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求

    深夜·北国·军区·沈巍祭台

    几个医生和道士围在病床前，各自忙活着。道士念咒，医生清理伤口，但床上的人一直未醒。

    军区最大的元帅，也是实际的掌权人林楠笙一袭军装，正襟危坐在病床对面，神色凝重地望着病床上躺着的兄弟，已经两天未曾合眼，他英俊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也无人敢在此时去打扰他。

    据沈巍的副手报告，两天前巫咸沈巍在祭台动用神力查探南国状况的时候，突然从祭台上跌落，不但昏迷不醒而且一身是伤，甚至身边的人能闻到焦糊的味道，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都要觉得是被雷给劈死了，可这些天根本就没有雷。那些无端出现的伤口就好像是被无形的烈焰灼烧过一般，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因而林楠笙不得不让道士、医生一起来救人。

    “呼。”不知何时，念咒的声音停止，医生们也放下手中的工具，齐齐松了口气。

    “大帅，二爷已经脱离危险了。”这是医生说的话，道士也给出了保证，道：“魂魄已归位，稍作休息即可醒来。”

    林楠笙挥了挥手，让所有人离开后才缓缓闭上眼睛小憩。沈巍在献祭的时候出事，很明显是南国的事情有了问题。日子再往前推，林楠笙问过沈巍现在是否已经到了可以南下出征的时候，沈巍当时预测到了南国国运有变，便让吴邪潜入南国查探。结果这一去吴邪就失去了联系，南国的边境也开始封锁，沈巍再次动用神力查探，就遭到了如此反噬，很难想象吴邪是否还安全。

    “你醒了？”林楠笙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

    沈巍从病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的头，戴上了病床边的眼镜，道：“我本就是一缕残魂，所剩神力不多，而且身体也是肉体凡胎，能把命捡回来不错了。”

    林楠笙走到床边，给他倒了水，道：“你看见了什么？小邪还安全么？”

    沈巍摇了摇头，道：“我没看见小邪，不过……南国的献祭是成功了。”

    滚烫的水溢出，林楠笙在极度震撼中才觉几分烫手，他放下水杯，道：“所以，我们现在不宜在对南国动武了？”

    “南国献祭虽然成功，但公子景会陷入很长时间的沉睡。他耗费的神力太多，不止是帮南国推调了国运，还是因为他下了一个诅咒。”沈巍眼中有忧虑，道：“如果是诅咒普通人，不至于会这样。南下的事情，你先暂搁，等小邪回来问他具体情况。可以肯定是，此后南国不可能再动用献祭的方法，得到任何好处了。”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林楠笙点了点头，他知道军政的事情上急不得，如果现在不是攻伐南国的时机，他就得调控国策了。

    另一边，南国·百乐门内

    沈面在被井然调教了五天之后，身体和脾气都熟软了很多。他也是才知道，这个在床上把他玩得崩溃，一会儿温柔得像天使一会儿又坏得像魔鬼的井老板是个Omega。

    无怪乎，他总是用道具。沈面在心里吐槽，但是在见识了百乐门里，那些被多人折磨，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格尊严的beta和omega时，他对井然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井然对他是优待的，这让沈面心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明明井然也是恶者，但他就会觉得井然不错。

    因为我听话吗？不，是因为我能创造价值，如果我不能创造让他满意的价值……我会和昨天那个被挂在厕所里，已经没有人形的Omega一样了。

    今天是他挂牌接客的第一天，也是井然给他的考验。井然说，如果他表现得好，可以给他放两天假，带他去吃他最爱吃的小笼包和小蛋糕，而且他可以自己主动出击，找一个愿意为他花钱的客人。但是有时限，只有半个小时，如果找不到，就要接受井然给他安排的人了。

    “我得创造价值。”沈面抿了抿唇，他看着舞池上那些身姿妖娆的同僚们也不是没有找到优质客人的。百乐门毕竟是南国顶级的夜总会，进出这里的客人再怎么油腻丑陋，好歹也会穿上西装，尽量让自己人模狗样点，而且还有不少是容貌俊俏的贵公子，只要……只要能吸引优质男人的兴趣，就可以又完成任务，又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了。

    沈面吸了吸鼻子，他在场中挑选着适合的人。沈面会弹钢琴，他本来的计划是找一个看得去的人，不小心撞一下，制造偶遇，然后就去弹琴。这样自己选的那个人，看上他的可能性就会大些，可是还没等他找到心仪的人，就有人找来了。

    “哟，你就是井老板说的那个和迟瑞养子沈面长得很像的新货？”身旁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专心给客人们颜值、气质打分的沈面一跳，他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二十出头，虽然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但笑得痞里痞气，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味道，不是可以嗅到的那种味道，是沈面在迟瑞身边看过的，那些杀过很多人才会沾染上的味道。

    “你，你认识我？”沈面试探性地开口，青年玩味地笑了，道：“这不就认识了吗？确实长得挺像的……可惜了，就是气质不太像。”

    沈面更加意外了，这几天他怕受到无法承受的伤害，一直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听到青年的话，他下意识地道：“你见过我……不，见过沈面？”

    “哈哈哈，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他啊。”青年从侍应生手上取过红酒杯，坐在沙发上，道：“虽然你外表长得像，不过到底不是。我本来是想按义父的意思，认真追求沈面的，可他死得太快了。这样吧，我在认真追求沈面的基础上，打个八折来追求。你觉得怎么样？”

    “你义父？”沈面仔细看着青年，青年笑起来的时候明眸善睐，常人见了怕是很难想象是个手上沾染了很多人命的。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江东洪帮的二当家罗浮生，人送外号玉面阎罗。”罗浮生挑了挑眉，若刀裁般的浓眉配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可以让人过目难忘，但沈面确信他没见过这个人，也没听迟瑞提起过这个名字。

    “我叫……面面。”沈面垂下头，他现在的目的是找个金主给他砸钱，免去折辱，可没质问罗浮生的资格。

    “哟，还挺敬业。”罗浮生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先吹个喇叭，我看看你到底值得我用什么态度来追求。”

    “是。”沈面走上前，跪在了罗浮生身前，按井然之前教的，咬开了他的裤子，轻轻含住了怒张的紫红巨头。

    这里的灯光昏暗，角落里的两人并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但井然在二楼却看得清楚，他轻轻晃动着自己的酒杯，眼底似有团火在燃烧，他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迟瑞，你当初为沈面拒绝我，我真期待你看见那个被你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彻底堕落的样子。他确实很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