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魅魔：幻象，手枪与从未动摇的抉择
“我就是尼赫啊，克尔本。” 提尔吐出手枪，唇间的话语犹如催眠。 他脸上的鲜血和秽液彻底消失不见，柔顺的黑色短发被窗户渗入的凉风轻轻拨动，精致的面孔显得温润而无害，唇角的一抹温和笑容是如此熟悉，长长的眼睫轻颤，浅灰眼眸深深看着魅魔逐渐放大的黄金竖瞳，目光一片清澈。 “我是被流放至人界的天使，你是无意间在酒馆中击败我的魅魔。” “我牺牲自我消灭了双界的最高统治者，而你以主奴契约将我救回，世界就这样迎来美好的一切。我和你，就此作为伴侣，共同走过从未见过的景色，遇见各式各样的天魔和人类，无论是伊瓦瑟、克诺维尔、赛萨纳亚、奥兹特里恩，也得到了各自的幸福或遗憾。” “过去，现在或是未来，皆不会再有外来之物的打扰，我们第一次，真正地自由了。” “这些.......不过是.......制造出来的......” 克尔本徒劳地低声嘶吼，试图粉碎对方轻柔而诱惑的话语。 但沾着提尔晶莹津液的枪口已无力垂下，那根本不属于他的汹涌爱意如毒液般污染他的内心，尽管提尔为了不让他精神崩坏，并没有让魅魔之心强行嵌入他的思想，但其中蕴含的熟悉和亲近，足以让他根本无法杀害眼前的天使。 “假象.......你不是真的........” 他摇摇头，无法控制地靠近了提尔，随着竖瞳的扩散，反驳的话语越来越弱。 “我是你的了，恶魔。” 提尔温柔地凝视靠近的暗红恶魔，任由克尔本单手扯开他不知何时已复原成处子般紧窄的后穴，没有扩张也没有润滑，直直地将狞狰勃起的暗红巨物狠狠撞入其中，让新生的甬道被粗暴撕裂，流出处子之血。 “尼赫.......” 来到这个世界的克尔本，第一次真情真意地喊出天使之名。 他俯下身，就像无数次那样深深吻住对方的唇，贪婪地搜刮品尝甜蜜的津液，将自己分泌的媚药送入其中。一手熟练地揉捏天使胸膛上肿大的鲜嫩果实，持枪的手依然紧握枪柄，指尖已经从扳机离开，只是把手枪当作侮辱的道具，随意地抽插天使流出体外的肠子。 内脏从体内外被侵犯，羞耻与快感让神父先生呜咽起来，白皙的脸攀满浅浅的红晕，和尼赫当初的反应毫无区别。这种软弱的反应更加激发克尔本暴虐本性，把这具饱经蹂躏的躯体肏得不断颤抖，将天使一遍遍推向痛苦的激烈高潮。 就像他对尼赫做过的无数次一样，每一丝触感，每一分缠绵，丝毫不差。 毕竟这个世界........ 就是现实。 【克尔——本——！！】 正在与天使唇舌交缠的魅魔竖瞳微微收缩，把肉棒再一次将后穴顶得流血后抬起上身，茫然地看着教堂顶部。他感觉内心有股从极遥远之处传来的急促呼唤，可惜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穿过了重重深海，听得不真切。 【虚像——并不存——！——不要——迷——】 “..........” 下一刻声音已戛然而止，快得克尔本甚至还来不及理解其中的含义。 不过没关系了，身为魅魔的他，现在只想要继续侵犯这个落在他手中的温润天使。 克尔本略带迷茫的脸上剩下迷醉的笑意，用黑暗荆棘将天使之躯束缚得更紧，以荆棘代替手，从外部抓住直肠套弄自己的埋入其中的性器，在对方体内射出含满黑暗之力的白浊。 捆绑双手的荆棘不知何时已褪去，提尔啜着泪，双手环抱着失而复得的魅魔，将自己充满痛苦、媚意、又含着一丝哭腔的呻吟全部奉上，尽管记忆早已模糊，但他知道真正的克尔本喜欢折磨他，喜欢看他被肏得高潮而又无法反抗的模样。 ——灾厄，从一开始就知道克尔本的存在。 这是理所当然的，传来那道遥远声线的旅人，恐怕也是集会所的成员吧。 简直愚蠢至极。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灾厄成型梦境的恐怖之处，就算他只以神父尼赫的表意识活动，不代表由灰白杂讯组成的本体陷入沉睡。克尔本的一举一动，从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刹那就被提尔监视着，一路默默地看着他前往下界调查，目睹他杀死那个无用的失败品。 那记忆幻境，自然也是提尔主动触发的。 