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药仙谷良玉-您的墙头不想跟您过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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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茶香、药香,古人谓之三雅,前两个倒也算了,身为一个天天喝药的人,檀徵不懂这药味何“雅”之有。 他不怕苦,但这一个月的汤药丸药不间断的服下来,也未免有些闻“香”色变。 好在檀徵不是娇贵的人,没有半句抱怨,每天听话的按时服药。 “尝尝这个。” 糕点甘甜的气息冲淡了一屋子微涩的药气,面前刚好一口的玲珑糕点还冒着热气,檀徵伸手去接,糕点避过他的手,檀徵微微红了脸,乖乖张口让郁长泽喂给他。 糕点绵软,入口即化,甜中微微带酸,恰好中和口中残留的苦味,又不会甜得腻人。 旅程即将抵达目的地,两人在此地上稍作停留,午后启程,天黑前便能进入药仙谷。 两人在一座小山村中落脚,借宿在一户农户家里。郁长泽向主人家借用了厨房,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做了琳琅满目的小吃和点心。每样都让檀徵尝了一块,喜欢的便多分他一些,剩下的就认真装好。 檀徵像只小松鼠,坐在一旁咔嚓咔嚓啃点心,没有掩饰目光中的好奇。 郁长泽觉得他可爱,伸手揉了檀徵一把,解释道:“上门求医,总要准备一些心意。” 农户家的女主人忙进忙出做家务,听见求医两个字,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这座小村离药仙谷不远,南来北往前去求医的人,多在药仙谷落脚。而药仙谷门下也常出来走动,免费为村人看病开方,教村里的孩童辨认药草,整个村庄都受药仙谷恩惠。 村中居民多以种豆为生,村民们管药仙谷叫神仙谷,女主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告诉两人他们村的豆苗可都是神仙谷的神仙们亲自指点过如何栽种的,每一粒豆子都带着仙气,吃了年延益寿百病不生。 没见过这种忽悠,檀徵点心都忘了吃,愣愣的望着高谈阔论的农户女主人。 郁长泽忍住笑,伸手又揉了他一把,假装认真的听女主人信口开河,末了还真去这户人家的后院,各样豆子挑了几斤。 午饭过后两人驾车出发,盯着堆在角落里的布口袋,檀徵犹豫再三,问:“真的吗?” “什么?”郁长泽问。 “那些豆子,”檀徵说,“吃了能延年益寿?” 郁长泽没忍住笑出了声。 意识到自己犯了傻,檀徵红着脸低下头。 倒不是郁长泽有心当冤大头,这些豆子的品相确实不错,价钱比外头稍贵,却也没太离谱。 最重要的是,那户人家说,药仙谷里的人经常来村里买他们的豆子,因为有人喜欢吃。 药仙谷中绿荫森森,明显感到比外面阴凉了不少。 前方入谷的道口竖着一块界碑,上面以遒劲的笔力写着药仙谷三个字。一抹醒目的白色在青黑色的石块上飘摇,凑近去看,发现是一张糊在石块上的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郁长泽和狗不得入内,纸张不太新了,大概已经糊了几天,被风吹日晒得泛了黄。 “这个……” 檀徵看见纸条,不禁感到奇怪。一路上听郁长泽的口气,他和药仙谷良家的关系似乎不错。可这纸条贴在这里,却又不像是朋友的样子。 “没事。” 郁长泽倒不怎么在意,上前将纸条完整的揭下来,三折两折塞进袖口,叫檀徵不必担心,驾车行过界石进入谷中。 才过界石,四周便回荡起清脆的铃声。 这是药仙谷独有的传讯方式,将访客到来的消息传回主家。 又往前行了一段,便有谷中弟子前来相迎。 前方也是两人,中年男子穿着药仙谷的褐色衣袍,另一个年轻人则穿着蓝色衣衫。 认识那中年男人,郁长泽主动招呼:“诚叔,久违了。” 被叫做诚叔的中年汉子十分沉默寡言,向郁长泽点点头就算招呼过了。 另一个人看着面生,打扮也不像谷中弟子,郁长泽问:“这位是?” 那年轻男子上来见礼,他面貌文雅俊朗,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几分江湖侠气,是个讨人喜欢的青年。 “在下傅悠华,久仰幻华剑大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重又打量了青年一番,郁长泽问:“傅家子弟?” 世上姓傅的千千万万,然而在武林中提到傅家,却是专指东州傅家庄。 和温家同为世家之一,傅家以拳法闻名天下。看傅悠华这文质彬彬的模样,倒没什么拳法大家的模样,不过郁长泽自己就不像个剑客,自然也不会以貌取人。 傅悠华客气的微笑,拱手为礼,默认了自己的出身。 