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以你说我们是情侣吗

    周日清晨，颜子栖春梦未歇，在朦胧间听到了几声轻笑，缓缓睁开眼睛。

    “哦，你醒了。”穿着精致的丝质衬衫和黑色紧身裤的叶惊鸿端着一杯咖啡，翘着腿在电脑桌前坐着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挺精神的嘛，小伙子。”

    什么小伙子，我也只比你小了三岁好不好。颜子栖直起身靠在床头，早上刚醒来腿间的硬挺，让人不由自主地耳尖泛红。尤其是在被人盯着的状态下，这个人与他还刚刚度过了一个火热的夜晚。

    颜子栖直白地说道：“怎么了，你替我解决吗？”

    说这话的时候，颜子栖心中有一些他自己也摸不清的小小期盼。

    电脑屏幕还亮着的叶惊鸿摇了摇头，带着笑意说：“我有东西要看，等一下还要出门。不做。”

    他们之间，向来是叶惊鸿主导，他说想要时，颜子栖总是在他身边，他说不做时，颜子栖也从不逼迫他。

    侧过身单手托住后脑，另一只手掀开被角，覆盖在支起帐篷的布料上，慢慢地揉动，颜子栖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些，试探性地问：“给我口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啊。”叶惊鸿打字回复邮件的手没有停顿，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颜子栖上下动作的手，笑嘻嘻地说，“你就这样也能射出来的，不是吗？”

    “呼。”拿他没辙，颜子栖放松自己，眼神在叶惊鸿的身体上游离，随口问道，“今天是周日，你出去有什么事？”他望着他抿着咖啡杯的双唇，舌尖舔舐了嘴角残存的液体。

    “我之前不是参与设计了一个楼盘么，他们之前开盘了，估计能通过公司的途径拿到一套房子，拎包入户。”原来叶惊鸿是在和公司的人交涉这新房子的问题。

    颜子栖思考了一瞬，喉咙上下咽动着问道：“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叶惊鸿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侧着头看他，“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很快就准备走了，你这样子来得及吗？”

    向后躺下找到合适的位置，颜子栖的动作开始加快，双手并用地刺激着敏感部位，没有再说话。

    可惜的是，叶惊鸿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看他打飞机，处理好最后的电子文件，按照计划关好电脑，去厨房洗干净咖啡杯还有放过烤面包的盘子，然后在客厅里接了个电话。

    “好，知道了，就入手顶楼那套精装修的吧，贵就贵点，又不是买不起。那我直接去售楼处拿钥匙就行吧，嗯嗯，没问题。”叶惊鸿跟秘书说道，“那就麻烦你替我跑一趟房产交易所了，自己去财务加奖金。”

    也是运气好，还以为现在找个房子会比找个男朋友还麻烦，想不到自己这建筑设计师的职业也有点好处。

    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回卧室看看颜子栖的情况。看了眼手表的叶惊鸿发现他还在高潮的边缘痛并快乐着，不免得生了点小心思。

    颜子栖看着叶惊鸿将松松垮垮的领带解开一半绕到后面，连带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脸上带着笑意，坐在了床边。

    “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颜子栖被叶惊鸿用手指盖住嘴唇，而他握着硬物的手也被握住。

    叶惊鸿就这样带着颜子栖撸动，疏解他的欲望，温和的眼神中是丝丝柔柔的魅惑，粉嫩的舌尖在嫣红饱满的唇瓣上绕圈。

    “要到了。”叶惊鸿的语气平静而客观。

    颜子栖射在了他们的手上。白浊粘腻，炽热滚烫。

    抽过两张纸擦手，微红着脸的颜子栖刚要起身，却被叶惊鸿按下。

    还有些懵懵的，半软的东西被湿润柔软的口腔包裹住，细细地舔舐吸吮了一遍，然而这一系列动作过后，叶惊鸿就站起身抽离而去。“味道不错。”他说，“再给你五分钟，楼下停车场见。”

    淡粉色的外套显得叶惊鸿整个人气质清新，正好与一身灰白的颜子栖形成对比。坐在大红色敞篷跑车里的两个人，虽然气场相异倒还算画风合适。

    “子栖你还算是个年轻人，怎么除了黑白灰，没别的衣服了。”叶惊鸿吐槽道。

    “没必要。”颜子栖坐在副驾驶看着手机。

    “你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你在实验室的时候，也是这么穿的？那能有什么小美女和小帅哥喜欢你么？”

    “大家都穿白大褂，自己的衣服是什么颜色，基本没人关心。”

