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似惩罚又似索取

    “不该惦记的东西，世子就别轻易靠近，免得误伤了自己。”微子启抱着小姑娘轻巧地吐出一句话，冰冷得带着戒备。

    “有些东西只有靠近了才能欣赏她的美，比如在下此次来大楚，只有来了才能知道大楚的山河壮丽，即便旅途劳顿，也是值得的。”

    蒙舜看起来比微子启从容几分，依旧带着温厚的笑，微子启眯了眯眼，倒是从他那双清冷的蓝眸中看出几分阴鸷来。

    “既然王爷寻到王妃，在下便不多做打扰了。”蒙舜看了眼躲在微子启怀里的小姑娘，拱了拱手作别。

    微子启的目光跟随他走远，眸中尽是怀疑，等看不见人了，才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怎么了？”

    小姑娘从他怀里退出来，吸了吸鼻子，朝他伸出手去，然后缓缓张开，一个梅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心里，跟现在的小姑娘似的，说不出来的乖巧，却有些失落。

    微子启握住她的手，伸出两指捏起那粒梅子送到小姑娘嘴边：“怎么了？”

    “唔……”小姑娘刚想开口说话，梅子就被轻易地送进嘴里，还有男人微凉的指尖。

    小舌头在指尖上饶了两圈，柔软温热，小巧灵活，湿漉漉的让他顿起一丝燥热。

    小姑娘眼睛也湿漉漉地看着他，舔弄了一会男人的指尖，像是觉得耽误了自己吃梅子，便退了出来。

    男人捻了捻微凉的手指，眸色有些深沉：“他好看？”

    小姑娘把梅子核在嘴里含着，一侧的脸鼓起一个弯弯的弧度，低着脑袋不说话。

    微子启耐着性子，抬手抚上小姑娘的脸颊：“意儿，说话。”

    因为嘴里含着梅子核，温令意说话还有些不清楚：“好看……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狭长的凤眸一凛，低头就亲上小姑娘的嘴唇。

    男人带着酒气的气息闯进去，小姑娘没有防备，只能放任他的舌头霸道地包裹住自己，吸吮舔弄，冲破了她的理智。

    男人太强势，小姑娘还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两人舌尖就纠缠在一起，似惩罚又似索取，他含住她的柔软娇舌，像是要把她吃拆入肚一般不肯放过。

    小姑娘已经软下去，被男人抱着只能仰着头张着小嘴接受男人略带粗暴的索取。

    尽管她有些支撑不住，但被微子启抱着，还是安心许多。

    微子启纠缠许久，感觉小姑娘有些呼吸困难，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嘴唇，满眼水光，比水里的月亮还要润上许多，看得他有些失神，只想把小姑娘揉一揉揣进怀里，不让别人靠近。

    一吻过后，男人依旧从容，眉间带了些许执着地意味，还是不肯放过她：“比我好看？”

    小姑娘在月光下看着男人眉眼清晰，又像教训她的时候一般带着些许严厉，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可她没有呀。

    “嗯？”小姑娘看着自家夫君硬朗的下颌曲线有些奇怪，“可她是姑娘啊……”

    夫君为什么要和一个姑娘比谁好看？

    微子启愣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小姑娘说的是里面跳舞的人，神色突然松了下来，眸中含笑，连嘴角都没忍住地上翘，也不知道是笑小姑娘的疑惑还是笑自己的紧张。

    可是他这一笑，却让一旁路过的宫女看呆了眼，那个不笑的时候容貌就能惊艳整个大楚的秦王微子启，笑起来竟叫天上的银河都失了颜色，还是同伴扯着自己的衣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还未走远，便听见属于男人优雅低沉的声音带着迷人的笑意：“意儿也好看。”

    小姑娘垂了眼眸，脑袋又在他胸前蹭了蹭，无限委屈似的道：“不一样的……”

    男人微微皱眉有些奇怪，小姑娘什么时候起了这样的心思了？

    抬手将拇指落在小姑娘的嘴唇上摩挲了一会，复又低头亲吻小姑娘的眉心，细细碎碎一路向下，又含住小姑娘的嘴唇吸吮，淡淡的梅子味与酒味儿混杂缠绕，轻咬住小姑娘的舌头，含在嘴里，心里就软得像是要化成一滩水。

    男人这次温柔许多，也耐心许多，像是有些后悔方才的粗鲁，微子启一只手护住小姑娘脑后，一边轻咬舔砥，一边搂着小姑娘向前走去，将她抵在身后的宫墙上。

    嘴上还是不肯放过她，另一只手顺着腰线缓缓向上，却在即将碰到柔软处停了下来，温热的大掌只落在侧腰处，牢牢箍住。

    虽然他现在很想吃掉小姑娘，但这是在外面，他不会胡来，这是原则。

    他不会让小姑娘有一丝的难堪。

    温令意仰着头，小舌头被温热裹住，好像很舒服，闭着眼往前伸了伸，小尖牙划过他的唇，便让男人的呼吸稍微粗重了些，顿起一丝欲火。

    一阵风过，青丝银线就缠在一起，微子启放过小姑娘，却轻巧地将那粒梅子核卷进自己嘴里。

    嗯……男人微眯了眼，果然是甜的。

    下巴在被自己紧紧抱住的小姑娘头顶蹭了蹭：“怀里揣着什么呢？”

    抱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怀里有东西，一直没问。

    “唔……”小姑娘把脸深深埋进男人的怀里，像是要护住怀里的东西。

    “又在公主那里拿的话本？”

