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来与动物没什么不同

    “嗯？你这话是想当我男朋友玩玩的意思吗？”叶惊鸿勾起唇来，无所谓地亲了颜子栖一下，发出小小的一个响声，然后收回这个吻，目光中意味深长。

    我不想，真正认识到叶惊鸿的颜子栖很清楚，一旦他没忍住这个玩玩的提议，陷入他甜蜜诱人的陷阱里去，那么自己就和其他那些在他前男友收藏册上的人，恐怕在他心里没什么不同了。

    于是颜子栖放开了叶惊鸿，拿过他手中的钥匙卡，再次滴地一声打开了门，深呼吸后说道：“是我想多了，对不起。”

    叶惊鸿见他这个反应也不奇怪，自然地推着颜子栖进入房间。嘴里还念念有词，说道：“说了多少次，子栖你这个人就是容易想多，想那么多干什么，活得轻松点不好么。”

    颜子栖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叶惊鸿的话题就转到了设计与装修上，听起来好像对这自己有所参与的房型很满意的样子。

    “这才是我理想中的家。之前那套小公寓太没意思了。”叶惊鸿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回头看着颜子栖，“我跟你说啊，谈恋爱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同居。一想到分手之后还要在那房间里呆着，心里就不舒服。”

    “是吗？”颜子栖站在他身旁，向城市的远方眺望。

    “是啊。最好也不要让对方有你家的钥匙和密码，这可是一个人最后的，完全属于自己心灵憩息的归宿。”叶惊鸿逆着光看向颜子栖的侧脸，说道，“这就是我设计这套单身房型的理念。”

    颜子栖在他的视线里面转身看他，在阳光渲染下呈现琥珀色的眼瞳清澈见底，他认真地说道：“那么你是不准备告诉我，这里的密码的意思？”

    “哈哈，你还是你，就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一样。”叶惊鸿的手掌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打在了颜子栖的肩头，“我又不会和你谈恋爱，当然能告诉你密码。况且我都知道你家的密码了，总要以示公平。”他走出阳台，走到了房门前，用钥匙卡打开了智能锁更改默认密码。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颜子栖打开窗户之后背靠着栏杆，感受着阳光的暖夹杂着微凉的风，因为他清楚这样子刚好逆着光，叶惊鸿一定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望过去的眼神逐渐迷恋至深沉。

    嘭地一声，设置好新密码的门被关上了。叶惊鸿先是去厨卫和卧室转了一圈，之后才走回到客厅的阳台。

    “公平呢？”

    “9121522521。”叶惊鸿从口袋中拿出第二张钥匙卡，放进了颜子栖的口袋，抱着他的背靠在了他的胸前，在他压抑着的心跳声中，说道，“为什么你家的密码这么复杂，何况什么意义都没有，我好不容易背下来这么一长串，当然要物尽其用。”

    “是有意义的。”颜子栖回抱住他，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你可别说是什么521，多肉麻中二啊，你早就不是什么恋爱脑的未成年人了。”

    颜子栖抚摸叶惊鸿的头的手顿住了，他苦笑着：“当然不是。”

    “那就好。”叶惊鸿离开颜子栖的怀抱，牵起了他的手，表情真挚，话语伤人，喃喃道，“你，别让我失望。”旋即，它伴随着冷风消散了。

    或许我是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因为这样会让你失望。颜子栖想着，还是不要在叶惊鸿游戏人间的危险边缘再试探了，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玩没了。自己一直都明白的，叶惊鸿他的温柔，从来都没有给过任何人。

    就像是作为性爱老师的他教给他的一样，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才对。

    他们之间，只是炮友关系。

    而且，炮友关系从来都不应该是一对一的。

    是颜子栖天真了。

    当晚，拒绝了叶惊鸿去夜店喝酒提议的颜子栖回了实验室工作。他遇见了处于重度失恋中自我怀疑的隔壁实验室的李溯。

    李溯是跟他同一个实验室的同事李源的表哥。很多人都有所耳闻，他们两个从年少时节纠缠不清多年到了现在的感情故事。

    大抵不过是不够爱。

    记录下一组实验数据的颜子栖放好药剂，摘着手套，对着坐在李源的位置上发呆的李溯，说：“他休班，在周日的晚上是不会过来的。”

    “我知道。”李溯趴在李源非常不整洁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他的一个小摆件。

    颜子栖坐在他旁边的扶手椅上，问道：“你们实验室不忙吗？”

    “不忙。”李溯回答，然后回问他，“你们呢？”

    “李源忙不忙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算忙。”

    “呵，你这是一个在周日的晚上还在实验室里的人说的话吗？”李溯撇撇嘴，握着桌角推着起身，敲了几下李源的桌子，“你说这么忙乱的家伙，他在干什么？”

