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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爷睡人不成反被睡,丢人

    但世上的事大多不能如愿。

    沈云洲想方设法在微信上和白沅芷挑起话题,白沅芷基本不会回复,他们唯一称得上“交流”的仅有讨论沈云洲的那套礼服。而这种交流一般仅有三步:白沅芷发来工作进度,沈云洲确认,白沅芷回去继续工作,丝毫不给沈云洲借题发挥的机会。虽是如此,沈云洲依旧锲而不舍,甚至热情高涨。他也说不清其中究竟是白沅芷给他带来的乐趣多些,还是追求白沅芷这件事乐趣多些。

    布料最后是从白沅芷助手采买回来的那一批里选的,仕嘉宝的一款羊毛精纺。之后就是打版和裁剪。等白沅芷联系沈云洲去试衣,已经又过了两周。

    沈云洲几乎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便知道白沅芷不会关心他开了什么车,他还是从车库里精心挑了一辆。他走到缝叶莺店门口时,对着橱窗玻璃的反光照了照,觉得自己活像一只孔雀或者天堂鸟。

    他甚至提前到了,仿佛这是一场约会。他在约会时向来足够绅士,他会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也会提前到达约会场地,以彰显自己对对方的重视。他在脑海里排演了十六次和白沅芷见面该有什么反应。毕竟白沅芷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他只会永远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容,像一杯白水。沈云洲想看他别的表情。像亲手摔碎一尊价值连城的白瓷塑像那样,他要白沅芷的笑容龟裂,要那张面皮透出红润的血色,要白沅芷在他面前咬住下唇,直到被情欲席卷,要把这尊神像从天堂拽到满是肉欲的人世间。

    他几乎为此热血沸腾。

    他推开了店门,带起的风吹动铜制的风铃,像是为一个全新的时刻鸣钟。他已经准备好面对白沅芷了。

    可他没有看见人,白沅芷不在门厅、也不在柜台后。沈云洲想了想,向后面的工作间走去,然后,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他听见了呻吟声。

    来自女性的,模糊的细碎的呻吟声。

    原来如此,沈云洲想,难怪他无动于衷,他是直男,一个大约被许多同性追求过的深谙此中套路的直男。他看见自己发过去的那些若有似无的挑逗语句时都在想什么呢?会嗤笑么?会厌烦么?还是已经没有感觉了呢?

    可那又如何呢?沈云洲向来是个纨绔子弟,纨绔子弟不在乎普通人的意见。白沅芷是直男也没有关系,他反而更想看他因此受辱。他没有试过像圈子里的其他人那样试图去掌控某个人,过去他嗤之以鼻,现在他想掌控白沅芷。恶意和执念来得就是如此莫名,他知道自己疯魔,但他乐在其中。

    他故意大喇喇地站在大厅中央,等着那扇门开。

    先出来的是那个女人,她同沈云洲直接打了个照面。沈云洲瞧见她的脸,愣了一下,道:“刘小姐,真是巧。”

    那位刘小姐闻言抬头瞧了他一眼,面色似乎有些不自然:“沈先生也在这里做衣服?”

    “是的,李兰宁小姐推荐来的。”沈云洲道,“我今天过来试衣。”

    “那我不耽误沈先生时间了,先走一步。”刘小姐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又朝沈云洲点点头,走出门去。

    白沅芷正在这时出现,也不知道是否是巧合。沈云洲站在那里,看着刘小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回头对白沅芷道:“刘瑜是有夫之妇,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才出月子不久。”

    “沈先生记性不错。”白沅芷说。

    “我同她丈夫有生意往来,上月才去喝的她儿子的满月酒。”沈云洲凑到他面前。大厅里开着灯,白沅芷又皮肤白皙,双颊上的绯色根本无处遁形。那绯色是从何而来呢?

    “是么?”白沅芷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不过这都是你们圈子里的事情,我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我倒觉得你该知道。”沈云洲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抚上白沅芷的脸,“你猜我会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丈夫?”

    白沅芷不躲不避,任由沈云洲越凑越近,直至鼻息相闻。他们对视良久,白沅芷反问:“今天有什么事?”

    “你说呢?”

    “我不太明白,不过愿闻其详。”

    沈云洲嗤笑一声,把头靠在白沅芷肩上,道:“我真讨厌你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靠,他又嗅着一股气味,鼻尖抵着白沅芷的耳后,嘴唇贴在他颈上,道:“若真的无事发生,你身上怎么有一股乳香?你说我要是告诉她丈夫,你在海城还待不待得下去?”

