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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性格也好，非要叶晟去见个面看看。 叶晟二十六岁刚上班，钱赚得不多，也没什么存款，心里其实不想谈这个事儿。不过实在拗不过他妈，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地点是女孩定的，在咖啡厅，下午人不算多，叶晟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因为他觉得让姑娘等不好。 结果那女孩子足足迟到了十五分钟，来了以后挺诚恳地道了歉，叶晟也没在意，他第一次相亲，心里紧张。 叶晟和女孩聊了几句，感觉她一直在盯着他看，把他紧张得肚子都开始疼了。 叶晟不敢看女孩的脸，他把视线转向楼梯口，结果一眼就看见黎睿，胳膊里挎着个长发女孩上了楼。 那一刹那叶晟差点没跳起来，他看着黎睿，看他和颜悦色地跟长发女孩说话，看那女孩亲昵地去捏他手心，而黎睿，居然在笑。 师傅他，有女朋友了？ 叶晟心里五味杂陈，嘴里有些发苦，面前的女孩嘴巴一直没停，但她在说些什么，叶晟却听不见了。 叶晟就那么傻傻看着黎睿，没再搭理那女孩，过了一会儿，女孩也觉得无趣，便先借故有事离开了。 叶晟也想走，可如果要下楼，势必要从黎睿桌前过，他又怕黎睿看见他。 这时候的叶二愣子，其实骨子里里已经弯了，只是他反应迟钝，暂时还没察觉而已。 再说黎睿，其实吧，刚一上楼他就看见叶晟了，就他那傻大个儿，那大板寸，想不看见他都难。 长发女孩叫姜黎，根本不是黎睿的女朋友，而是他小姨的女儿，刚上大二，精灵古怪的。 哥，你发现没有，那边那个男的一直在看你，你认识他吗？ 黎睿摇头，那种白痴我怎么会认识？ 姜黎低头偷瞥叶晟，哥，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嘿，丫别再是跟踪狂吧？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 说什么呐？你哥我可不招人，他是精神不正常，抖M体质，欠虐。 姜黎一听，顿时瞪大了眼，哎？哥你认识他是不是？都他他的叫上了，你们俩进行都什么程度了？你成功上垒了没？ 黎睿抿嘴笑了笑，握住姜黎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别开玩笑了，你哥品味还没那么挫，走吧，咱们不走，那二傻子是不会走的。 姜黎吐吐舌头，暗中替叶晟点蜡，她心里觉得，其实像她哥这种典型抖s的，跟那个二傻子，刚好天造地设的一对，搞不好还真有门儿。 相亲这事儿之后的几天，叶晟都提不起精神，成天灰头土脸的，黎睿倒也落了个清静。 然后某个周一，黎睿和叶晟一起做了三台手术，中午饭也没吃，下午照例是叶晟写手术记录，黎睿去值班室补觉。 这时，一个明天要手术的病人家属，敲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没说几句话就掏出个大信封，要硬塞给叶晟。 叶晟以前也拒绝过无数次的红包，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可这位老大爷说什么都不听，最后快要哭了，一直苦苦哀求叶晟收下钱。 推搡之间，黎睿推门而入，一把接过老大爷的钱，微笑道，您放心吧，这钱我收下了，我是主刀，您送给他没用，他就是个打下手的。 老大爷抹了把眼泪，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这才出去了。 叶晟苦大仇深地盯着黎睿，你不能拿这个钱，咱们那些开单费和挂号提成、手术提成，已经不少了。他家是农民，你不能昧着良心干这种缺德事儿。 黎睿转头，藐视地看了眼叶晟，把信封甩到他脸上，说你蠢货都是抬举你，赶紧拿着钱滚蛋。 叶晟点点头，梗着脖子道，那我把钱还给那大爷去儿。 你给我滚回来，谁让你还给他了？你还给他，他不还得回来吗？ 黎睿越说越没好气，叶晟有点懵，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弄。 你现在就去住院处都充进住院费里，明天做完手术再把押金条给人家，明白了没有？ 叶晟醍醐灌顶，点头如捣蒜，哦我明白了黎老师，我这就去。 黎睿长长舒了口气，没十分钟叶晟就跑回来了，脸红脖子粗地跟那傻站着，黎老师，我，我那个，我刚才误会你了，我错了。 就你这种智商我实在没法跟你沟通，你接着写病历吧，我转一圈病房去儿。 黎睿走了，叶晟挠挠脑袋上短得不能再短的板寸，突然咧嘴笑了，哎呀，今天师傅跟我说了这么多话啊，嘿嘿，嘿嘿。 同一时间，黎睿想的却是，就丫这智商，是怎么硕士毕业的？ 不对，丫是怎么全须全影儿活到今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应群里读者的要求，暂时日更，群么么。。。 ☆、第3章 那件事过去没几天，医院急诊科出事儿了，而且黎睿还被卷了进去。