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朋友

    罗子扬正笑着在屋里等他，周韩与他对视。

    “回来了。”罗子扬赶紧让开路，让他进去。

    周韩略有些不自然的进屋。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那么突然的离开。”罗子扬关心道。

    周韩摇头，尴尬的解释，“没事，就是一点小事。”

    罗子扬坐到沙发上，轻笑道：“我妈回来了，你接到她电话了吧。”

    “接到了。”周韩回答。

    “啊，她一回来我就没法自在，我打算明天回新加坡。”罗子扬看着周韩，轻笑道：“回去接受摧残。”

    周韩站在他面前，叮嘱道：“你也是该好好的工作了。”

    罗子扬一把拉过周韩的手，“我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

    周韩苦笑，“别这么说，分开以后很多事会看淡。”

    罗子扬失望的松开他的手，“好吧好吧，我不在，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总是忙到那么晚，你又不欠张清豪的，别给他拼命打工。”

    “知道了。”周韩点头。

    罗子扬起身，温柔的吻了吻周韩，“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小韩……”

    “我也是。很高兴。”周韩堵住他下面的话，“能结识你这个朋友，是我的幸运。”

    罗子扬眼神复杂的看他，“能结识你这个朋友，我也很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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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韩躺在遮阳伞下，张清豪和汪斐颜、郑瑛正在沙滩踢球，贺之寒坐到周韩身边，周韩受宠若惊的起身，他连忙递水给贺之寒。

    “贺局长。”周韩笑着和他打招呼。

    “怎么样？他们谁厉害。”贺之寒笑着和周韩聊天。

    “清豪踢的不错。”周韩笑道：“他篮球打的更好。”

    “清豪爱运动，自然厉害了。”贺之寒喝着水，笑道：“听说恒健打算和中发集团合作，温啸不太容易打交道啊。”

    “还好吧，清豪已经和他们达成了第一轮合作。”

    “那你们不错啊，我可是久久拿不下中发的工程。”

    “是清豪能干。”周韩客气的回答。

    “清豪有什么本事，天天往香港跑，哪里能管好恒健，是你的功劳。”贺之寒夸奖周韩，“在恒健干了这么多年，是大功臣了。”

    “在贺局长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贺之寒微微一笑，问道：“子扬还住在你那儿吗？”

    周韩心里门清，这才是贺之寒想知道的事。

    “没有，他已经回新加坡了。”周韩平静的回答，“回来散心的，但溪城毕竟不是他长留之地。”

    “也是，他有没有惹事，让你收拾烂摊子。”贺之寒笑着，“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周韩摇头，“没有，懂事多了。”

    “行吧，多谢你这段日子照顾他，就当是结交了一个朋友。”贺之寒拍拍周韩的背，在远处汪斐颜的邀请下，他微笑着离开。

    周韩继续躺下来看张清豪踢球，喝着无味的酒，周韩觉得空虚又寂寞，他好像和这些人格格不入，无法在这钢铁丛林里找到归宿。

    一起踢完球，大家在沙滩上举行露天酒会，温君悦和温啸来的比较晚，在人群里，温君悦第一眼就看到周韩，他挺开心的，但又碍于什么，不敢马上来和周韩打招呼。

    “哪里话，都是仰仗朋友。”张清豪笑着和温啸打招呼，温君悦在温啸身边，浅笑着注视周韩。

    周韩喝着酒，不回应他暧昧的眼神。

    擦肩而过时，温君悦递了个小纸条给周韩，周韩偷偷藏了起来。

    海边的露天酒会开完，就是私人时间，谈生意的谈生意，泡妞的泡妞，喝酒的喝酒，张清豪担心周韩喝多了，吩咐司机开车送他回去，周韩拒绝，把司机就给他，自己则打算打车回城。

    张清豪叮嘱他路上小心，也不多说了，赶忙去和温啸谈生意。

    马路上，车来车往，周韩脱下忖衫，当他发现温君悦的纸条还在他口袋时，周韩掏出来纸条，打开一看，是温君悦的电话号码。

    周韩喝的有点多，路上都是私家车，他头脑一热，竟真的给温君悦打电话了。

    “喂，小韩，你在哪？我听张清豪说你回去了。”

    周韩点燃烟，边抽烟边道：“还在等车，怕清豪喝酒喝过了，车留给他了。”

    “我没喝酒，我过来送你吧，你在哪？”温君悦开心的问。

    “马路上，出口右拐。”周韩挂断电话，烟还没抽完，温君悦的车就开过来了。

    他趴在车门边，笑着关心周韩，“还走的动路吗。”

    周韩轻笑着开门，“没喝多少，你哥呢，你不管他了。”

    “我让张清豪一会顺他回去，你家在哪，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周韩报给他地址，温君悦从抽屉里拿出来醒酒的药给周韩，周韩拒绝，他不喜欢那股药味。