    白沅芷微微侧首,仿佛在同沈云洲交颈,姿态亲昵,声音却冷淡:“可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打算,你就不会跟我说了。你现在站在这里,不就表明你并无此意么?”

    沈云洲有些恼怒。白沅芷当真像泥塑的偶像,洞悉一切还麻木不仁。他一下就要从白沅芷身上起来,白沅芷却抓住了他的胳臂,将他定在了原处:“所以,你想要我用什么交换?”

    像是一点火星落到了油田里,火苗从白沅芷的指尖一直蔓延到沈云洲的四肢百骸,烧得他只想不管不顾地先将白沅芷按倒在地再论。滚烫的血冲上他的颅顶,他看着白沅芷,一字一句道:“我想要你。”

    白沅芷与他对视片刻,却如同半个世纪般漫长。他笑了起来,用额头去贴沈云洲的额头,道:“好啊。”

    沈云洲站在原地,看他锁上店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关掉大厅里的灯。白沅芷逆着天光朝他走来,拉住他的手往工作间里走。

    工作间里仍有一点气味,沈云洲甚至看见垃圾桶里落着几团纸。他的目光只在上面停留了一瞬,随即就转到一旁的沙发上去。他自认没什么奇怪的癖好,可他只要一想到白沅芷可能和别人在这张沙发上做过爱,就不由得兴致高昂。

    白沅芷去关工作间的门,他低头反锁门的时候,沈云洲贴到他背后,用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沈云洲不再仅限于亲吻他的颈侧了,他舔舐白沅芷的耳垂,噬咬白沅芷的后颈,一边用大腿前侧去磨白沅芷的胯下,一边又决定要将白沅芷扳过来。他也这样做了,将白沅芷整个人抵在门上,眉骨从白沅芷的额头蹭到锁骨,手也摸到了白沅芷的裤裆上去。

    白沅芷硬了。

    沈云洲笑出了声。白沅芷的发髻在门上蹭散了,长发三三两两地散落下来。他抓住一缕发丝亲吻,随即抚上白沅芷的面颊。白沅芷略微眯着眼审视他,两人的鼻尖贴了一下,随即是嘴唇、胸口,腰胯。沈云洲顶开白沅芷的牙关,去寻白沅芷的舌。他没有指望过白沅芷能有多少回应,但白沅芷偏偏作出回应,抓住他的肩膀,反而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用舌尖去扫他的上颚。沈云洲从不知道接吻可以直接带来这样的生理快乐,至少在白沅芷舔他的上颚前他不知道。口腔前所未有的敏感,他的鼻子重重地呼了一下气,用力回吻回去。

    他们一点一点地挪到了沙发边上。白沅芷的发髻完全散开了,发卡不知掉到了哪里,躺在沙发上时,散落的黑发像一朵在海里盛放的花。沈云洲撑在他上方,仿佛福至心灵,问道:“所以,你和男人做过么?”

    白沅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那你呢?你有过么?”

    “没有啊,”沈云洲故意道,“所以你要好好教教我。”

    白沅芷道:“我当然会。”

    他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容来,而这讥讽成了沈云洲见过的他最为真挚的神色。那是白瓷偶像注定不会出现的神情,沈云洲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甚至有些神魂颠倒。以至于当他骤然被白沅芷反压在沙发上时,他没能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白沅芷冷漠的双眼,半天才察觉危机来临。

    要挣扎已经晚了,白沅芷制服他堪称举重若轻。他之前还同白沅芷吹嘘过自己爱健身,此刻却被死死摁住双臂,他猛烈地试图抬手,或者利用腰劲将白沅芷掀下去。察觉到他的意图,白沅芷直接纵身用双膝压住了他的上半身。剧烈的疼痛使得沈云洲想要呼号,白沅芷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性俯身吻住了他。

    迷迷糊糊之间,沈云洲听见一声破风的响,他的双手随即被某个冰凉的东西束缚住了,他一下睁大了双眼,要去看那是什么,白沅芷咬他的嘴唇,强迫他把注意力转回这个吻。他憋得实在难受,肺被压迫着,嘴唇被白沅芷的唇舌堵着,手腕上又像蛇在爬行。不知过了多久,白沅芷突然从他身上起来,沈云洲立即深深地吸气,喉咙里发出啸叫一样的破碎的风声。他被新鲜空气呛住了,又无法翻身,只能勉强侧过头去咳嗽。白沅芷冷漠地站在一边审视他,直到他的呼吸逐渐平复,才伸出手,用指节蹭掉了沈云洲不自觉流出的一点眼泪。