其实算不上医疗事故，是一个车祸重伤患者，全身多处骨折，蛛网膜下腔出血，脾破裂，血气胸。 脑外科、骨科、胸外科的医生都被叫到了急诊科，可是抢救了一番之后，患者还是没救活。 随后赶到的患者家属叫来了专业医闹，开始在急诊大厅摆灵堂，放花圈，烧纸钱。黎睿和主任出来的时候，被几个家属围住，拽着他们就要开打。 这时叶晟闻讯赶到，冲进了混乱的人群，拉住黎睿的胳膊，大刀阔斧地把他拽了出去。 黎老师你没事吧？他们打着你了吗？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很快就到。 黎睿从叶晟的铁腕里抽出胳膊，淡淡道，我没事，主任还在里面。 啊？坏了坏了。 叶晟拍了下脑门，脱下白大褂，第二次冲进了包围圈，总算是把主任也营救出来了。 主任衣服都快让人家揪烂了，指着叶晟，气得浑身哆嗦，白眼狼啊小叶，就知道救你师傅，就不管我了是吧？ 不是不是，我刚才没看见您，真的。 我才不信呐，你小子啊，扣你半年奖金。 晚上回到单身宿舍，叶晟回忆着黎睿被别人揪住领子，要挨打的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十二点都过了，叶晟还是睡不着，这时，他听见了敲门声。 一声接着一声，还挺急，叶晟狐疑地打开门，竟然是黎睿。 黎老师？ 黎睿嘴里叼着烟，拎了瓶牛二，脸色不怎么好看，我睡不着，陪我喝点。 额，好，你先进来。 叶晟找出双新拖鞋，帮黎睿摆到脚下，黎睿穿着件薄毛衣，显得更瘦了。 两人坐到沙发里，叶晟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从冰箱里找出白天吃剩下的花生，又拿了两个杯子。 黎老师你怎么了？是因为白天那事儿吗？那事儿跟你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 黎睿长叹口气，倒了满满一杯酒，先喝了一大口，我知道跟我没关系，就是有点不好受，那人太年轻了，才三十几岁，居然一下就没了。他伤得实在太重了，抢救的时候我在场，送来时呼吸已经没了，瞳孔也散了，根本来不及做手术。 叶晟怔怔望着黎睿，黎老师，想不到你心肠，这么软。 胡说八道，我心肠可不软，我锯病人大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打酱油呐。 黎老师你才比我大四岁而已，用不着这么说我吧？ 黎睿显然已经喝多了，抬手使劲戳了叶晟脑门一下，大四岁怎么了？我二十八岁博士毕业，就考上主治了，你呢？你还得等两年才能考，而且还不见得一次能考过。 叶晟觉得被黎睿碰到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热乎极了，连忙表态下决心，黎老师我肯定能一次考过，不信咱俩打赌！ 黎睿脸颊上开始泛起了阵阵红晕，嘲笑地瞥着叶晟，赌什么？我赌你一次考不过。 叶晟心跳加速，不敢再看他的黎老师，垂头吼道，赌什么都行！ 黎睿喝得身子热了，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汗水，他掐了烟，抹了把汗，赌你，给我当牛做马，当一辈子奴才，成吗？ 叶晟扬起头，直勾勾地瞪着黎睿，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一股脑全干了，赌就赌，谁怕谁啊？ 黎睿仰头大笑，哈哈你个白痴，你还真答应啊？我就说你是个二傻子，大脑进水，小脑萎缩，哈哈哈。 叶晟心跳如雷，耷拉着脑袋不言语，黎睿又说，你呀，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千万甭晃脑袋，一晃就成一脑袋浆糊哈哈。 听黎睿损着自己，叶晟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直想扑过去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臭嘴。 咦？嘴？ 叶晟突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愣愣地盯着黎睿的嘴唇瞅，好红，好像很软的样子 你个死猪头你看什么看？找抽是不是？ 黎睿抬脚照着叶晟踹过来，然后叶晟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天亮。 叶晟醒过来，看见黎睿睡在地上，毛衣也脱了，就穿件背心，还迷迷糊糊地睡着呐。 黎老师，黎老师你怎么睡地上了？这大冷天会冻着的。 事实证明叶晟果然是乌鸦嘴，黎睿脸蛋红扑扑的，确实冻发烧了。 叶晟把黎睿抱起来，听见他嘴里嘀咕着，当大夫有个屁用，连个人都救不活，还不如个屎！ 叶晟心中一紧，将黎睿放到床上，盖好被，找出体温计一试，哎呦喂，三十八度八。 黎老师，你得打针，不然这烧不好退，我去咱科里拿安痛定，你等我一会儿。 叶晟从冰箱找出退热贴，先给黎睿贴上了，然后穿上衣服，撒丫子就跑。 从单身宿舍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