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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早上，孟清俊换了过来，跟李介做了同桌。 周围的同学都窃笑着拿他取乐，高声嚷着：“李介，你妈来陪读啦？” 李介难得没有去搭理他们，只是别扭地坐着看书，眼睛却偷瞄向一旁的孟清俊。 孟清俊正垂眼看着笔记，察觉到李介的眼神，便淡淡地看过去。李介见状立马移开视线，装作在思考。 “李介，你看我干什么？” 孟清俊盯着他。 “我可没！你别冤枉人。”李介嘴硬道。 孟清俊没再说话了，低头继续看他的笔记。 “……哎，”李介倒来了劲，他拿笔戳了戳孟清俊的胳膊，“好久没吃门口那家砂锅了，中午去吃？” “不想吃。”孟清俊翻过书页，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不爱吃。” “麻食呢？” “不爱吃。” “那去吃米饭？” 孟清俊不吭声了，李介抿了抿嘴，又问：“那你爱吃什么？” 孟清俊撇他一眼，李介不自然地咳嗽几声，“你又没说过，每次都是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 “你也用不着知道了，我中午想一个人。” “哎，你………” “咱们只是朋友，别太逾越了。”孟清俊合上本子，又掏出课本翻开看。 “孟清俊！”李介把桌子一拍，他哪里被孟清俊这样对待过，心里窜火直想跟对方大吵一架。可是猛然间记起昨天曹开告诉他的事，又想到过去孟清俊对他的好，这火立马就灭了大半。 他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朋友间一起吃个饭也不过分吧？” “现在是早读，有事课间再说。” “你……”李介被孟清俊堵的哑口无言，只得愤懑地撑起书胡乱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课间，孟清俊找老师问题去了，赵丽丽趁着这空当拉了拉郁闷的李介，问道：“孟清俊咋了？你惹人家了？” “我哪儿知道他咋了！”李介踢了一脚孟清俊的椅子泄愤，“我都还没说什么……他倒好，尽给我摆脸色。” “哼。”赵丽丽笑了，“给你摆脸色？他平时除了你，对谁都那样，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跟他熟还是跟我熟？怎么帮着他说话？” “我是看不惯你那样对人家，孟清俊对你多好，你看你咋对他的？连人家爱吃啥都不知道，我真是服了。” 李介心虚地别过头，“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赵丽丽幸灾乐祸地说：“等他找到一个“新朋友”……某人就会完完全全地失宠了。” “狗屁，会说话不！”李介正说着，突然瞟见孟清俊回来了，便抬眼盯着他看。 “噗嗤” 赵丽丽捂嘴笑着，“快别看了，人家都不理你。” 孟清俊在李介幽怨的目光中拉开椅子坐下，他看了眼桌上的课表，然后抽出英语书提前预习。 “这么爱学习。”李介撇撇嘴，他可记得之前孟清俊几乎每节课间都来找自己，哪儿有像现在这样话都不跟他说的。 李介看他仍是不说话，扭头就想和赵丽丽聊两句。这时孟清俊却突然出声：“你看下单词，老师可能要点你。” “哎？我还当你哑巴了。”李介立马兴冲冲地凑过去，“单词？我没弄单词，你帮帮我呗。” 李介暖烘烘的身体跟孟清俊紧挨着，他那淡淡的熟悉香味让孟清俊不自觉的软了声：“又不做，等着老师说你？” “没事儿，王哥舍不得说我。”李介察觉到孟清俊的态度缓和许多，不由得愉悦起来，“中午一起吃饭去，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孟清俊指甲轻轻扣着纸页，以掩饰自己快要按耐不住的躁动。 “中午再说吧。”孟清俊轻声说道。 上课铃响起，李介转身从书包里取书，后桌的赵丽丽冲他微妙地笑着。 “干嘛笑的那么猥琐？”李介把英语书卷起来打了下她的腿，“你那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赵丽丽也不生气，只是冲他挑了挑眉，“挺会撒娇的嘛，妹妹。” 上早操的时候，李介撇下过来找他的曹开跟着孟清俊走了，赵丽丽一边安慰着“伤心的”曹开，一边骂李介渣男。 “你走慢点。”李介加紧步子赶上孟清俊，“腿没比我长多少，怎么走这么快？” “要迟了，老师在吹哨。” “你之前也没这么急。” “那是之前。” 李介心头一跳，觉得孟清俊这话另有所指，他余光看着孟清俊冷淡的侧脸，像是随意地问了句：“我妈让我问你周末过来不，她那天休假，要给咱们做顿好的。” “不去了，帮我谢谢阿姨。” “你不来，她肯定又要数落我。” 