    男人知道小姑娘平时看话本打发时间，也不怎么拦着，只不过给她送去的话本都会被他细细挑选过一遍，那些乱七八糟的都被他扔出去了，省的带坏了他的小姑娘。

    “不给你看。”小姑娘说话闷闷的，还靠在他怀里软得不想动。

    “好，夫君不看，回去吃饭？刚才是不是没吃饱？”

    温令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微子启迟疑地点点头，是没吃饱，方才这么一折腾，还真的想吃东西。

    可是等回了宴席，看见坐在蒙舜身边的蒙念，湖蓝色的眼睛恰好正落在微子启身上。

    吃不下了……

    任凭微子启怎么把吃的凑到小姑娘面前，温令意都没什么胃口，最多也就吃了一筷子，满心里都惦记着自己没有蒙念那么软，做不了话本上那些姿势。

    刚刚她跳舞的时候，温令意看见了，轻轻松松就向后下了腰，还用嘴叼起一朵花来。

    一只手在桌下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肉，温令意头一次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愁得小眉毛一直耷拉着。

    微子启观察到她的小动作，还以为她是吃得不好胃不舒服，早早就带着小姑娘回府，请来府里的大夫好一顿把脉，可是小姑娘什么毛病都没有，大夫也只是说可能是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

    夜里睡觉的时候，惦记着小姑娘没怎么吃东西，微子启便放过她了，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让她好好吃饭。

    这几日蒙舜在宫里，他少不得要往宫里多走几趟，怕是不能日日陪着她吃饭了。

    温令意困的时候顾不上许多，囫囵着答应了两声，便睡下了。

    微子启白日里不在府上，小姑娘就偷偷拿出来自己藏在床底下的话本来看，挑了个自己勉强能做的姿势试了试。

    结果还是不行，温令意吃饭的时候就只挑着青菜吃两口就不吃了，心里还想着，要是瘦了，说不定就可以了。

    可是微子启这几日几乎日日都在宫里，小姑娘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夫君是不是去找那个漂亮姑娘了？

    可是等微子启晚上回来，温令意还是管不住自己朝他扑过去，挂在他脖子上，拿脑袋蹭他下巴。

    微子启见小姑娘精神还不错，也没管身边的人方才禀报的是什么消息，抬了抬手就让人退下：“夫君陪你吃饭？”

    “好！”小姑娘点点头，眉眼弯弯，好像白日里犯愁的不是她。

    可是真到了吃饭的时候，温令意就又想起来话本，自己都觉得画里的人好像在嘲笑她连这些都做不了似的。

    小姑娘着了魔，自从听见自家夫君说蒙念美，就跟自己较上劲了。

    微子启这几日忙，夜里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就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他只能从伺候的人那里问问她这几日的情况，那天宫宴之后她好像就不怎么愿意吃饭，还以为是她病了，但是他吩咐大夫过来看了好几次，都说没事，但下人都说王妃近日不怎么吃饭。

    今日难得能一起吃饭，微子启便时刻注意着小姑娘的状态，结果，她还是不吃。

    微子启没多想，还以为是这几日他不守着，她不愿意吃饭，耐着心端起碗来就打算喂她吃，结果小姑娘完全不领情。

    “厨房这几日做得不好吃么？”微子启终于觉得小姑娘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

    温令意看了眼微子启夹起来的青菜摇了摇头。

    男人的凤眸捕捉到小姑娘的眼神，放下青菜又夹起来一块肉送到小姑娘唇边：“那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肉是红烧的，光泽饱满，里面放了红果和陈皮解腻，红白相间的四方肉块泛着晶莹的光，厨房的师傅最会做这道菜，白肉剔透，夹起来抖一抖便颤动起来，红肉软烂，入口即化。

    小姑娘转过头去，悄咪咪地舔了舔方才碰到嘴上的肉汁，心里有点遗憾。

    嗨呀……其实吃一块也没什么的吧？早知道刚刚就吃了……

    眼角瞥了一眼那盘子肉，唔……想吃……

    “意儿，”小姑娘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他知道她想吃，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吃。

    以往无肉不欢的小东西，这几日怎么只吃几根菜叶子喝几口粥就能过一天？

    微子启放下筷子，沉了脸：“我再问你一次，这几天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哎……小姑娘有些丧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意儿！”男人的声音又严厉了几分，小姑娘倒是也没怕，磨磨唧唧地转过身去看着自家夫君一脸严肃的样子瘪了瘪嘴。

    “不想吃……”

    “我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不想吃。”

    “不……”

    “大夫把过脉，你没有不舒服。”微子启及时打消了小姑娘又想撒谎的念头。

    温令意垂下眼皮，不说话，微子启便继续耐心地端起碗来把刚刚那块肉送到她嘴边：“乖，吃饭。”

    小姑娘看着那块肉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住了。

    那个好看的男人说了，他妹妹平时是不吃肉的，那她也不能吃。

    又想起来微子启这几日总进宫，一定能日日看见那个漂亮姑娘，回来喂她吃肉，她就还是得顶着个滚圆的小肚子什么都做不了，然后夫君就继续去找蒙念了。

    小姑娘这几日吃饭吃得少，就总是胡思乱想，以前吃得饱饱的光想着去哪儿玩了，现在吃不饱饭，自己也不知道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脑子里转了一大圈，最后小姑娘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接着眼里就泛起泪花了。

    拍得太使劲儿了，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