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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抓住,男生手有些冰凉,在夏天却像玉一样,凉爽又不沁寒,握着有十二分的舒适。 尹穗子被迫停下了脚步,也不气,只是看着他,脸上是浅浅的笑,一如既往。 “穗穗,一两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 “你想我吗,我好想你啊。” 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尹穗子穿着绑带凉鞋的脚却不由得往后一退。 悬在半空的手和主人一样怔住。 “裴醒。” “穗穗。” 尹穗子俏丽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与不耐。 “你还要来招惹我?” …… “我后悔了……” 尹穗子没有回话。 她在男孩怔住的时候已经离开了教室。 整个教室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身边的人刚刚离开,她弥留下的芬芳依存,裴归止伸出了手,似是想要将那淡薄的名贵香水留下的味道,她的味道,永远存留住。 却终究只是捞了一手空。 他扬起唇,像是在笑又似乎没有,只是随意的表情,并没有半分笑意。 “反正,你总会是我的。” 烈日当空,尹穗子站在篮球架旁,斜斜的倚着。 美丽的人受到许多优待,似乎太阳都不忍心晒她,偷偷地躲到了云层下去。 今天多云。 浅蓝裤下一双修长的腿,绑带凉鞋下的罂粟纹身若隐若现,腰肢如同随风而起的杨柳枝,柔软而纤细,展露在黑色短T下的肌肤胜雪,手腕上还带着一条细细的手链,在灼人的阳光下泛出迷人的光。她微垂着头,今天扎好的丸子头让她整张脸都显露在眼光下。 高挺的鼻梁上滑下一滴汗,路过吹弹可破的肌肤,垂着眼,微翘而纤长的睫毛在白嫩的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红润而诱人的唇中吐出的袅袅而绕的烟是尼古丁的气味。 她仿佛就是妖女的代名词,一步一步将人引入深渊。 却又甘之若饴。 她抬眼望去,篮球场上多了去的阳光健勇少年,挥洒着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汗水,勃勃生机,鲜活又明亮。 她还挺喜欢学校的。 “穗子,醒了啊!这里好热,咱们进教室吧?” 萧朗看见了她,忙扔下了篮球凑过来。 尹穗子活动着脖颈,将嘴上的烟往他手里一塞。 “不要,你车停哪儿了,钥匙给我。” 萧朗自然什么都听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机车的钥匙,还不忘问。 “校门口那个店里,去哪儿啊?” 尹穗子拿过了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 “兜兜风。” “带上我呀。” 尹穗子没有开口。 走到了围墙处,身姿敏捷,踩着放好的石头便将一条腿翻过了墙。 另一条腿却被萧朗用手握住。 起床不久的尹穗子脾气不太好,跨坐在围墙上。 夏风轻轻吹过,她低头看着握住自己脚踝的人,神情不耐。 “带上我吧,穗子,你一个人骑车阿姨也不放心啊,是不?我觉得不多话。” “不要,带你一个人坐在后面,我怎么玩?” “我在后面跑行吧?” “不要。” 萧朗无奈的看着这位祖宗,用眼神恳求与她对视。 “放手。” 尹穗子秀眉一锁,耐心耗尽。 同她熟的不能更熟的萧朗自然明白她的所有表情,连忙放开了手,然后看着那一条雪白的腿也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他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句,像是旧时候留不住老爷心的美妾。 “她去哪儿?” “去拿我的车兜风。” 萧朗不自觉的回复,恍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他连忙回头,却看见了陈溪何的脸。 “你有病?让她一个人去兜风。” 萧朗有点委屈。 “我拦不住啊,她问我要,我怎么可能不给嘛。” 陈溪何甩了一个白眼。 萧朗瞬时觉得超委屈。陈溪何却没有再理会他,疾步从校门口出去准备拦尹穗子。 他不爱打篮球,在操场就看着这两个人一路走到了这里,还想着穗子要吃窝边草了,没想到居然是爬墙外出。 说起来,翻墙出校门已经是他们初中才干的事情了。毕竟高中门卫大爷早就不搭理他们了。 可能尹穗子在寻求刺激吧。 这里离校门不算远,陈溪何走到门口的时候,尹穗子正好将机车推了出来。 “穗子,等等我。” 反正也劝不住她,不如一起。 尹穗子点了点头,她也不觉得多一个人是累赘,反正一人一辆车。 陈溪何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要偷偷摸摸跟在她后面,才是一件麻烦事,不能被发现又不能离太远,发现了会被揍离太远又不放心。还好尹穗子点头了。 六月里闷热的风,因为疾驰的速度而变得不再沉闷。 风扬起尹穗子散落在耳间的碎发,她没带头盔,整个人都沐浴着擦肩而过的风。 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没有人也没有事,只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寂静。 她爱热闹,却厌恶缠绵。 爱着寂静,却不忍寂寞。 有的人沐浴夏风自由而不羁,有的人却恋恋不忘在方寸之地徘徊。 高二一班和高一一班的体育课是同一节。 即便在今天被心上人放了许多狠话,十分难过,顾希旅仍然在尹穗子来到操场的第一时间将目光挪向了她。 全然不顾身边坐着的好友。 她像是会发光,顾希旅完全没有办法命令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 他眼神一路追着尹穗子,看着她将细细的女士烟塞进了萧朗的怀里,看着她和萧朗走里了操场。 眼神黯淡,整个人显得了无生机,低垂着头。 冯绥将所有的动作都收入了眼中,他放在膝上的手握了又松,往日里清亮的眼眸布满了厚重的浓雾,看着顾希旅的所有动作眼神,神情不明。 明明刚才还在身边自矜而理智的兄弟少年,转眼却变得像是遗失了囤积一年松子的松鼠。 只是因为心上人的冷漠。 而兄弟的心上人,却在不久前,凑在他耳边说出暧昧至极的话。 “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冯绥忽然开口,话语平平,不见起伏,言语之中是显而易见的失望与不理解。隐在更深处的情感却只有他自己能知晓。 “她的什么我都喜欢呀。” 下午的她和上午一样美貌十分。 喜欢她眼下的小痣,喜欢她笑起来月牙儿似的桃花眼,喜欢她诱人的酒窝,也喜欢她平常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表情。 打架逃课不好,但是只要是她,什么都好。 吸烟不好但是如果她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情不知所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