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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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被送回了家。 勾引计划的失败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关睿山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讨厌他。生理上也是。 程安对着镜子,看着里面小腹突出的自己,委屈地掉了两滴泪。 将孩子生下之后,自己就会被送去乳牛场,全身被插满管道。或者是卖作性奴,同时伺候十几个男人…… 程安想起那天关睿山醉了酒回来,咬着自己的脖子质问孩子是谁的……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这要让程安如何证明? 他越想越委屈,眼眶红通通的又要哭起来。 修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最近总像是在躲着程安,常常是放了饭在桌上人就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一个家,只有程安一个人。他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钢琴键盘,每敲一下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之后又是如空谷般的沉默。 这一天下了大雨,山下的路被泥水堵了,因此家里还在的几个警卫和园丁都下了山帮忙除淤泥。 程安觉得有些冷,抱着毯子走到楼下。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仆人也都没了影子,明明到了吃饭的时间,却也没有给他准备晚饭。 程安眼睛一酸。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才没有落下泪来。 他想着给自己烧个暖炉。还没搬来关睿山这里时,每到冬天,修涵就会在他的房间里点上个暖炉。火焰的哔啵声很是疗愈,他听着那声音,很快就能入睡。 这点简单的事,程安还是会做的。 他打着小伞走进仓库。今晚的雨下得真大,还有大风,吹得他的小伞都歪了。 程安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火炉。这个火炉有好多年未使用,放在仓库的角落里,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程安用手掸了掸,正想抱着它回到别墅。双手抬了抬却发现抬不动。 程安不知道的是,这个火炉看着不大,内里却是纯铜的。如果家里要用,怎样都要找上三四个人才能搬起来,一个人想要搬动它,多半是白费力气。 天真的小少爷不信邪,费了好大的力气将火炉抬起了个脚,继而又摔了下去。 他猛地蹲下又猛地站起。身体不适应这样剧烈的动作,眼前突然一黑。 程安害怕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事,赶紧在一旁的旧沙发上坐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是有些疼。靠在了沙发上,才稍微好一些。 程安轻轻地喘着,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搬动这个笨重的家伙。 雨点打在仓库的屋顶上,淅淅沥沥。 程安眼皮发重,仓库里昏黄的灯光像在打着圈。蒙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程安再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修涵。 “少爷,少爷。”他推了推程安的手。 “修涵?”程安打了个哈欠,“我睡着了。”他看修涵面色不豫,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小时前。” “我睡了这么久吗?”程安习惯性地扒着修涵的胳膊撒娇,这次修涵竟然推开了他。 “回去吧。”修涵叹了口气,将小少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捡起来。 程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修涵的表情过于凝重了些。 到了别墅,程安才觉出异样。一楼的大厅里聚集了六个保镖,门口更是夸张,十个保镖全副武装,淋着雨站在那里。 “是发生了什么吗?”程安后知后觉地问修涵。 修涵给程安换了鞋,让他坐在沙发里。二人四目相对,气氛却异常严肃。 “为什么要去仓库?”修涵问。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刺得程安打了个寒战。他不适地扭了扭脖子:“我想把火炉搬回来。” “家里没有佣人了吗?要你自己去。” “他们都不在。” 修涵突然高声起来:“没人看着你,你就要乱跑吗?” 修涵从来没有这样和程安说过话,程安吓了一跳的同时,也不耐烦起来。 “我只是在仓库待了些时间!离这里也就二十步。我不能走吗!这是我的腿,我的脚,你管得着吗?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还怎么在这个家里待!” 