孟清俊走到队伍里，李介和别人换了位置，也跟着站到他边上。 “你就来呗……”他频繁地去看孟清俊，可对方直视着前边，也不看他。 “周末我有事。” 李介说不出话了。 伴着哨声，队伍跑起来了。李介跟着节奏跑着，心里五味陈杂。 短短几天，他就已经忍受不了孟清俊对他疏远的态度了，那冷淡的、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神情与话语，都让李介难受不已。如果这就是孟清俊对待朋友的方式，那他宁愿不跟他做朋友。 中午放学后，李介正想着去跟孟清俊吃什么，就见一个外班的女生站在门口向这里张望。孟清俊也看见了，他冲那女孩微微一笑，转头跟李介说道：“不好意思，午饭不能跟你一起吃了。” “你要放我鸽子？”李介看着孟清俊，脸色并不好。 “我跟她有约在先，我走了。”孟清俊说完便往女孩那边走去，对方看着孟清俊微红了脸颊。 李介坐在位子上半天没动，等到班里人都走光了，他才慢慢地起身出了教室。 一连几天，中午跟下午放学时，李介总能见到那个女孩来找孟清俊。听说是跟孟清俊都在学生会里，最近很熟络，两人经常一起去吃饭。 孟清俊对李介还是那疏离的态度，可跟那个女生在一起，却总是笑的温柔，温柔的刺痛了李介的眼。 李介除了开始那几天，后来都没再黏着孟清俊，孟清俊也从容地做自己的事，像是巴不得李介离他远点。他们就这样冷凝着气氛，直到周六那天。 周六李介自早上起就格外安静，一整天都窝在座位上动也不动的，曹开课间趁着孟清俊没在的时候过来找他，发现他脸色白的吓人，额上直冒冷汗，曹开问后才知道他是胃病犯了。 曹开替李介接了水，还想去给他请假，李介拦着不让去，嫌麻烦。他知道自己这是一阵一阵的，过会儿就好了。 于是他就这么硬撑着，虚脱和恶心让他实在失了胃口，中午就没去吃饭。而孟清俊还是同那女孩一起，李介亲眼看着他俩从门口走过去。 到了下午李介的胃终于不痛了，但他放学的时候还是趴着——他不想看见孟清俊跟那个女孩在一起的样子。 可孟清俊也没走，因为他中午回来的时候看到李介待在教室里，像是一直没出去，便留了个心眼儿。 孟清俊等到班里同学全都走光了，才皱着眉看向李介。 “你不吃饭？” 李介趴着不吭声。 “你中午也没吃？”孟清俊声音里蕴了怒意。 李介还是不说话，孟清俊这下真生气了，他敲了下桌子，冷声道：“李介！” “你管不着我……” “这样有意思吗？”孟清俊拽着他的手腕想将他拉起，可李介一直用胳膊挡着脸，就是不愿意起来。 “你别管我了，你去忙你的事去，你管不着………”李介的声音带着委屈，他隐忍着，肩膀还是不住地颤。 孟清俊怔在原地，心脏因为李介的伤心而揪痛不已，他禁不住柔声哄道：“我不管你谁管你？别哭了，你一哭我也难受。” 李介自己也觉得丢人，他闷闷地说道：“我不想待教室。” “那咱们出去。”孟清俊站起身，看着李介抹了抹脸，起来了。他微垂的眼睛红红的，这使他硬朗的面容看上去竟有些可怜兮兮。孟清俊去接了杯热水，让李介拿着敷眼睛。 他们俩去了顶楼，李介坐着喝热水，孟清俊就看着他喝。 夕阳橙红色的暖光铺在四周，让人觉得静谧而惬意。 良久，李介才低声说道：“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孟清俊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我们回到之前那样……不行吗？” “我不想跟你回到之前。”孟清俊的声音薄凉清透，“要么，我们做朋友，要么……”他顿住了，不再说下去。 “只要不做朋友。”李介急切地说道：“其他的都可以。” “都可以？”孟清俊笑了，他站起身来，一点点逼近李介，精致的脸随之隐没在墙檐的阴影里。 “李介，你确定都可以？”这话里的意味昭然若是。 李介明白。 他没忘记那天出院后孟清俊对他说的话、做的事，其实他反感的不是孟清俊的感情，而是过去的一切被“打破”，那些自以为的事实却让他出乎意料，犹如当头一棒。 但现在，他没有什么可顾虑的，比起回到过去，他更不愿孟清俊的疏离，与其这么僵持着，还不如直接面对来的干脆。 于是李介抬眼看着他，点了点头。 孟清俊猛地将李介按在地上，狠狠地吻住他的双唇，吻的急切而热烈。两人紊乱的呼吸交错着，喷洒在皮肤上湿热而酥痒。 李介突然感到孟清俊滑腻的舌头伸了进来，于是挣扎着要躲开。 “李介，别躲。”孟清俊附在他耳边喘息道，“你刚答应我的，什么都可以。” “别太……别太过了……”孟清俊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李介措手不及，他还是不太能接受过分亲密的接触，就算是恋人之间，也得从牵手开始。 孟清俊二话不说又舔上了他的脖子，顺便伸手往李介上衣里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