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聚餐的地点定在万香园，学校附近的馆子，很多师生都来这边吃饭。 这场聚会是梁钟负责，毕竟都是他的学生，梁钟开了个包间。 程沐和朱昂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倒不是程沐拖，朱昂这货一个劲的打游戏差点忘了时间，连带着连累了了程沐，他是个不会催人的人，一直就这么等着朱昂打完游戏。 程沐今日穿的那件休闲的白衬衣，他的衣服没几件，就这件能显精神点，最近他在寝室休息的还算可以，好过在陆曜的别墅。 “来来来” 梁钟见两人进来，招呼着两人过去。 “这两位是你们的师兄，程沐和朱昂。” 梁钟将两人推到桌子面前向桌子上的新生介绍道，“程沐啊做学术很好，你们有问题可以多向他请教，就是性格内向了点，但是人很好，这个朱昂嘛，”梁钟顿了顿，在考虑用什么说辞，“性格很好，适合做朋友。” “老师不公平啊，我的介绍怎么这么短？” 朱昂内心咆哮，他这是毫无优点了嘛，老师居然只能拿他的性格说事。 梁钟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自己什么货色自己不知道吗？研究生读了两年了，论文也没发一篇，毕业的论文他也催了好几次了，这家伙头都没开，都住一个寝室，也不知道学着点，他简直后悔收了这么学生。 两人打了招呼挨着坐下来。 梁钟带的研究生不多，研一研二研三加起来才勉强凑了一桌。 几个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 梁钟带头，大家碰了一杯，毕竟都还不是很熟，梁钟招呼着大家吃菜。 饭桌上兴奋的新入学的师弟师妹们倒是不停的问问题，梁钟不厌其烦的一个个解答，偶尔问道程沐他们的时候，他才答一句。 菜吃到一半，梁钟看气氛差不多了，站起来走到程沐身边。 “程沐，给你介绍个人，”梁钟招呼了桌上的一个学妹过来。 程沐看了一眼，想起刚刚相互介绍的时候，这个人好像叫杨嫣然，是个可爱的妹子，笑起来梨涡浅浅的，很是可爱。 梁钟示意杨嫣然过来，“这个名字你们都知道了哈，嫣然啊，她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杨嫣然凑到程沐面前，还没开口，脸先红了。 “师兄，我···”杨嫣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梁钟。 “你说啊，看我做什么？”梁钟示意她胆子大一点，毕竟做红娘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杨嫣然回过头，看着程沐，呐呐道，“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啊？” 虽未明说，但是一桌子人都知道什么事了，这种情形肯定是喜欢上了，想表白啊！ 个别人已经开始起哄了，朱昂看到这情形更是直接乐了，程沐昨天还怪他想太多，啧啧，他这感觉也太准了。 “师兄，快答应啊！” “对啊！小师妹呢！师兄有福气哟！” 梁钟也笑着看着他俩，这杨嫣然是他一个亲戚家孩子，考了他的研究生，暑假的时候来找他玩了两次，看到程沐，喜欢上了，非扭着他做个中间人介绍一下，他这人从来不干搭红线的事，毕竟恋爱自由，但是扭不过杨嫣然，就想就着今天聚会，先从做个朋友开始。程沐这人他还算了解，虽然话不多，但是性格好，以后成家肯定是顾家的人，真成了也是一桩美事，不成，先交个朋友也行，交朋友程沐总不会拒绝，后面的事情再慢慢谈。 程沐环视了一圈，都是在等他答应的眼神，若是答应了，后面又该如何收场。 程沐闭上眼呼了口气又睁开。 “抱歉，我不打算交朋友。”他的人生已经和女生搭不上边了，这种没有必要的情事，他也不想去沾染了。 这句话一出口，饭桌上的气氛立马僵了下来，杨嫣然脸上的绯红退了下去，只剩下苍白，她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么个结果，对于自己的颜值她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今天来也特地打扮过了。 “师兄，交个朋友嘛，不要这么高冷嘛”有人打圆场。 “对啊” “就是” 梁钟也开了口，“程沐，就是交个朋友，你也别多想。” 杨嫣然看大家都帮他说话，也鼓了鼓勇气，“对啊，师兄，我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 “我说了，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他这话是摆明了拒绝，一点余地都没有。 杨嫣然的脸色又成功白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拒，她的面子下不来，一咧嘴，眼泪都出来了，一下收不了场，又见大家都看着她，感觉脸都丢尽了，顿时哭的更止不住了。 程沐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想去安慰，不过事情闹成这样，饭也不好再吃下去了，他再待下去大家都难看，程沐对梁钟道： “老师，我还有事，就不多呆了，你们先吃吧。” 梁钟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心中这个学生很听话的，脾气也好，除了家境差点。