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从海南回了A市后，陆曜就开始忙自己的工作，程沐也没闲着，除了在床上，他们几乎都各过各的，陆曜对程沐偶尔也表现出了点温柔，让程沐很不适应，在他眼里他不该和这个人扯上关系，于是陆曜看到了一个更冷漠的程沐，两人话不投机，陆曜一气就爱把人往床上整，程沐好几次被陆曜做的差点下不来床。 转眼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八月底。 “程沐啊，马上开学你就研三了，未来什么打算，想好了吗？” 程沐与梁钟走在学校的钟明湖边，他们在图书馆查了一天的资料，都累得不行了，出来透透气，这个点，钟明湖边没什么学生，很适合散步。 “还没”程沐摇摇头。 梁钟叹了口气，他这个学生性格太过内向，在现在这种世道中，实在是个劣势，但是作为程沐的导师，他有必要关系程沐的未来。 “你这性格考公务员，进公司都不太合适，有没有考虑过继续读博。”梁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我现在是教授了，明年就会开始接收博士，你在学术方面还算有天赋，这两年跟着我也做了不少课题，学术成绩在这里，考上博士问题不大，到时候毕业争取能留校任教，如何？” 梁钟的教授也是刚评上不久的，为此今年他拉着程沐一起发了不少论文，程沐也很给力，这个暑假基本都和他泡在图书馆里，他从心里还是很欣赏这个学生的。 “我···”这个，他还没想过。 那个人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轨迹，他还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人生，他原本的打算是研究生毕业后当个中学老师，可现在，只要一想想他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他就无法接受自己站在讲台上授人以书。 他还有什么资格教书育人。 梁钟看脸色无端有几分难看就知道他在考虑什么，对于程沐的家庭条件，他大概知道一些，他以为他的学生只是担心经济状况。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博士更偏重学术，你兼职怕是没有时间了，但是读博每个月有1200的补助，你生活这么节俭，完全够了，光是学费的话，我想问题不大，奖学金你每年都在拿，这边做的课题也马上就要结项了。” 程沐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冲他笑笑，“老师，我考虑一下吧。” “行”梁钟点点头，他也没指望一下把人说通，毕竟现在研三才马上开学，时间也还早。 “对了，下周二，新入门的学弟学妹都到校了，老规矩，你们这些师兄师姐凑到一起聚一聚。” “好的，梁老师”程沐点头，最近陆曜出国了，他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利。 梁钟拍拍他的肩，“记得精神点，别整天无精打采的，这几个月，看你都快焉了。你师母上次看见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把我一顿好说。” “老师对我很好，师母只是玩笑，您别放在心上。” 梁钟当然知道他媳妇只是玩笑几句，他看了看表，5点了，转头对程沐说：“不早了，你去吃饭吧，这个暑假也是累到你了，周末好好休息一下，周一还得迎接新生呢。” “那老师，您也早点回去。”程沐点点头，因为程希他报名了迎接新生志愿者活动。 迎接新生，程沐负责为新生引路，报名的时候可以选择学院，程希专业选的法律，程沐就报了法学院。 “您好，同学，请出示一下录取通知书。” 面前的新生将录取通知书拿给程沐，程沐看了，从桌子上拿了一张表递给新生。 “先填一下新生信息表，一会弄好后我带你去学生宿舍。” “好的，谢谢师兄。”新生一脸欣喜的接过，心想，这个师兄还蛮帅的。 程沐和一起报名的志愿者一起忙到了五点人才少下来，今天是第一天，来报道的人特别多，他们忙的中午就喝了几口水，啃了个干面包，没敢去吃饭，怕耽误了这些新生入学。 “今天估计差不多了，师兄，我们要不收拾一下准备撤吧，反正还有两天呢，青协的要求也是到五点。”说话的是一个师弟，今年大三，搞了一天，他都快累得直不起腰了，程沐在这里是最大的师兄，其他都是本科的，就他是研究生，所以做什么事他会问程沐。 “再等等吧，他们高高兴兴的来报名，看到没人会失落的，万一路上堵车之类的呢。”程沐看了这个师弟一眼，“你要是累了，先回去吧，现在也没什么人了，这里没问题的。” “那我也等会”师兄都没走，他怎么好意思走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程沐也没勉强，收拾起桌子上的资料来，这里都是新生的信息表还有录取通知书，程沐将它们一叠叠的堆好。 收拾好后，程沐坐在凳子上休息，旁边的几个师弟都在谈论今年的新生，他插不上话，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安静的坐着。 昨天程希给他发了微信说今天会来报道，现在已经快六点了，程希还没来，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了。 “哥！” 