其中刻意地展露部分挑选过的真相，悄然在克尔本心中种下动摇的种子。 只待克尔本来到此处时，再加以更多的感情暗示，就能令他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即为真实，曾经的动摇便会就此发芽，无法控制地与曾经的魅魔存在融合，成为灾厄渴求了无数年的真实之人，彻底留在此处。 已经，永远都不可能逃离了。 想象着与克尔本的美好未来，提尔勾起唇角，仿佛感觉不到身受的折磨。 毕竟身体的疼痛，对经历过无尽苦难的灾厄来说，连一丝波澜都无法掀动，为了更好地和暴虐的魅魔相处，他眼眸深处的漆黑消散，变回神父先生的表意识，细微的呻吟徒然变成痛苦的哀鸣，双手更紧地搂住克尔本的项颈，与那双炽热的红唇激烈拥吻。 两人唇舌交缠至将近窒息才分开，在同时高潮中深深注视着对方透出情欲的脸庞。 “克尔——” “真的一模一样呢。” 克尔本轻声开口，打断了提尔的呼唤，带着天使鲜血的暗红手掌覆上那精致的脸颊，轻轻抚摸白皙得无暇的肌肤。 “肏起来也是，这个淫荡的身体，那高潮的样子，浪叫的声音........丝毫不差。”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成为你任何最喜爱的样子。” 提尔温和地笑着，将自己的脸埋入魅魔的掌心，“我是你的，克尔本。” “那个混账总是瞒着我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计划，经常不肯乖乖给我肏，喝醉了还会攻击我，简直让人讨厌。”克尔本撇了撇嘴，看着提尔的目光越加迷醉，“但是你的话，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接受吧。” “即使我将你变成最卑贱的狗，将这个世界变成魅魔统治的疯狂国度，都可以吧？” “对......一切如你所愿。” “呵呵........真的太诱人了啊，即使身为恶魔，我都快忍不住要爱上你了。” 克尔本低声笑起来，他放开了天使被抹上鲜血的脸庞，垂下的火红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眸，提尔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惜，只有一点，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在意。” 他抽出在射精后依然勃起的性器，向后退了一步，已收缩回原样的瞳孔俯视着眼前的诱人躯体。 一手是灾厄之血，一手是冰冷的致命枪械。 弹匣中还有最后一颗能够毁灭物质、斩断因果的子弹。可惜那颗子弹，已经永远没办法打入灾厄体内里了，不属于自身的强烈感情控制了他，即使他的手扣在扳机上，他也不可能再对眼前的天使——或是背后的灾厄下手。 但他还有可以做的事情。 也是魅魔在提尔的操控中，拼命想告诉他的唯一一件事。 “尼赫的眼睛啊........” 克尔本漫不经心地说着，突然像想到什么般笑了起来，不带任何恶意，只有一丝平和的怀念。 “是金色的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漆黑的枪口已再次瞄准了目标。 在那一刹那，克尔本感觉到灾厄梦境毁灭性的威压，想将他的手连同枪械抹除。 手枪上由希莱所雕刻的符文全数燃尽自身，术士埃尔注入的扭曲之力改变了这一瞬间的命运，让他的肢体和手枪足以存在一秒，同时散去的力量刹那间凝聚在一处，在枪柄勾勒出一个并非集会所成员名字，并非虚空语，也不是克尔本世界中文字的粗犷手写体。 是这把武器，真正所有者之名。 【奈哲尔！！】 在这弥足珍贵的一秒，克尔本吼出了那仿佛咒文的名字。 磅礴如浪的黑雾如被唤醒般从枪中涌现，化为无形的盾保护了魅魔的灵魂，让灾厄精神操控停滞了极微的刹那，只可惜压倒性的力量不过顷刻就粉碎了黑雾，来势汹汹地扑向深红恶魔。 但只是守护住瞬间，就足够了。 足够让他向惊慌无比的提尔露出高傲的冷笑，将致命的枪口抵住自己的头。 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