不知道今天怎么会闹成这样，梁钟心里不由的有点后悔，早知道这种事就拿到私下问了，这下闹这样，以后见面了难免尴尬，他作为大家的导师也不好收场。 尴尬归尴尬，可这场子还等着他收拾，他在心里想了一遍，先劝下杨嫣然，程沐到底是他的学生，带了两年，感情上他肯定是更喜欢程沐的，这事也怪他没有事先通个气，他寻思先给程沐道个歉，安抚一下，正想着一回头，见程沐认已经再往门口走了，梁钟脸上没敢表现出来，，示意几个学生先安抚一下杨嫣然才放眼往门口望去，他们也不谈什么私密的事，包间门没关，梁钟眼见着一个学生追了上去，他心里才放心了点。 “站住！” 程沐眼见着要跨出门口，听见有人叫住他，他脚步没停，那人干脆一鼓作气冲到程沐面前。 “师兄未免太清高了，交个朋友而已，好端端的把人家女孩子弄成这样，”李霄伸手拦着程沐，一脸不善的盯着程沐，“就不打算道个歉吗？” “我想，交不交朋友是我的自由吧？”程沐反问道。 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惹到莫名其妙的人。 梁钟一看形势不对，赶紧站出来发言，他再不说话，场面可真要乱了。 “好了好了，都是同门，也不是多大的事，都不要闹了。” 朱昂见状也跑到程沐身边，低声问。 “哥们，你怎么回事啊？这不像你啊？” 程沐没理他，继续往门外走。 李霄又拦住他。 “李霄！够了！”梁钟看李霄不打算回来。 “老师你别管，我就看不惯这样自作清高的，今日有啥事我自己担着！” 说完一把揪住程沐的衣领，“你道不道歉？” 这种被抓着的姿势让他非常讨厌，那人也无数次这样抓着他。 “放开！” 回答程沐的事一记拳头。 程沐没有防备，被打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还伤到了他的鼻梁，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李霄还想上前，却被梁钟和朱昂拉住了。 “你他妈还想来，想进警察局是不是？堂堂研究生，气性跟三岁小孩子一样！”梁钟气的不轻，这个李霄怎么气性这么大！把他一个教授逼的脏话都出来了。 朱昂在一旁没敢发话，毕竟老师在这儿，他把程沐扶起来，一脸担忧的问。 “你没事吧？” 程沐抹了抹鼻子上的血，回了一句“没事”，说完也不管朱昂，独自走了。 身后梁钟叫了两声，他也没回头。 梁钟给朱昂示意了一下，朱昂看在眼里，跟着追了出去，没想到程沐走的挺快，出来的时候人都没影了。 程沐走在校园里，鼻血已经止住了，不过那一拳揍的不轻，他的脸还是疼的厉害，程沐摸了摸觉得有点肿。 什么扯淡的人生，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揍！ 刚刚程希给他打电话，他扯了几句自己有事就挂了，没走两步，又有电话打来。 陆曜！程沐看着来电显示，抬头望了一眼天，祸不单行啊！他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喂” “程沐！我他妈出国半个月，你连家都搬了？”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赶紧滚回来！” 程沐挂了电话，转身向宿舍相反的地方走去。 一进门他就被陆曜拉过去按在餐桌上。 陆曜半个月没见他，心中想的紧，连润滑剂都省了，扒了程沐的裤子就上。 程沐疼的闷哼一声，将剩下痛苦的呻吟都压进喉咙里。 陆曜干到一半才想起亲他脸，没想到一摸，程沐半边脸是肿的。 “怎么回事？又被揍了？这次是谁？”陆曜问，身下的动作却没停。 他的动作猛的重了几分，程沐没忍住，溢出一声呻吟。 陆曜笑了笑，伸手去摸程沐的下身，这个人被他干多了，偶尔还是会有反应的。 程沐打掉他的手，回了句。 “不小心撞墙上了。” “哦，是吗？”陆曜的手又伸了过去，他没打算放弃的话，这个人就拦不了。 射出来的时候，程沐大脑一片空白，清醒过来的瞬间又开始厌恶自己。 陆曜拉着他做了两次，他刚回国，公司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不顾一切纵欲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两人躺在床上，程沐半天没睡着，陆曜刚回来也有几分兴奋，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你最近的失眠好像更严重了。” “嗯”程沐闭上眼睛，他很累，很困，但是脑子清醒的很，躺在这个人身边越习惯他就越害怕，厌恶陆曜，更厌恶自己，这种情绪折磨得他失了眠，最近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所以陆曜出差去国外，他想都没想就搬回了寝室。 如果，他再不想办法离开··· 程沐不敢再想下去，强迫自己睡觉。 “我给你约个医生。”陆曜的声音传来。 “不需要”程沐背过身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身后的陆曜呼吸声传来，均匀而稳重，这人已经睡着了。 程沐摸了摸床头柜的台灯，是金属材质的，只要他想，用力砸下去也许一切都结束了，他的人生也结束了。 但是···，他下得去手吗？ 程沐有些绝望的想，他的人生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