正想着，程沐听到叫喊声，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潮牌的程希正冲他挥手，那样子放在人群里很是显眼。 程希拖着箱子一路小跑到程沐面前。 “我就知道，哥，你肯定会等我。”他人还没到跟前，笑意先到了。 “嗯。”程沐嗯了一声，被他感染，脸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先办入学吧。”程沐将表递给他。 “好的。” 程希将表填好了，程沐收了，又叮嘱了一旁的师弟，才领着他去新生宿舍。 “你父母没来吗？” 两人走在学校的路上，两旁都是一些社团招新的，一路过来，程希接了不少传单。 “没有，他们本来要来的，不过觉得懒得折腾，反正我这么大的人了，他们放心的很。”程希撒了谎，原本他父母非要跟过来看看的，毕竟自己儿子上大学，程希好说歹说才劝下了，他怕自己爸妈看到程沐在，万一又闹点不愉快。上次挨了顿打才让两人的感情好点，现在说啥都不能让他父母影响自己和程沐的感情。 “哦” 程希见程沐不说话了，主动挑起话题。 “哥，你还在那家咖啡店兼职吗？” “很少了。” 暑假的时候跟导师忙论文的事，他很少有空去那边，老板不耐烦，见他三天两头都不来一次，干脆让他别来了，偶尔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再将他叫过去临时帮个忙，工资按天结算。 “是吗？那···” 程希一下不知道说啥了，他哥真的很不擅长跟人聊天。他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这几个月给他哥发微信，他哥也只是偶尔淡淡的回他那么两句，原本想见了他哥一定要好好聊聊，结果却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程希心中苦笑，看来他以后得多跟他哥在一个，改改他这个性子。 正走着，程沐停了脚步。 “到了。” 程沐领着程希进了宿舍，他的室友来了两个了，打了招呼后开始收拾，程希过惯了衣食无忧的日子，收拾起来一塌糊涂，最后程沐只能接过来，自己帮他收拾好了，又铺好了床。 “还差一些东西，学校门口附近有超市，你自己去买。” 程希倚在门口，给程沐递了一瓶水。 “哥，你陪我嘛，我刚来，不知道路啊。” 程沐看着他，脸上有点无奈。 “你不是来过吗？” “没研究这么细嘛。”他一门心思都在他哥身上呢。 程希冲他吐了吐舌头，程沐表示没眼看，不想理他。 两人在食堂吃了饭，程希非拉着他逛了一圈校园才去了学校外面的超市置办东西。 弄完这些，程沐回到宿舍。最近陆曜不在，他不想去那个地方，又搬回了宿舍。 朱昂正打游戏打的起劲，见程沐回来，头也没抬。 “回来啦。” 程沐将手中的烤鸡翅递给他。 “你的” 朱昂接过来，做了一个感动的痛哭流涕的表情。 “程大哥，你真是我上辈子的祖宗，太好了！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太艰难了！” “哪有那么严重，外卖送到门口，你都不肯下楼，有什么办法。” 程沐打开电脑，他的电脑是之前淘的师弟的二手，用起来比较卡，不过他除了用来写论文以外基本用不到，也足够了。 电脑桌面干净的很，除了几个论文和课题的文件夹，找不到其他东西。 程沐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夹，这是他的毕业论文，初稿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他想赶紧写完交给老师。 “程沐，导师说明天晚上师门聚会哦。” “我知道”程沐没看他。 “哎？”朱昂露出点惊讶的表情，“你不是一向不关注这些事嘛？导师特意让我提醒你耶，还说让你穿好点。” “前天梁老师交代过了。”程沐专心的盯着电脑 “哦，怪不得” 朱昂本来游戏打的无聊，一下起了话头，也不想结束，干脆游戏不打了，拉了凳子凑到程沐身边。 “你不觉得奇怪吗？” 朱昂咬了一口手上的鸡翅，味道溢出来，满寝室都是，他做了个沉醉的表情。 鸡翅让他的人生都圆满了。 “什么？”程沐依旧没看他，专心致志的写他的论文。 “导师特意让我交代你穿好点耶，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干嘛叮嘱你这个啊？你平时穿的虽然朴素，但也看得过去啊？”朱昂又凑近了点，“你说，导师不会想给你介绍对象吧？” 不怪他多想，导师给自己的学生介绍对象，在研究生阵营里不算奇怪的事。 程沐回头，朱昂嘴巴的鸡翅味几乎喷了他一脸，他还是顶着一脸淡漠的表情。 “你这么闲，论文写完了吗？” 朱昂一脸无语，不带提这种伤人的问题的吧？他的水平程沐能不知道吗？纯粹是在打击他嘛。 朱昂自讨了个没趣。 “写了两千字，算吗？” “导师让我盯着你点。” 朱昂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地上，“咱们能不能略过这个话题啊？写论文这种事，不是要我的命嘛。” 程沐从桌子上拿了两本书递给朱昂。 “这是我去图书馆借的，你的论文能用到。” 朱昂接了，翻了两页，果然是，一高兴朝着程沐做了个飞吻。 “陆大哥，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亲爹！” “不要让你的鸡翅沾到书上。”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