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思念
刚刚下班回到家，乐恒就听到了沈黎昕的抱怨。 “乐恒，你昨天又把脏衣服仍在了地上，不是叫你好好放在洗衣间吗？” 乐恒不是邋遢的人，但是一个男人总不会注意太多细节，时常会把衣服随便放在洗衣机的旁边，只有沈黎昕这种强迫症才会在意这些小事，明明是要洗的衣服却一定要叠整齐放在洗衣间。 平时乐恒会把沈黎昕的抱怨当成一种乐趣，还会回几句嘴，就像平常的夫妻拌嘴一样。 但是今天不一样，家里的窗帘、地毯、被褥全部换成了新的，而且又多了几盆盆景。 中秋节到了。 “你中秋节回家过？” “嗯，一周之后回来，好好看家哟。” 乐恒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沈家距离沈黎昕的家并不远，开车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一定要在中秋节回家住一个星期显得很奇怪。以前是因为陈浩轩在中秋节会来沈家，现在呢？ 乐恒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中秋节已经过去了，但是十六的月亮却是又圆又亮。 中秋节过后的节日是春节，春节该怎么过呢？去年的春节……沈黎昕在除夕夜回家了，之后的几天一直和徐尧他们喝酒……和自己做爱的次数似乎也比平时多…… 微风吹过乐恒的耳朵，像是沈黎昕在耳边说话一样，乐恒的耳朵红了，下体的器官也硬朗了一些。 还没有和沈黎昕一起过过什么节日呢，春节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两个人相拥在窗前看月亮呢？ ……春节没有月亮……可以看看天上的星星吧…… 也会做爱吧，在过节日的时候应该会很温柔吧？沈黎昕是个温柔而浪漫的人，虽然有时候会坏心思地玩一些SM游戏。 “你在想什么啊！”乐恒揉搓自己的头吼自己，怎么像是个独守空房的小媳妇一样！沈黎昕不在也应该快快乐乐的！身为男人，生理问题是可以自己解决的！ 乐恒握住自己的器官开始上下套弄。 “沈黎昕……”口中念着爱人的名字，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可是硬到发痛的器官却没有走上高潮。 “沈黎昕……沈黎昕……”呻吟的声音中带上了些幽怨，乐恒一手捏住自己的乳头另一手伸入身后的洞穴。 “沈……黎昕……黎昕……”积蓄已久的液体终于释放，乐恒脱力地仰面躺着，眼泪不停地滑落到床上。 沈黎昕，你在做什么？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 沈黎昕拿了饮料给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姐姐和姐夫，给沈黎晨一杯酸奶，给陈浩轩一杯菠萝汁。 “没有咖啡了吗？”陈浩轩问。 沈黎昕的神经抽痛，应该给陈浩轩拿冰咖啡。 “大晚上的就不要和咖啡了。”沈黎晨说。 “我去换。”沈黎昕几乎是夺过桌上的菠萝汁。 “黎昕，”陈浩轩叫住沈黎昕，“不用换了，我有点事和你说。” 沈黎昕站住等陈浩轩的下文而沈黎晨起身离开。 “那个叫乐恒的，交给我吧。” “我也想和你说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他，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顶罪的。” “做假的总不如用真的来得安全，你何苦一定要护着他。” 沈黎昕盯着陈浩轩，和乐恒那么像，却那么残忍。 “你和陈家的关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把乐恒主动交出来，我再疏导一下……” “姐夫，为什么要为难乐恒？他没有得罪过你，而且他对我很重要。” “很重要？技术很好还是什么？他对我也很重要，我需要他消失。” 他不是这样的人，外表很冷淡但是内心却很柔软。 “我爸逼你的？”沈黎昕终于找到了解释。 “沈黎昕，”陈浩轩有点不耐烦，“没了一个乐恒你还可以找到别的，不要问的太深。” “……我知道了。我自己去解决。” 沈黎旭在中秋节时殴打了一位同学，老师刚刚打电话来告知，沈年生在书房里教育他。 “爸，”沈黎昕推开门，“一会儿可以和你聊聊吗？” “哥！你们现在就聊！我出去！”沈黎旭立即逃跑，明明是亲兄弟，沈黎旭要任性放肆得多。 “什么事？” “是你指示我姐夫杀了乐恒的对不对？” “陈浩轩告诉你了？” “没有，我不是傻子，他根本没有必要和乐恒过意不去。” 沈年生冷笑：“你把一个和他长得那么像的人当做禁脔他不高兴了也是正常的很。” “爸！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是同性恋，我不会矫正，如果你认为我丢了你的脸，我可以离开。” 