诚叔忽然道:“这位傅公子出身傅家嫡系,是当今傅家家主的第三子。此番入谷,是来向我家谷主提亲的。” 郁长泽笑容微敛,神色有些意外,顿了一顿,问:“他同意了?” 傅悠华歉然笑道:“在下不才,尚未得到良谷主的允诺。不过我还未打算就此放弃,毕竟好事多磨,想要抱得佳人归,自然要多吃些苦头。郁兄以为呢?” 郁长泽不答反问:“不知这桩亲事,是傅家的意思,还是傅兄自己的主意?” 药仙谷和傅家,倒也称得上门当户对。若只是普通的联姻,郁长泽知道良玉肯定不会答应。但如果傅悠华是真心的,那结果便不好说了。 傅悠华有些不解,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涩,回答道:“与他人无关,良谷主天人之姿,在下、在下倾慕已久。” 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郁长泽和良玉确实有些不寻常的交情。 也正因如此,郁长泽比谁都更了解良玉的脾气。 这位药仙谷的年轻谷主,有多喜欢他,就有多恨他。 恨他身边早就有了旁人还来招惹他,恨他有了自己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纠纠缠缠这么些年,真有一天良玉狠了心要斩情丝,郁长泽也不会感到意外。 诚叔是谷中的老人,对父母双亡的良玉而言,是犹如长辈般的存在。跟随良玉多年,对小主人和郁长泽之间的纠葛一清二楚。眼下他站在傅悠华身边,未尝不是无声的表明了立场。 想想自己的师父和温阎的家长,郁长泽发现自己真不怎么招长辈待见。 想想也是,谁会喜欢拱自家院子里白菜的家伙,特别是这货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等到郁长泽把檀徵扶下车,诚叔的目光就更不善了。 然而过门是客,他也看得出檀徵的确有伤在身,不能将病人拒之门外。 便是不因为如此,单就来的人是郁长泽,诚叔就不可能自作主张把人赶走。 就算是小主人亲口说不见,这人要是真走了,最难过的还是良玉本人。 药仙谷的上空晴空万里,午后阳光和煦,谷中一片片药田齐整,药草茵茵成碧。 药田间杂着房舍,外观都不华丽,却与这山谷中的娴静氛围相得益彰,如传奇故事中山中高士结庐隐居的所在。 良玉一袭绿衣淡得接近白色,那一层浅碧像是谷中的绿意浅浅带了一笔。轮椅停在廊下,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层薄棉毯,歪着身子一手支腮。 他冷眼看着几人走近,等郁长泽到了跟前,他开口道:“界石上的贴的告示,你是瞎呢,还是不识字?” 傅悠华面露疑惑,显然不知道良玉在说什么。 郁长泽不以为忤的笑笑:“可怜那些无辜的狗,倒叫我连累了。” 良玉轻哼冷笑,目光落在檀徵身上,视线如冷冷的针芒,刺得檀徵不禁一缩。 “诚叔去忙吧。”良玉开口。 顿了顿,他道:“我渴了。” “我去拿水。” 傅悠华立刻应声,转身飞快的倒水去了。 看也不看郁长泽,良玉向檀徵招招手,冷声道:“过来。” 檀徵有些紧张,转头望向郁长泽。 才见对方微微点头,就听良玉说:“再眉来眼去,就都给我滚出去。” 郁长泽无奈一笑,走到良玉身后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檀徵身边。 仔细看过檀徵的面色,抓过对方的手腕把脉,片刻之后,良玉放开檀徵,对郁长泽说:“带他下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说完这句,也没有再做其它安排,良玉调转方向驱动轮椅离开。 檀徵还有些愣神,郁长泽把人虚搂了搂,摸摸他的脸。 “没事,他没说没救就是能医。我先送你去休息,回头有了结果,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的。” 也不用人带路,郁长泽牵着檀徵,熟门熟路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就进了一个小院。主屋左右各两间厢房,没有其他人在,冷冷清清毫无人气,显然是很久没人住过,进屋之后却发现打扫得十分干净,角落里都是一尘不染。 日常用品样样不缺,郁长泽不禁叹了口气,檀徵望了望他,檀徵不傻,一路下来也隐约察觉了些什么,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走过去整理床铺,忽然从枕头下面,郁长泽摸到一团小小的布团。 拿过一看,原来是个小荷包。料子还不错,然而做工非常堪忧。针脚歪七扭八,几乎没糟蹋了布料,缝得像个拙劣的沙包。 荷包里有些硬物,抽开系带看了看,里面装着两粒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