    “遥想我学设计那会儿，可是艺术院最具人气的校草……”叶惊鸿开始叙述自己的光辉事迹。

    不久后，到达了售楼中心。叶惊鸿停好了车，和颜子栖一前一后地走进去，找工作人员叫之前和秘书谈好事情的经理拿钥匙。

    被安排先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拿着茶杯等待。

    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还在跟他们套近乎介绍房产信息，她说：“两位是已经预定好了那套顶楼的房子了么，是哪位准备入住呢？”

    颜子栖指了指叶惊鸿，叶惊鸿举起手臂晃了一下。

    “那另一位先生要不要也了解下相同的户型，在这一层中还有一间未售出的房源，两位是朋友，无论是自住或者是投资做邻居都是很好的。”

    叶惊鸿没忍住笑了，打断了工作人员，问道：“你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的颜子栖也抬眼，复杂地扫了一眼叶惊鸿，然后定格在有些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身上。

    “朋友……或者兄弟？”工作人员没什么见识地说。

    “两个男人不是朋友就是兄弟？未免太刻板观念了。”叶惊鸿摆摆手，略暧昧地勾住了颜子栖的胳膊，“就不可以是情侣吗？”他贴着他的身体，甚至故意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当然也可以既是朋友，又是兄弟，还是情侣。对不对，宝贝儿。”

    知道自己失言了的工作人员渐渐不敢说话。

    “你别开玩笑吓唬别人了。”颜子栖冷着脸，“我们哪里是情侣。”他僵硬着身体，下意识地抗拒叶惊鸿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不明所以的事情。

    “嘁，你都说了是玩笑话，怎么不笑笑？”叶惊鸿松开手，回到自己原来坐的位置，慢条斯理地喝茶。

    幸好被叫来的那位经理终于在这时候赶到，热情洋溢地向叶大设计师表达自己的欣赏之意，还很是详尽地为他介绍了直接能入户的那套房源的具体情况。

    在一旁的颜子栖自己喝完了那杯茶水，空落落地拿着杯子发呆。

    “这位先生，给您新倒的热茶。”还是哪位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端着新的杯子递给颜子栖。毕竟看得出来叶惊鸿是老板层面接待的人物，生怕之前失言让他不快的工作人员，也只能察言观色地想要挽回局面，旁敲侧击地想要讨好叶惊鸿带来的颜子栖。

    一想就知道其中问题的颜子栖没有责怪这个人，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们两个的玩笑吓到你了。”

    “没事，没事，是我话说得不对。”工作人员摇头。

    “不过，在你看来我们两个真的像是朋友吗？”颜子栖补充着问。

    工作人员斟酌几分后轻轻说道，“确实不像。”

    “嗯。”

    “也不像兄弟，或者，或者情侣。”

    颜子栖放下杯子，抿着唇擦拭洒到手上的茶水。“为什么？”

    “不知道。”

    再说下去也没意义，客观角度不知道，自己在这主观角度的位置上这么久，也不知道。颜子栖心想，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的关系问题，真的是，很让人心中刺痛啊。

    叶惊鸿那边谈好了事情，拿到了钥匙卡，并且谢绝了那位经理提出的陪同去小区里看房的建议。

    跟着叶惊鸿悠闲的步伐，颜子栖沉默地走在他的身后，如果不是两人之前的气氛有些尴尬，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的人，在自己家的小区里面慢慢散步。

    “你是生我的气了吗？”叶惊鸿突然说道。但是他还是没有丝毫停顿地，向前走着，也不回头，只是那样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颜子栖闷闷地说。我怎么敢呢？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气我在公共场合的胆怯，气我不经思考地直接否定。

    “哦。”还是那样的语调，就好像什么都没挂在他心上。

    进了电梯，同乘的是一对年轻的异性情侣，大概是刚刚同居在一起住的房子，他们也不避讳各占电梯一角的两个陌生人，亲密无间地搂在一处，唇与唇轻轻相触。

    等到电梯里只剩的他们两个人时，鼓起勇气想要伸手去碰叶惊鸿的颜子栖却没能抓住他的衣角，叶惊鸿率先出了电梯。

    到了房门前，滴卡解锁之后，门把手就先被握住了。

    叶惊鸿回头，被颜子栖握着手腕压在了门外，他转过身体，用膝盖轻慢地顶了下颜子栖的腿。“怎么？”叶惊鸿的凤眼微眯，昂起头抬着下巴，看向与他几乎一样身高的人。

    呼吸逐渐相接，颜子栖的眼神闪烁，他的嗓音有些许低沉暗哑，在方寸之间缓缓地问道：“所以你说我们是情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