    颜子栖揉了揉眉心，他也头痛于那些想知道某人在干什么，而又不敢直面去知道的事情。他说道：“李源是你的表弟，你问我做什么？”

    李溯放下交叉着的双腿，将椅子转到了正对着颜子栖的角度，斟酌着开口问他：“颜子栖你之前的提议还算数吗？”

    “什么还算数吗？”

    “试试。”

    “那是李源说的，不是我说的。”说完，颜子栖深呼吸几次，正处于迷茫空虚的时刻。

    李溯站了起来，捧起了颜子栖的脸，贴近他说：“你和李源接过吻吗？”

    颜子栖轻轻地点头承认。

    下一秒，凉凉的薄唇印上他的嘴唇，就这样碰触着很长时间没有动。李溯的动作有些笨拙，就如同颜子栖第一次清醒地主动吻叶惊鸿一样。

    颜子栖还记得叶惊鸿当时笑了他很久，然后一点点教他唇舌动作。

    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李溯退开的瞬息，闭着眼睛，搂住了他的腰背，分开两片唇瓣，衔住那薄唇用力地吸吮轻咬。他用自己灵活滑顺的舌头顶开他的牙齿，舔着他的上颚，然后与他逐渐苏醒过来活跃的软舌相缠，在微弱的空气声响之间，交换唾液，越吻越深。

    打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的门，在安静的黑暗中，李溯毫无章法地扯着颜子栖的衣服，想要解开他的腰带，却因为颤抖而失误。

    “你这样子像是没做过似的，急什么。”颜子栖帮李溯脱下他的白大褂，丢到一边。

    “我跟李源，每次上床都是自己把自己脱干净的。”李溯喘息着回忆，带着一丝伤感，“如果不是醉酒，他不喜欢我碰他。”

    “嗯。”颜子栖接着听他说，将亲昵地呼吸洒在他的耳畔，咬着他的耳垂舔弄吹气。他这个动作自然流畅，做完之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举动似乎和叶惊鸿很像。

    真不愧是他培养出来的。

    “颜哥你呢？”坐在床上，李溯舔着颜子栖的锁骨说道。

    “我怎么了？”颜子栖还在很有条理地脱着他们的衣服。

    李溯被颜子栖压倒在床单上，他在黑暗中看不见颜子栖的表情，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拥抱，在触碰中汲取驱散孤独的温暖。

    “我只在喝醉的情况下和李源做过。”

    “你们谁在上面？”颜子栖问。

    “嗯？”

    “你们谁在上面？”颜子栖再问。

    “都有。”

    “我和他，是我在上面。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永远都是他的心在我上面，蹂躏着，操控我。”颜子栖解开他们两个人的裤子，把他和他半硬的肉棒放在手里面磨蹭，“不过做人不要想那么多，做人需要做爱，做爱就是及时享乐。”

    颜子栖翻过李溯的身体，从刚脱下来的李溯的衣服里拿出来的那只润滑剂刚好派上用场。

    “这，它其实只是刚好在我口袋里面的。”李溯把头埋进枕头里面，不好意思地苍白解释。

    “无所谓，一切也只是刚好。”颜子栖扶着他的臀瓣揉搓，手指伸进他臀缝内松软的后穴褶皱向内里戳进去。

    可惜的是，颜子栖进行的每一个动作步骤，都无法控制地想念起叶惊鸿。他想，怎么会这样，叶惊鸿，你究竟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呢？

    在舒适中失声呻吟的李溯主动地摇着臀磨蹭，他的穴肉缩紧，含着颜子栖勾起来的指节求欢。

    “有套吗？”颜子栖问。

    “呜，在我的枕头下面有。”李溯卡在被操入的前夕，燥热难耐。

    “你们在这个休息室做过？”颜子栖心情平稳地开口问他，他打开很久没有用过的安全套，在黑暗中摸索出正反面，戴在了自己硬挺的肉棒上。

    “做过。”

    “也像现在一样，是你被操？”颜子栖摆好李溯跪趴的姿势，从床边后入。直截了当地从穴口顶到了他肠道的深处，大幅度地抽插操弄。

    “是，是！啊！我被李源操！被表弟操得好爽！”李溯摆着腰臀，在他身下淫浪地叫喊着。

    “表哥，你还真是个下贱的骚货，在这里，这样操你，你的穴还是很松，怎么，时刻准备好挨操了吗？”颜子栖模仿着李源的说话风格。

    “好深，你插我插得好快啊，好舒服。”李溯完全沉浸在欲海里，神智不清地呜咽着，“你好厉害，我要死了，被你操死了啊。”

    颜子栖抽打了一下李溯的屁股，使他的后穴紧绷。双手箍住他的盆骨，肉棒在后穴激烈动作，颜子栖没有再做言语。只是忠于身体的欲念，在黑暗中，机械地进行活塞运动。

    原来真的与世间的官能动物，没什么不同。