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西宁共妻
远在西宁，左晚衣正在接受曲尚风的款待。後日他就会出发回到大楚了。 “六轮马车可够用？若你有需要，就跟我说吧。” 这一次，左晚衣可谓满载而归。一开始，宁国国君因着左晚衣相助西宁而论功行赏。後来，左晚衣的风趣和见多识博深得年幼的国君喜欢，便私下送了不少珍宝给他。 “哈哈！放心吧，我已经让仆人清点好一切并放入马车中了。” 左晚衣连仆人都多了好几个。其中，他最中意的是办事得力的宋贞儿。 某日，他被一名宁国商人邀请去他府上时，就见一名美貌女子左牵老妇，右拖稚儿，楚楚可怜地哀求不要被赶出府。府中管事却坚拒不愿，要把她转卖。 对口音敏感的他一听那几个也是大楚之人，就生出好奇心。 左晚衣听了府中管事所说的来龙去脉，就明白这女子因姿色而遭人妒，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赶出府。 怜香惜玉的左晚衣当下就决定买下的她，那位商人也愿意卖个人情。 被救下的宋贞儿对左晚衣不断言谢。左晚衣自是有私心的，不过他从不强迫美人，宋贞儿严守丫环本分，对晚衣的示好毫不假以辞色。数次下来，左晚衣也不再追求佳人。但是他心善，没有刻薄她，也让她的母亲和儿子跟着她住。只不过这家人的古怪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就好比说，他预备晋见宁国国君时，要换上大楚官服。他还未教过宋贞儿，宋贞儿已经知道把官服外的佩玉等准备好。一个待在西宁的丫环怎会知道大楚官员的上朝的准备？左晚衣虽只接触过宋贞儿的儿子数次，可是他听得出他用的是没有口音的标准官话。而且，他也注意到宋贞儿对儿子的语气透着一丝恭敬， 当左晚衣提出要搬去大楚时，宋贞儿一家想待在西宁，无奈卖身契就在他手证。左晚衣只好拍心口保证皇帝跟他相熟，说天大的事他都会罩着他们，才终於说服他们。 左晚衣这麽热心可不是为了做善事。他对财气特别敏锐。他就是善於抓住机缘，才能爬到现在的高位。 “以後你若来大楚京城时，我必会好好招呼你的。”段玄璟和曲尚风已成了称兄道弟的关系。住在西宁时，就是热心的曲尚风帮他安顿下来。 “哈哈！我也期待下次你来宁国。不过，你真的不打算长居於此？毕竟伦公主对你青眼相看，国君也很很欣赏你。你留下来的话，定必前途不可限量。” 一提到伦公主，左晚衣一口酒几乎喷出来。 “伦公主国色天香，可惜我无福消受。” 左晚衣打算翌日一大清早悄悄离开宁国国都。连曲尚风都他瞒住，以为他後天才离开。无他，他就是为了躲避伦公主。 国君年幼，有一胞姊伦公主。某次国君召左晚衣入宫时，左晚衣就碰上天生丽质的伦公主。一来二去，伦公主就被左晚衣撩得芳心暗许。 但是，左晚衣发现伦公主嫉妒心极强。若他的眼睛在一个宫女停留，翌日那个宫女就会消失。而且，宁国纳妾之风不盛行。想到抱了伦公主的话，下半身就会一辈子拴在一个人身上，晚衣难得地管束下半身。 “你虽不能纳妾，家里又没有其他兄弟，你能一人独占伦公主不就很幸运吗？” “我还是宁愿赏尽百花而非独守一株。再美丽的花也会有看厌的一日。” “那是因为你还没找到最特别的那朵花。你只要找到了，就会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了。我一见到我家娘子时，就知道是她了。你终究不能一直在万花丛中打转。” “曲大哥，既然你如此喜欢嫂子，你又怎会甘愿和他人分享？” 宁国仍存有共妻的习俗。由於古时征兵制，每户长子需去服役。若长子已逝，由次子补上，如此类推。宁国与邻国的惨烈战争中，死者无数，不少妇人成了寡妇，其子无人照料，而家中也没余钱再娶，弟娶兄嫂屡见不鲜，慢慢形成一股风气，有人更以一女嫁一男者鄙。而且，根据宁国律法，每户的财产需要均分给男丁。大家族为了保留着财产或不让地被分割出去，也支持兄弟共娶一个女人。他们亦不盛行在家里纳妾，低允许出外找妓女寻欢。宁国人丁单薄，与这共妻风气不无关系。然而，随着战争的减少，共妻的风气渐渐变得只存在大户人家中。 连左晚衣也不由对这共妻的习俗吃惊。 曲尚风有一个弟弟。左晚衣很有兴趣知道他对被自己弟弟戴绿帽子有甚麽想法。 “我长年出生入死，好比今次，若没有你相助的话，我就会战死了。一想到留下她孤零零一个就会惶恐不安。尚水对她极好。我若不在的话，娘子还是会人惜她爱她。而且，我们的三个孩子都会得到好好照顾。” “你当真没有半点嫉妒？” “有！怎会没有嫉妒！每当轮到娘子到他的院子时，我一个人在睡时都会不断想他们二人的情况。只是翌日，娘子会特别内疚，对我加倍的好，让我心里好受不少。” 左晚衣心里暗笑，堂堂一个将军，怎麽就像一个小妾一样别扭。 “让我传授一些和谐相处的秘诀给你。” “楚人共妻之风不盛，我怕是用不着的了，不过，我还是先谢过了。” “就是要有气度！当其他人在她前争宠埋怨，你就默默站在她身边。你怎麽又在他那麽夜宿，都好几天没有来我那里了．．．这些话都不要说。长久下来，她定会觉得跟他人相处时就是乌烟瘴气，跟你在一起时就是如沐清风。我的弟弟一开始时不懂这个道理，惹娘子不喜。後来，他也慢慢学我，才重得娘子欢心。” “你不会乘机落井下石吗？” “那可是我亲弟弟！赶也赶不走的了。就算我想独占娘子，我们一辈子都全都拴在一起了。与其让家里吵吵闹闹，还不如努力让日子过得更顺心。” “大哥的胸襟让人佩服！” “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只是那碗水倾斜的一边是可以变的。那碗水倾向我的日子多一些，那就是我的底气了。”曲尚风自信地笑。 曲尚风的一句话就完全抹杀他之前的表现出来的大气，让左晚衣心想宁国人都是这麽傻的吗。 前面说了这麽多好听的话，还不是因为你自认娘子最爱你！？ 左晚衣心想我才不会沦落到跟一群男人争风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