沈年生强压住自己怒火：“黎昕，我不是反对你是同性恋，你可以你找男人，我不干涉你就是，但是不能是乐恒。” “为什么？” “你和他不是一类人，他不过是想利用你，你可以找个更好的。” “他要利用我什么？他根本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人，他只想做个设计师而已。” “他有多少仇家？没有你顶着他能这样像个普通人一样上班下班？” “就算他想依靠我得到安定的生活，很过分吗？” “他早晚会提出过分的要求的，早晚会伤害到你。” “你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自从他出现以后你做了多少傻事了？竟然毫不避讳地对别人说你和他是恋人。” “因为我爱他，我爱上他了，我感谢他给了我面对这一切的勇气。” “那你是真喜欢他？你觉得你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像陈浩轩，你喜欢陈浩轩是因为陈浩轩救了你，这些感情不过是种错觉。” 错觉？怎么可能…… “不是……我是爱乐恒的。” “爱他？好，现在选择题就在你面前，乐恒不死我不仅会阻止陈浩轩回到陈家还会追杀他，陈浩轩今后不会有好日子，你选乐恒还是陈浩轩。” 沈黎昕不敢相信地皱眉：“你就是这么威胁我姐夫的？让他逼我交出乐恒，不然就让他失去一切？” “是，现在的形式下，我弄死陈浩轩易如反掌。” “他是你女婿！你竟然要这样！” “黎晨和他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我能容下陈浩轩还不是因为你帮了他。如果你真的不再在乎他了，我也没必要留下他。方擎苍早就和我商量把陈家分掉了。” “爸……”沈黎昕感到头痛，“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我在帮你，你该找到自己真正的想法！黎昕，爸爸不会害你的，离开那个人。” 乐恒和陈浩轩选一个？沈黎昕看着面前的冰咖啡与菠萝汁。 徐尧有些担心：“黎昕？怎么了？” “你说我是喜欢乐恒还是陈浩轩？” “这要问你自己。”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乐恒，也许就像我爸说的，我把他当成了陈浩轩的替身，我一开始困住他就是因为他长得像他。” “黎昕，冷静，你之前的感觉就有些混乱所以才会轻易相信了沈伯伯的话，沈伯伯不想你和乐恒在一起才故意这么暗示你的。” “可是我真的会把乐恒当陈浩轩，我会莫名其妙地感激他，我会记错他的爱好。” “你也记错了陈浩轩的性格爱好，这是你长期幻想陈浩轩是自己恋人的后遗症。” “我把他们混在一起了，精神上是那个救过我的陈浩轩，肉体上是那个日日陪我的乐恒。” “不是这样的，你口中的陈浩轩不过是个幻想，他根本不是现实生活中的陈浩轩，你把现实的陈浩轩称为姐夫，现在你爱上乐恒了，长久来得幻想有了寄托。” “所以我应该选乐恒，让我姐夫自生自灭？” “人各有命，你帮了你姐夫很多了。” “你在诱导我。” “嗯？” “爱陈浩轩永远不会有结果，爱乐恒却很快就会修成正果，所以你故意说我爱的是乐恒。” “我在说出我的真实想法。你根本没有理由喜欢陈浩轩，除了他救过你这点你对他一无所知，而乐恒不一样，你了解他，你们的性格也很切合。” “爱需要理由吗？你到底爱宋月辉什么？这么下去你早晚载在她手上。” 徐尧沉默。初恋就如魔咒让人很难逃离，他与宋月辉的恋爱终止于宋月泽与沈家的决裂，时隔十五年，他早已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却还是对宋月辉有着谜一样的迷恋。 “宋月辉回来了，宋月泽会不会有一天也回来呢？”沈黎昕苦笑。 “以他的性格如果还活着早就回来报复了。” “锱铢必较这一点他们兄妹像的很，我爸和我姐夫都打算找机会除掉宋月辉，我也同意。” 徐尧有些烦躁：“她现在是石老头的情妇，我不会插手的。” “其实，”沈黎昕苦笑，“我不会因为你护着宋月辉和你翻脸的，能爱一个人多好。” 徐尧离开，沈黎昕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次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同。 沈黎昕不止对一两个人说过爱，每次与床伴相处久了就会忍不住想要让自己安定下来，能够有个长久的伴侣，不仅是解决生理的欲望，也能和自己分享喜怒哀乐，所以就会忍不住对他说爱。 然而那种所谓的爱从来都不会长久，有些人因为沈黎昕变了而离开了他，沈黎昕因为“爱”而变得温柔，但那些受虐狂并不需要这种温柔。剩下的则是被沈黎昕抛弃了，因为总是会发现自己不是真正的爱。 以前发现自己不爱他们之后是怎么做的呢？ 直接抛弃不再见面了，沈黎昕坚信长痛不如短痛。 不能抛弃乐恒，乐恒和他们不一样的，以前是知道不爱，这次，沈黎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