子愣住了:“……” 两个人面面相对几秒,时亮一鼓作气的气蓦然被打断,哗啦啦地泄了一地。 就这时候,程迟把门打开了。 少年好整以暇倚在门框上,抬眼不咸不淡地问:“什么事?” 无论犯了什么事,情况有多么紧急,只要这个人一开口,永远一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