    沈云洲想要起身去看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他仰头去看自己双手的样子可怜又滑稽,白沅芷走过去,把束缚着沈云洲的那个东西拖得离沙发近了一些,那是一盏金属落地灯,为了不灼伤沈云洲的双眼,白沅芷关了灯;把沈云洲的双手捆在灯柱上的是一副皮尺。沈云洲用力挣扎了几下,出了在手腕磨出鲜红的血色一无所获。那盏落地灯太重了,他连抬一抬手都很难做到。

    “你——”缺氧使得沈云洲的脑子变迟钝了,他大概是很愤怒的,可是他一时间连愤怒是什么感觉都想不起来,“你干什么?”

    “何必明知故问?”白沅芷道,“你想和我交欢,我难道不是在满足你的要求?”

    他动手去解沈云洲的皮带,刚刚掀开搭扣就被沈云洲实打实地踹了一下。白沅芷面色沉静如水,依旧冷静又淡漠地看着沈云洲,伸手抓住了沈云洲的左脚踝,架在了肩上。沈云洲失了着力点,也踹不动了,眼睁睁看着白沅芷那双平时用来量体裁衣的手解开他的皮带,然后是裤子的纽扣和拉链,然后他双腿一凉,裤子被直接褪到了膝盖,白沅芷这才将他的左腿放下来,把他的西裤脱掉,随手叠好了搁在一旁的裤架上。

    “皮带还是太累赘了,所以我给你的礼服裤选了侧系。”白沅芷道。沈云洲却来不及思考他这话背后的暗语。

    双腿重新获得自由,沈云洲却不敢再乱动。他夹着腿试图阻止白沅芷脱掉他的内裤,白沅芷直接拿了裁缝剪,两下将他的内裤剪成了一片布。即便沈云洲的双手被捆得结结实实,他也没打算给沈云洲碰到利器的机会,很快就将剪刀收了起来。

    沈云洲试图挡住下体,终究只是徒劳。白沅芷爬到沙发上,俯下身去吻他。他想要咬紧牙关,却被白沅芷四处探寻敏感带的手逼得张嘴喘息,他的呻吟声被白沅芷的嘴唇堵得只剩模糊破碎的声响,也许正像他在外面听见的女性呻吟一样。他的大腿前侧和内侧都是敏感带,白沅芷的指尖只刚轻轻点划过那块皮肤,他就闷哼一声,腰都弓了起来。

    他的性器到底被白沅芷握在了手里。他没想到即便经历之前的变故他还能勃起。白沅芷一直在和他接吻,白沅芷人像一杯白水,吻技也像水,淹没过沈云洲的口鼻,把他拽进情欲的深海里。他的长发完全垂了下来,沈云洲浮浮沉沉之间勉强睁开眼,只觉得白沅芷的头发像黑色的水藻。也许白沅芷并不是一尊白瓷偶像,而是海妖,迷惑他的心智,把他拖进海里淹死。

    白沅芷的手指不知沾了什么,挤进了他的后庭。沈云洲稍微清醒了些,又开始挣扎,结果是被白沅芷抽过另一副皮尺将脚踝也捆了个结实。他一手举着沈云洲的双腿,另一手顺着沈云洲不自觉抬高的臀部进行扩张。沈云洲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快感,毕竟白沅芷无法凭空生出第三只手,可白沅芷突然按到了他的前列腺。

    沈云洲一下叫了出来,意识仿佛飘到云端,等他从那突如其来的快感中落回实地,他对上了白沅芷戏谑的眼神。他恍然惊觉,也许不是只有他想把白沅芷那张虚伪的面皮撕破,白沅芷也惦记着要把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少爷打进尘灰。

    白沅芷站起身,牢牢地盯着沈云洲的双眼,慢条斯理地解开裤子的扣子,拉下拉链。沈云洲的视线从白沅芷的眼睛到下体来回游弋,内心如堕冰窟,血脉却被白沅芷的视线点燃。白沅芷的性器袒露出来,沈云洲的目光无法移开,他猜测以白沅芷之前的行为,白沅芷可能要强迫他口交。但白沅芷没有,他重新回到沙发上,从沈云洲的双腿之间钻了过去,一点一点爬到沈云洲正上方,沈云洲被束缚的脚踝交错在白沅芷腰后,看起来仿佛是他自己恬不知耻地勾住了白沅芷求欢。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更硬了。白沅芷掰过他的脸亲吻他,掐着他的腰一点一点顶了进去。沈云洲难耐地仰起头,在间隙里剧烈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