他站起来,挑衅地瞪着修涵。 程安以为修涵会来安慰他。至少在过去,修涵一定会迁就他。更何况程安还怀着孕,修涵必然不会冒这个风险让程安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他得意地想着,却看修涵仍是站着,冷冷地看着他。 程安被盯得发了怯。 “你今天怎么这么凶……”程安嘟囔着。 “我告诉你都发生了什么。”修涵说着,声音里没有一点怜惜,“在你离开之后,关先生回来了。” “他回来了?” 修涵皱着眉瞪了程安一眼,程安才讪讪地闭上了嘴,不敢再打断他。 “关先生回来看不到你,就去外面找。后山有一处滑坡了,几棵二十年的树都被雨水冲了下去。关先生担心你是不是也掉下去了,下去找你。到了底下没看到你,回来时又遇上滑坡,把腿给摔伤了。刚才送去的医院。” 程安瞪大了眼睛,消化修涵刚才到话。 “那……那他还好吗?” “不知道。送去医院前,人已经昏迷了。” 程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抓着手中的毛毯翻来覆去地揉:“那、那也不是我的错啊。他怎么会觉得,我会掉下山去呢……” 修涵的眉头更紧了:“雨下得这么大还刮着风。连训练有素保镖都会脚滑摔倒,关先生能不担心吗。” “那……那也没必要亲自下去吧。为什么不等雨停了……” 修涵冷冷地打断他:“等雨停了,去为你收尸吗?” 修涵从不对自己说这样逾越的话。程安想发怒,却被修涵肃穆的表情恐吓住。他缩了缩脖子,眼泪脱了线般地往下掉。 “就因为他摔伤了腿,你就……你就……” 修涵不理他,程安越哭越大声。 “关睿山摔死了才好。他死了,我也就不用待在这里。不用被他威胁,不用受你的气。让他死了罢!” 修涵大力地拍了下桌子。程安不敢作声了。他看见修涵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是真的生气了。 “我……”程安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但已经来不及挽回。修涵不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程安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修涵陷入冷战。 他心底是后悔的。修涵虽然宠着自己,但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未必就比关睿山好说话。 修涵这几天都待在家里,却一句话也没和程安说过。要么碰不见,碰见了也只是抬眼看程安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 程安食欲本来就不好,过去几个月他的饭都是修涵严格筛选过的。怕程安吃得咸了甜了,又怕不合胃口程安吃得少了。 可这几天,修涵甚至连程安的饮食都不管了。饭都是由家里仆人做好了端上来。 程安盯着那条全头全尾的鱼,米白的眼珠子讨魂似的盯着自己。 他奔去洗手间,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他吐得撕心裂肺。他想着这回修涵总该来了,蹲在地上等了约莫十分钟,仍然无人搭理。 程安跌坐在冷冷的地砖上,胃里不止地翻腾着,却是空空如也,再吐不出什么东西。 那天晚上那么冷,还下着雨。关睿山在外面找了自己几个小时…… - 卧室外,程安捧着花束迟迟不敢进去。 两周过去了,修涵第一次和他说话,就是“通知”他,关睿山的状况已经很稳定,可以回家慢慢养伤。 程安萎靡着的精神终于一振。一副势必要趁此机会表现一番的样子。 关睿山是坐着轮椅,由保镖推回来的。 程安热情地迎上去。关睿山却视若无睹,让保镖直接把他送回了卧室,接着就是他带回来的三个看护走进去。一道门死死地关上了不让程安进去。 程安有口难辩。站在关睿山的卧室外面,看着看护走进走出。他拦住其中一个看护问,我能进去吗。对方闪躲着答,先生在发烧,最好谁也不要去打扰他。 程安急得直跺脚。 他见房间里拉了窗帘暗了灯,看护又都退了出来。趁着保镖们不注意,程安钻进了关睿山的卧室。 他将花束轻轻放在桌上,转过头看床上双目紧闭的关睿山。许久未见,他似乎瘦了许多。原本就刀削是的的额角更为凌厉。他的脸色苍白无血色,眼下更是透着青紫。下巴的皮肤上泛着胡渣的棕青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颓唐。 程安眼睛一涩。 他不敢惊动沉睡中的关睿山,脚步轻轻地在趴在关睿山的床边,握住他的手,将头靠在关睿山所盖的被子上。 关睿山身上很热。大概是炎症仍未消去,他还发着烧。 程安将自己的手放在关睿山的手中。他天生手上凉,恰好中和了关睿山的热。关睿山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沁凉,握着程安的那只手紧了紧。 程安心中一喜,将两只手都送在关睿山的怀里。 做完了还觉得不够,脱了外衣钻进了关睿山的被子。隔着衣物,程安都能感觉到关睿山身上异常的热。他用自己冰冰凉凉的身体抱住了关睿山,想着以此来让关睿山舒服些。 他这一番忙碌,关睿山烧得再昏也要醒过来。 他的大手拨弄开程安的胳膊,嗓音暗哑地问:“你做什么?” “你睡吧。”程安答。“双儿身上凉,抱着我你能舒服点。” 关睿山迷迷糊糊地觉得哪里古怪,却耐不住小孩身上确实自带一股凉意,肉乎乎的胳膊像一块温润的寒玉抱着自己。程安身上又散发着清新的奶香味儿。浸泡在这样的气味中,他很快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