    温君悦开车不时看他，周韩也不是小孩子，他当然知道温君悦需要什么，他们都是成年人，也不是第一次认识。

    一路上，周韩都没开口说话，但他还是会觉得口干舌燥，毕竟身边这个青年的肉体，他曾感受过，周韩靠在车椅上装睡，一直到车停下，温君悦拿了件外套给周韩披上，车里的冷气开的足，的确有些泛冷。

    车子一启动，周韩的头自然而然垂下，微微靠在温君悦肩膀上，他的头越来越昏沉，似乎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迷迷糊糊里，有人抱起他，问他怎么开门，周韩费力掏钥匙，耳边却传来悦耳的笑声。

    脚好像在踩棉花糖，周韩没一会就陷入柔软的床，他翻来覆去的难受。

    温君悦看着醉酒的周韩，连忙喂水给他喝，周韩却孩子气的拒绝。

    “我不要。”

    温君悦笑看他，捧起周韩的脸，温君悦低头深吻，周韩被吻的满脸通红，他微微睁开眼看温君悦，两个人呼吸交织，温君悦把他放到床上，温柔的问他，“说你醉了，你还不认，小韩，你真可爱。”

    周韩推他，“去你的，我多大，你多大，没大没小的。”

    温君悦笑着趴在床上看他，“我比你大啊，你试过的。”

    周韩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真是熊孩子，上次被抓奸在床抖管不住他。

    “你回家去，我要休息了。”周韩眨眨眼睛，温柔的说道：“今天谢谢你。”

    温君悦像只大狼狗可怜巴巴的看他，“唔，小韩，我想陪着你，我不想走。”

    “你哥发现了就不好了，大家也都有意见。”

    温君悦不开心的从床上爬起来，“我这次不会莽撞了，你就让我陪你休息一晚上嘛，我发誓我绝不乱来。”

    周韩叹息，“回家去，听话。”

    温君悦慢慢的靠近周韩，“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我对小韩你是认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周韩诧异的看温君悦，温君悦继续说道：“我不会惹你反感，我只想保护你。”

    周韩无奈的笑笑，“真乖的话就回家去，今天不是时候，那么多人知道我和你一起消失，被人抓到这儿来就不好了。”

    温君悦眼睛一亮，“那我下次约你，你会答应吗？我保证不走漏风声。”

    “下次你可以约的试试看。”周韩推温君悦一把，“快走，我困了。”

    温君悦帮周韩盖上被子，临走前还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周韩的脸颊。

    这小子，就像是个大狼狗，周韩换了个姿势，屋里的灯一盏盏熄灭，直到车子开走，周韩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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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窗外有淅沥沥的雨声，周韩头疼的摸上台灯，打开灯，屋子里却坐着一个人，周韩认真看才分辨出是张清豪，他有这里的钥匙，就像周韩有他家的钥匙一样，这份信任是他们彼此生存下去的依靠。

    周韩丧气的躺在床上，“你晚上没回家睡吗？”

    “在客房睡了一晚上，罗子扬的东西收拾的挺干净。”张清豪灭了烟，“我听说昨天是温二少爷送你回来的。”

    周韩算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是啊，怎么？有问题？”

    “没，挺好的，温君悦比较单纯，你要是真想找个伴，和他好是不错的选择。”张清豪道：“正好也省得温啸总是忐忑不安，怕温君悦分走他一点什么，你大慨还不了解温家的情况。”

    “不太懂。”周韩苦笑，“你是想说，我和温君悦发展，有利于恒健的生意吗？”

    张清豪迟疑了一下，“我看，他对你也挺不错，上次为你挨了鞭子，是真心对你好，和他在一起，对恒健的发展也有利，两全其美。”

    “这话好像曾经听过。”周韩嘲讽道，“那个时候让我跟赵景的时候，你也这么说，为什么我的未来要掌握在你手里。”

    “如果你觉得勉强，可以不必答应。”张清豪从容的说道：“我是和你商量而已。”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就算是你要我为你去死，我也愿意。”周韩看着张清豪，“谁让我无可救药了。”

    张清豪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不是那么清晰，周韩却可以从他的呼吸里扑捉到他的任何情绪，他愧疚而又执着。

    周韩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还行。”

    “还要继续休息吗？今天不是放假吗？”

    张清豪起身走到周韩身边，“小韩，这些年你比成成陪着我的时间还要多，无论是我多么无助，多么痛苦，你都在我身边，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知道未来你也会这样无条件的支持我。”

    周韩伸手抱紧张清豪，好像他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你很痛苦，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和你一起度过这些艰难的日子，一切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我不会逼你……”

    “他走了……”周韩痛苦的说道：“我不想让他走，可我没有办法，我会毁掉他的前途，我不想拖累他……”

    不到离别，不知情重。

    周韩没想过他会舍不得罗子扬，但是一切到了这一步，他们谁都不可能回头，他再也不会回来。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舍不得。

    张清豪不断抚摸周韩的头发，安慰他，这是周韩少有的向他坦露心迹的时候，张清豪知道他的心已是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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