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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起伏,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她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黑色乔木般,冷硬而安静的男人。 会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四把新式消音手.枪举在半空中,不发生任何位移,动也不动,似乎随时都在等着某个命令的发出,再无声无息地终结一个生命。 眠眠十分地清楚,下一秒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就是死亡。然而她面容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惊惶,只有叠放在膝上的白嫩双手,掌心处滑腻一片,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事实上她快吓尿了,但是却坚决不能后退。 已经走到这一步,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她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安安微微蹙眉,视线从少女身上收回,重新看向身旁的封霄。他俊美迫人的面容比夜色还要冷漠坚硬,沉默地平视前方,目光锐利,毫无温度。 寥寥数字,只言片语,可是却凝练出了好几个有用的信息。田安安的目光飞快地从四把手.枪上头掠过,在心中重复了一遍从少女口中听见的名字:封刑。 能令几位一向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助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就拔枪。那么正如董眠眠所说,这个叫封刑的人,必定是封霄,也就是整个封家的死敌。 太过的安静的一片空间,连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没有封霄的指令,封家众人也就没有进一步动作。董眠眠额角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那个男人只是安静地坐着,就令她感到无穷无尽,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内心的惶恐堆积起来,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置自己。 或许是给自己一个继续说话的机会,也或许,是直接送她去见祖师爷。四把手枪上的消音器,可以完美掩饰这场发生在月黑风高下的枪杀。 董眠眠抿了抿唇,艰难地等待着给自己的宣判。 就在这时,那个冷硬无比的男人转过了头,沉静的视线淡淡落在身旁的田安安身上。他抬起手,修长漂亮的五指抚摩着女孩柔滑白皙的脸颊,旁若无人一般的亲昵,恣意。 “……”这种紧张的时刻,不应该很专心地处理事情么?摸她做什么…… 安安柔软的娇躯有瞬间的僵硬,转过头正要说话,他却握住她的腰肢轻轻提起,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她瞬间连耳根子都红儿,视线尴尬地瞥过对面的漂亮少女,果然,董眠眠目睹此景,顿时抽了抽嘴角。 安安和少女对视了0.1秒,自动解读那种囧囧的眼神:你们这个时候秀恩爱,真的合适么? 她十分地不好意思,抬起头,男人线条冷厉的下颔映入眼帘。她缩在他怀里小小声道,“把我放下来吧,这样很尴尬呢。”这么严肃的场景,太出戏了…… 然而下一瞬,封霄低低地笑了,再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安安始料不及的举动。 他面上的神情很平静,接过身旁罗文递来的手.枪,放到了她的手中。她瞬间诧异地瞪大眼,紧接着,那只宽大微凉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握着她拿枪的左手,举起,枪口正对不远处的漂亮女孩。 田安安心口一滞,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极轻,极轻地传来,低沉醇厚,“或许,今天可以教你用枪。” 他的五指修长有力,钳住住她的左手,强势至极,令她没有丝毫松动的空间。 她心慌了,视线对上董眠眠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她从里头看出了那快速涌现的慌乱和绝望。保险栓打开了,她浑身都止不住地微微发抖——他要杀了这个女人?难道是怀疑这次的拜访别有用心,或者……今天在文庙坊的整个见面,都是那个叫做封刑的男人,处心积虑的安排? 刹那之间,无数个念头和猜测在脑海中划过,她咽了口唾沫,背景朝后紧紧贴上男人冰冷的黑色西装。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娇嫩的耳垂,激起一阵阵的颤栗,随之,她听见他沉声道,“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是在问她么? 金属的寒意渗透进皮肉,生平第二次距离死亡这么近,田安安心中感到莫名的慌张。她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迅速冷静,脑子里一面思索,一面抬起眼眸,仔细端详那张精致雪白的脸蛋。 半晌,她心中有了决定,对上董眠眠的眼睛,漠然道,“先让她把话说完吧。” 封霄面沉如水,并没有对这个决定表示否决,只是将抢扔回给罗文,沉默地看向那名少女,视线锐利而冷漠。 暂时捡回了一条命,董眠眠的神经稍微放松几分,她在黑色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才开始讲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用尽可能简短精炼的言语。几分钟后,事情基本交代完毕,她抬起眸子,“关于封刑找我办的事,前前后后,就是这样。” 会客厅安静了片刻。 她说话的过程中,安安一直都在仔细地听,极其专注,没有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快,安安觉察到了这些话语中的不合理之处,于是蹙眉道,“你说封刑找上了你家,绑走了你的弟弟,要挟你帮他抓我?”她死死盯着董眠眠,“可是我们也完全有理由怀疑,从今天下午开始的所有,都是你们的一个计划……现在你到封家来,或许也在计划之中,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完这番话,抚摩田安安长发的大手往前游移,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左右摩挲那块细嫩的阮柔。 她仰起脖子看他,晶亮的大眼眸子和暗沉的视线不期而遇,她注视着他英俊冷厉的脸庞,心中有点小小的忐忑,勾了勾唇,试探着小声问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低沉的嗓音安静传来,他低头,薄唇轻吻她的鼻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很有进步。” 安安小脸一红,然而还没等她开口,他便看向了对面沙发上的女人,声音便再度响起,沉稳冰凉,“你的怀疑很有道理。” 闻言,董眠眠唇角微勾,面上随意而淡然,“可是在我和田安安接触的过程中,你们一定已经查过我的身份和背景,我和那个叫封刑的男人,之前根本就不可能认识。” “可是有一点你无法解释。” 董眠眠抬起头,看向突然开口的黑衣青年,他的语气轻松,字里行间却透出一些轻蔑的意味。 罗文继续道,“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封刑不可能不派人守着你。你能想到来通风报信,难道他就想不到么?” 听完这番话,眠眠的脸色蓦地沉下去,她皱起眉,明丽的眸光中划过一丝恍然同惊诧——是啊,她能想到的事,为什么封刑会想不到?是他大意,还是他笃定,她为了贺楠,惊慌失措之下,根本想不到其他办法? 又或者……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